张春琴到了病房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医生。
医生听到她的话,朝她打量了一眼,然后皱眉问道:“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张春琴回答医生:“我是他的母亲!”
医生点了点头:“他的双腿最庆幸的是不用截肢。国内的医疗条件不一定能让他站起来。但是如今香港和国外的医疗水平比国内更高,你们如果经济宽裕,你们出国治疗,他能治愈的几率有百分之六七十。”
张春琴想了想,问了一句:“京城的军区医院可以吗?我听说过军区医院的外科手术水平也很高。”
那医生没想到张春琴会问军区医院,他顿了顿:“可以!军区医院是国内医学水平的医院。但你要明白,军区医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你如果有办法把病人转到军区医院,那就不需要出国了。”
医生是被林兴塞过钱,交代过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在林兴眼中,张春琴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农村妇女。
他找人撞秦青河也不过是秦青河正好在他的工地上,他更是料定了一个农村妇女看到自己儿子受伤之后,就会乱了方寸,直接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医生这边也没想到张春琴竟然能把人弄进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顾名思义是专门收治军官和军旗官兵的。没有后台和权利的人是进不去的。
“那麻烦医生给我们开转院证明,我们要转院。”张春琴对医生说。
说完,她又问了一句:“医院这边有没有提供车子,如果可以,我们想要租医院的车子。”
医生更惊讶了,盯着张春琴问道:“你们上午都缴不出医药费呢。有钱叫车吗?你知道从这里到京城要多少钱?我和你们说,你们如果不缴清所有的费用,医院是不会允许你们走的。”
他说着还专门加了一句:“他三天的医药费就好几千。你们付不起不能走。”
张春琴知道这个医生大概也是被林兴专门收买为难他们的。
张春琴淡淡对医生说道:“我现在去结账,麻烦您这边尽快让我们转院。”
张春琴说完,就回了病房。
她到了病房就拿了单子去结账。
秦青河看张春琴拿着账单,急声的问道:“妈,我们……钱够吗?我的腿?”
张春琴朝秦青河看了一眼,对他说:“车祸的事公安那边既已经立案,我们就暂时不管了,我会给你二姨夫打电话,让他留下解决你这个车祸。我们现在转院,我们去京城的军区医院,治你的医生说,军区医院的医疗水平能治你的双腿。”
秦青河听到这话,拉着张春琴又嚎啕大哭:“妈,你还愿意管我的吗?你还是要我的,是不是?”
张春琴看着秦青河,轻声道:“这个车祸很复杂,我们先治病!”
秦青河不住的点头。
等张春琴给秦青河结账之后,她就电话厅里打了一个电话。
她一个电话是给老张头打的。
老张头给了他在渔村的电话。
等转接之后,老张头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接到电话。
张春琴简单的把事情与老张头说了一下:“现在我先把人接回京城去治疗。剩下的你解决。”
老张头在电话里听到张春琴说的话,他扔掉烟头,咬牙切齿的冷笑:“妈的,他欺人太甚!想要找我做替死鬼,还动我的家人,他真的当我是死人。他以为我这些年跟他是白跟他。”
老张头是真的没想到在内地林兴还敢做这些事。
他就是料定了老张头一定会妥协吗?
挂了张春琴的电话之后,老张头把电话机给砸了。
这事村委的电话,村长看到摇摇欲坠的电话机,顿时急了:“张家小子,你咋回事!这电话机可值钱了,就算电话机是你给村里装的,这么金贵的东西也不能说砸就砸啊!”
老张头听到村长的话,他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会重新装的。”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长看着老张头的背影,朝他问道:“村里出了这么多事你不能走!”
老张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村长,你让他们别赌,别贪便宜,他们就不会出那么多事。我还有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老张头这次回来后,他的很多本家亲戚都出事了。
他很清楚这些事肯定也是林兴做的。
他原本是想要回来帮他们处理这些麻烦的。
可现在秦青河出事了,他得先去解决秦青河的事。
村长还想要叫他,但老张头已经走了。
……
张春琴结算了秦青河的账单,然后让医院给自己安排了车子,直接带着秦青河回了京城。
内地终究是香港不一样的。
香港是有钱人的天下,只要足够有钱,能把天翻过来。
内地是法治社会。
那医生虽然收了林兴的钱,但是看到张春琴打了一个电话就给自己儿子安排好了军区医院的事,他根本不敢得罪。
所以在张春琴要求转院之后,他马上就给安排了。
回到京城之后,张春琴就把秦青河送到了军区医院。
她自然没有找傅建邺。
她这次找了谷从文。
谷从文已经澄清之后,他的地位和名声都在,想要安排个床位并不难。
等秦青河的手术结束之后,医生说只要好好的康复锻炼,他还是能站起来的,张春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是非要去管秦青河,她不想去管几个孩子,但这次秦青河的无妄之灾是因为她和老张头,她不可能看着秦青河直接瘫在床上。
秦青河手术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张春琴问:“妈,我的腿应该能站起来吗?”
张春琴点头:“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慢慢康复,慢慢锻炼你能站起来的。”
她说着,对秦青河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要在床上躺一年多!”
秦青河听到这话,眼眶红了,他不住点头:“只要能站起来就好!能站起来就好!”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张春琴:“妈,我要在床上躺一年,我能不能重新考大学!我不复读,我自考!”
张春琴微眯了眯眼:“可以!你愿意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