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牛的一番话,又让大家心中的不安加剧了些。
原本这些天就出了好多古怪的情况,这回波斯猫被杀掉,竟栓在大厅顶棚上,是威胁?或是某种示意?是杀手或是邪祟?
大家心里都充斥着恐慌与担心。
孙满仓认真扫视了一圈,看见小婶身子不停颤抖,四婶没表现得那么恐慌,面色却十分沧桑。
但二婶特别沉得住气,管事慧姐脸上一直没什么波澜,仿佛出什么大事,她的神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孙满仓认为佟家要是有叛徒,二婶的疑点最不容忽视。终究佟总遇害后,她在上学的孩子就成了佟氏集团的掌舵人。
佟总眉头紧锁,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叛徒从来都比当面上的更吓人,真是难以招架。
“满仓兄弟,你察觉到可疑了吗?”佟总把所有期盼全压在孙满佟这了。
孙满仓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想试试靠自己的特异功回溯之前的场景。毕竟是没多长时间的事,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或许能接触到案发时的现场。
没多久,孙满仓便陷入了感知状态。他清晰见到一个人影拎着死猫进了大厅,踩在桌子上把死猫栓在顶棚上,然后便一步步离开了视野。
人影穿着连衣帽,面貌朦朦胧胧,让孙满仓怎么也辨别不出来。但从体态和行为查看,这人和把老贺扔下去的那个人完全如出一辙。
孙满仓把目睹的一切跟大伙一讲,大伙神情都开始复杂了。
大伙儿眼神到处打量,感觉那个影子会突然冒出来,把他们都杀害了,再将肉体也栓在那儿。
肖钢摩拳擦掌地说道:“这怂货可别栽到我这里,不然我非一拳打残他不可!”
佟总没搭理肖钢,反倒朝着孙满仓问道:“满仓兄弟,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孙满仓语气平静:“大伙照常生活就好,我还真盼着那杀手赶紧露面,瞧瞧那黑影到底是杀手还是邪祟呢?”
佟总如醍醐灌顶,当即说道:“大伙都不用担心,满仓兄弟是个能人,他定会护着大家周全。”
他没把叔叔去世的事说出口,生怕引起大伙的恐慌。
二婶没作声,只是打量了孙满仓一下,然后就往自己屋走了。
四婶、七婶没说一句话紧随其后,但小婶先是不舍地瞅了瞅波斯猫,然后对孙满仓礼貌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回屋了。
众位女眷都走了,只有下人赵云牛还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老赵,你干嘛不回屋子休息?”佟总好心问道。
“佟总,我屋就挨着老贺的屋,因此我心里发怵。老赵目睹了老贺的惨样,那张吓人的面孔,在他心里总也消不掉。
佟总豁然明白,“哦,我知道了,你去四楼选一间客房吧!”
老赵脸上一乐说道:“多亏佟总照顾。”
大伙儿大多都住在二楼、三楼,心里没那么发怵。像五层别说住了,老赵连上去都哆嗦。
佟总按了按脑门说道:“我想歇会,慧姐去帮满仓兄弟找个客房。”
转头他对孙满仓说道:“满仓兄弟,我先去歇会,剩下的就靠你了。”父亲和叔叔的离世给佟总的刺激着实不小。
孙满仓“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肖钢把佟总照顾好。”
肖钢嘴角上扬,“我会寸步不离,让杀手根本碰不到佟总分毫。”
见两人也走了,慧姐先将波斯猫给摘了下来,再对孙满仓说道:“孙先生,我带您去客房。”
话音刚落,慧姐就往客房走。
孙满仓跟在后面,刚要上台阶时,他隐隐约约听见大厅有跑来跑去的声音。
“啊?”
孙满仓马上扭头看去,但没有发现人影。
慧姐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说道:“不用找了,那种脚步声天天夜里都响,大家都听腻了。”
“哦,那种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吗?”孙满仓眉尖紧锁。
他袖子里藏的金钱剑隐约有些震动,他估摸着是碰到了邪祟之物。
“有些年头了,之前半年才撞见一回,这阵子次数就多了,这声音有时在大白天都会响起。
慧姐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只有跑步声,平时还有物品移动的声,桌上摆放的物件也会无缘无故换位置。”
慧姐的话刚说完,大厅墙上的钟表突然毫无征兆地砸在地板上。孙满仓内心一颤,赶忙扭头去瞅,只见那钟表摔在地板上,砸得四分五裂。
孙满仓赶忙从台阶上退回大厅,反手从袖子里抽出金钱剑,心里暗忖:要是有什么邪祟冒头,敢出来就刺它一剑。
这个古董挂钟,此刻却摔得四分五裂,指针和字盘都从钟壳里散落出来,零件碎了一地。
更让孙满仓毛骨悚然的是字盘上明晃晃留着血迹,那红印就像五官似的静静地看着他,一丝凉气顺着后脖子慢慢爬上来。
孙满仓猛地回过身,四下里扫了一圈,哪还有慧姐的影子?刚才还在身边的人,竟这么没了踪迹,连点声响都没留下。
“什么?”
孙满仓心头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前后不过眨眼的工夫,刚才还在跟前的慧姐,怎么就没了影,这事儿实在透着邪乎。
“难不成她走道没动静?”
哪顾得上想那么多,这会儿那跑步声再次响了,开始还在大厅,随即就往别处走了。
“他玛德!”
孙满仓心一横,将金钱剑紧紧攥在掌心,循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大步跑去。
拐到一个死角,身下赫然出现一道台阶。
这台阶是径直冲下的,并不是上楼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台阶,让孙满仓忍不住猜想这道是奔阴间的玄关。
孙满仓猜到那是奔着地窖的台阶,迟疑了一会,他选择抬脚走下去。选择来帮佟总解决麻烦的,他就得查清事实,绝不能打退堂鼓。
走了约莫半小时的台阶,一扇有着岁月痕迹的门立在跟前。看这样子许久无人到访,门上落满了灰。
孙满仓稍一用力,只听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