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柠羞红了脸:“小姐!”
“好啦,逗你玩呢,不过你要是有看上了的人,一定要告诉小姐,小姐来替你把关。”
黎昭昭自认为在看男人的方面还是眼光毒辣的。
那些带有目的性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给若柠掌掌眼还是够格的。
“小姐!你要是再说这些不知羞的话,若柠就回去了!”
若柠一跺脚,前半步都要迈出去,却被黎昭昭一把抓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和你的朝颜还有月禾姐姐,咱们一起去泡温泉,好好放松一下。”
黎昭昭半推半就,期期艾艾的终于将若柠推上了马车。
陆砚要对傅玉笙的身份保密,所以朝颜和月禾都在马车上面等着。
“小姐,您可算出来了,婢子还以为您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朝颜眉眼间全是担忧,她可是在外面听见了屋内的动静,真是吓人,也不知道屋内的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发出这样的惨叫声。
“放心吧,有阿砚跟着,不会出什么事。”
黎昭昭拍了拍朝颜的头。
这小丫头胆子小,她得多担待一些。
“郡主,咱们出发吧?”马车外陆五的声音响起。
黎昭昭应了一声,黑夜中车子滚轮咕噜噜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她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日,她的伤势本来也没有大好,总觉得身上不爽利得紧。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了过去。
朝颜等人的耳畔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她们对视了一眼,朝颜拉开马车的帘子,戳了陆五后背一下。
把手指头放在了嘴上,示意陆五不要出声。
陆五瞥了一眼帘子里面,顿时了然,随后微微颔首。
这一觉,黎昭昭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又梦见了宁王府中,她被囚禁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日只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训练。
什么时候训练得完美了,知道如何去勾搭男人了,才会被放出来。
那简直就是他们所有宁王府中贱妾的噩梦。
她是所有人里面,最努力却不是第一个出来的那一个,因为她没有天分,全靠着满腔的复仇支撑着她的所有。
她懂傅玉笙万念俱灰,没有任何求生欲望的感觉。
因为她也有过,所以她知道什么才是支撑这些人活下去的动力,必然是复仇,报复想要报复之人。
不愿看到自己憎恶的人笑着活下去。
至于复仇以后的事情,黎昭昭管不了也不想管,到时候全看傅玉笙有没有找到新的情感寄托了。
她皱着眉头,卯足了力气,睁开眼睛。
“小姐,您是不是被梦魇着了?温泉山庄已经到了,婢子见您睡得香,就没有打扰您。”
黎昭昭转动了一下脖颈,她躺在朝颜的身上。
周边的三个小姑娘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说什么梦话吧?”
黎昭昭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她已经好久都不曾梦见过前世的事情了。
许是见到了傅玉笙,才会有感而发。
“小姐只叫了几声宁王的名字,别的便是没有说过了。”
朝颜嗫嚅了一阵,组织了一下语言。
她没有说黎昭昭在喊宁王的性命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愤怒和憎恨,就像是宁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一样。
明明他们家小姐同宁王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走吧,咱们到温泉山庄休息一阵,你们也都累了。”
黎昭昭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言。
几个人下了马车,天已经蒙蒙亮起来,偌大的温泉山庄被笼罩在雾气之中,仿佛人间仙境。
仅仅只是一段距离,那边就是地狱,这边就是天堂。
黎昭昭松了口气,整理好了心情,一步踏入了天堂之中。
温泉山庄,名副其实,几座假山环绕,中间是波光粼粼的泉水,散着热气。
另外一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座小的温泉池子,刚好能容纳下十人左右。
“小姐,咱们是直接泡温泉吗?还是先睡下?”
“先睡吧,你们一夜都没有合眼,都休息一下。”
陆砚既然没有说她何时回去,那就是她可以等着他过来。
傅玉笙刚刚醒过来,想必还有很多话要同陆砚说,只要傅玉笙没有别的大问题,陆砚那边的郎中都能够处理,他们就在这边好好的放松一下,权当度假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黎昭昭用了些吃食,换上衣物,便去泡温泉了。
这边陆砚守了一夜,终于在第二日的巳时,床上的傅玉笙再次睁开了眼。
“玄鹤……对不起,是孤……我钻了牛角尖,差一点让你的心思全都白费。”
傅玉笙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他知道能在那种地方找到他,并且瞒过所有人将他带回来,需要付出多么多的精力。
“修竹不必多言,我们二人本来就是朋友,没道理抛下朋友独活。”
陆砚分外正经,在这种事情上,他分得格外的清楚。
“玄鹤乃君子,修竹已经不是了。”
傅玉笙叹息了一声,黎昭昭那一巴掌固然打醒了他,可也让他走上了另外一条,谈不上君子的道路。
想要复仇,光靠着君子是不可能了。
陆砚轻笑了一声,狐狸眼中闪烁着光辉。
“修竹怎知我是君子?”
在他被暗害,重生之后,他早就已经不是君子了。
傅玉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中,同样看到了对复仇的执着,不知怎的,他突然就笑了出来,心中也莫名的轻松了很多。
在这条路上,他终究不是孤身一人。
他可以称自己为孤,却不想变成孤家寡人。
“好,那我们便都不做君子。”
“昨日那个姑娘……可是玄鹤最重要的人?”
以傅玉笙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来黎昭昭在陆砚心目中的地位,是以促狭地问道。
“是,她是和修竹一样重要的人,还请修竹不要责怪她的鲁莽。”
傅玉笙了然:“我早就不是太子了,一个粗鄙的流民,那姑娘能打醒我,我感激不尽。”
他只是好奇,冷清如陆砚,也能有入他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