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上的皇家玉牒?”
傅玉书下意识提高了声音。
他是荣德帝的亲子,又是最宠爱的儿子,名字在玉牒上面是自然。
黎昭昭凭什么?
“这就不劳宁王殿下费心了,上玉牒是陛下还有太后娘娘的事,与殿下无关,殿下也没有必要知道时间。”
“若是殿下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离开了。”
黎昭昭蹭了一顿,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虽然说这点银子对宁王府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总归在傅玉书的身上扒下来了点东西,还有别的,她要让他全都一一偿还。
“等等,本王若是能够许你正妃的位置,你是否能答应?”
像是下定了决心,傅玉书收起脸上的轻慢之色,变得高傲了起来。
“本王正妃的位置可不是随意一个姑娘就能够坐上去的,成为宁王妃的好处,郡主心中应该知晓。”
“哦?什么好处?我还真不知道。”
黎昭昭扬了扬眉,勾着唇,兴趣盎然。
“那自然是……父皇中意本王,你若是能够成为宁王妃,说不定还能成为太子妃,再者或许还可以再进一步……”
傅玉书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
不得不说这个大饼真是画得又大又圆。
且不说荣德帝正值壮年,离着新帝登基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就说太子这个位置,荣德帝想要给谁还说不定呢。
“听起来的确非常的令人心动。”
黎昭昭扬着唇,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傅玉书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有点得意了起来,他就说没有人能够拒绝宁王妃的位置,毕竟谁会拒绝能够一飞冲天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不过……我不感兴趣……宁王殿下目前还只是宁王不是么?并不是太子。”
傅玉书嘴角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收敛下去,就僵住了。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你当真就如此拒绝本王?你可别后悔!”
傅玉书那张英俊的脸都快变形了,温文尔雅散尽,只剩下无尽的阴冷,就像是条毒蛇一样。
他欺身上前逼近黎昭昭,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一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你说要是陆砚看到本王与你这幅模样,他还能不能相信你是清白的?”
他邪恶地弯了弯嘴角。
不知怎的,在这小小的包厢中,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去他娘的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只要能够拿下黎昭昭,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殿下,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缺爱,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还有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像个疯狗似的跳上来咬人。”
黎昭昭美眸中泛起危险,她冷笑着说完这句话,双手一挥,白色粉末扑在傅玉书的脸上。
傅玉书暗道不好,忘了这个贱人会用毒了。
顷刻间身上涌起了剧烈的瘙痒。
“黎昭昭!你给本王用了什么?快给本王解开!否则本王立刻到父皇那里去告诉他你谋害皇子!”
傅玉书咬牙切齿,强忍着不去抓挠。
“听说宁王府中有很多能人异士,不知能否解开我自己创造的毒?殿下大可以去告到陛下面前,我倒是想要看看陛下听见自己的皇子现在就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会是什么心思。”
“好,你真是好得很!黎昭昭从此你和本王不共戴天!”
傅玉书气急败坏,身上的瘙痒感都快将他的理智击溃了。
该死的,面对着那样一张脸,很容易就忽视了黎昭昭会使用的手段。
“我以为殿下应该清楚,我们早就已经不共戴天了。”
黎昭昭杏眸微冷,带着讽刺。
傅玉书比想象中的还要蠢一些,真不知道前世她到底是怎么在他的手中被折磨那么长时间的,就因为他的不可一世还有多疑?
她心底一轻,突然就释怀了。
在其位却没有与那个位置匹敌的见识,大抵说的就是傅玉书这样的。
黎昭昭转身下楼,一气呵成,没有再管屋内的傅玉书。
他要是想要明天就名动京城,那大可大肆宣扬,若是不想,就得帮着她藏着掖着。
她那个原形毕露散够他喝一壶的了。
“想什么呢,脸色如此难看?”
黎昭昭回过神:“你有不要的帕子吗?”
陆砚不解,但依旧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崭新的帕子:“用这个吧,我不怎么用,都是他们送礼送的,府上还有好几条。”
黎昭昭接过帕子,把傅玉书碰到的衣物处全都擦了一遍,随后将帕子扔到了泔水桶里面。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陆砚笑道。
“被狗碰了一下。”黎昭昭咧着嘴,一点都不客气。
陆砚意会:“回去这件衣服扔掉,我给你重新做一套。”
“陆大人这是有钱了?财大气粗了?”
黎昭昭斜着眼睛瞟了陆砚一眼,他要养暗卫,她是知道的。
“嗯,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有钱了。”陆砚也没瞒着,直接就应了下来。
“我总不能干吃软饭,别说太后娘娘看不过去,就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唔,总算是有点觉悟,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养着也行,反正郡主府财大气粗,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陆砚突然凑近:“养我可以,但是那群小兔崽子可得我自己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黎昭昭的耳朵上,莫名的她觉得耳根一阵发热,她扭着头轻巧的别了过去。
“你自便。”
黎昭昭离开了陆砚的身前,坐上了马车。
陆砚低低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等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郡主府的马车早就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风中凌乱。
恰好见到真味斋中,傅玉书鬼哭狼嚎地从屋内夺门而出,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脸上尽是抓伤,双手还在身上不停地抓挠着,目眦欲裂。
“这位客官,您这是犯了什么病?”
店小二不敢上前,生怕傅玉书得的是什么人传人的疾病,只能远远地焦急观望。
“这好像是宁王殿下?”
人群中有见过傅玉书的,疑惑开口。
傅玉书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在百姓中伫立的形象全都没了,黎昭昭,他与她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