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几乎将申香绣快要点燃。
陶染是否清白,这小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次,看陆云尘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云尘看了看褥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眸子里略过来一丝诧异。
“妈,这也没有什么啊!你让我看什么?”
申香绣比较传统,看到陆云尘就是一个榆木疙瘩,连夫妻之事都需要提醒,简直是蠢到家了!
她用手指戳了一下陆云尘的脑袋:“说你不开窍,你还和我吵,我问你,这陶染是不是完璧之身?”
陆云尘羞的脸红,申香绣突然说出这么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话题,他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完璧之身?这词是申香绣从哪里学到的?不会是看电视太多了吧?还是古言小说听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自打上次和和陶染有了云海之旅,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对陶染情不自禁,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他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欢乐的浪花。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屈扬的名字还是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从陶染嘴里也没有问出想要的答案。
这个谜团,成了埋在陆云尘心中的疑问。
是否是完璧之身,陆云尘查阅了相关方面的资料。
传说,在古代,女孩出生不久,就会被父母在手臂上用守宫砂做成标记,这个特殊印记伴将伴着女孩成人,女子在没有嫁人之前,若是守宫砂一直存在,就不会褪色。
一旦遇到了喜欢的异性,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守宫砂的标记就会神奇般消失,守宫砂也成了检验女子是否贞洁的一种方法。
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守宫砂,他们之间又发生了顺理成章的夫妻之事,也不能单凭没有落红,就判断陶染不是完璧之身。
陆云尘犹豫着,面对着申香绣提出的尖锐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申香绣信服。
他擦拭着脸上因为过度紧张,而流出的汗水。
陆云尘的反常态,也让申香绣相信,她的直觉是正确的。
她耸了耸肩,想到刚才陆云尘因为陪着陶染回门的事,和她激烈争吵,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的嘴巴微微上翘:“怎么了?陆云尘,你倒是说啊!你刚才不是挺能吵的吗?现在开始放哑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陆云尘踌躇了两三秒,再没有确定的证据前,他又不好直接怀疑陶染,若是事情闹大,势必会影响到他和陶染之间的感情。
陶染也已经给他解释过,她和屈扬的过去,这么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她说什么,陆云尘就相信什么,他怎么能够当着申香绣的面,去怀疑陶染呢?
在众多拜金女面前,他笃定不移选择了她。
他喜欢陶染,甚至他的喜欢,要比陶染多出许多,远超出了陶染对他的喜欢。
如果陶染真的讨厌他,怎么会同意跟她结婚共度一生呢?他怎么会质疑她的忠贞呢?在陶染不在身边的时候,怎么能听信申香绣的一面之词?
他迎着申香绣的目光:“妈,单凭落红就怀疑陶染不是完璧之身,这有待考证吧?你也太封建了!不是我要袒护陶染,她是什么样的人,从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清楚,你不用多说了!她现在是我妻子,我没有理由可以怀疑她。”
申香绣失望的眼神望了陆云尘,咬牙切齿地说:“陆云尘,你可以不相信我,甚至怀疑我在挑拨离间,但是,我没有生养陶染,又对陶染素不相识,若不是因为你对她穷追不舍,我会让她进咱陆家的门?门儿都没有!”
“妈,这么说陶染,你过分了!”
“我过分?云尘,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她对你有主动过吗?从认识她以来,你为她花钱有多少?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你对陶染了解有多少?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她吗?”
“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喜欢是欣赏,是需要,是感觉,是纯粹的喜欢;爱是责任,是过程,是情感的升华和延续。你不是我,你不懂!”
“我不懂?我和你爸怎么会有你?”
“妈,不要用你的那套说辞,来试图说服我,喜欢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爱是心里压根离不开;我喜欢陶染,在意她和我在一起每一次相处的美好,但我更在意我们的将来,我心里有她,不仅在眼里,还在我心里,不然,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和她在一起!妈,如果说我对陶染起初是喜欢,那结婚去她家迎娶她过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爱上她了!婚礼上的誓言就是我对她最好的承诺!”
“承诺?那只是走个过场的形式!”
在申香绣眼里,陆云尘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实干家,可是,在儿女情长上,却像少了一根筋。
陆云尘听不进去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只好把陆腾达搬了出来。
“云尘,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是,你爸的话,你总不能不听。这事,你没回来前,我已经给你爸说过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分明就是先斩后奏!就算没有落红,那重要吗?你就这么在意?我爱的是陶染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你狭隘的猜测,岂不是伤了陶染的心?为什么不肯相信别人?”
“伤她?你心疼了?那我呢?我说的,你不信你信她,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别告诉我,她比较传统,你们新婚当天没有洞房花烛,你要不敢承认,那就是我看瞎眼了!”
”妈,不要说赌气话行吗?你告诉我,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算满意?”
申香绣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云尘,你给我记住,这陶染虽然嫁过来了,但是,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媳妇总归是媳妇,还能掀起狂风巨浪?任由她这般任性妄为,这个家咱们还不要了,毁家容易成家难啊!不要仗着你对她的偏爱,就失了分寸,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陆云尘愣在了那里,申香绣的话,让他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一刻起,他对陶染多了一丝防备之心。
到了第三天回门的时候,蔡桂香催着陶染早点回去,陶德旺特意拐到农贸市场准备了一份礼馍和一块礼条,买了大葱和粉条。
陶染把她之前的书,分门别类装在了箱子里,用透明胶布密封好,将自己的衣服及鞋子收拾了两包,把曾经的礼物,首饰,化妆品放到了行李箱里。
她怕走了,蔡桂香都把这些宝贝都当做破烂卖了。
想到衣柜里没有衣撑,以后还要花钱再买,她把以前在服装门市上带回的多功能旋转衣撑和裤架也带上。
“这也要拿啊!给我留下!你咋不把家里的锅碗瓢盆也带走?刚结婚,心就在陆家了?他家缺你这些东西吗?人走了,啥都不给我留下!”
陶染干笑着:“意义不同,它们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就当留作念想吧!留给你,都当破烂了,我心疼!”
陶德旺帮陶染把书籍抬到了三轮车上,陶染给陆云尘编辑短信,说她下午要回去,没有家里的钥匙,怕家里没人。
正要点击发送,后来,一想算了,又删除了信息,刚结婚,她不想多事。
走到大门口,陶染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谁啊?”
申香绣听到声音,从屋里匆忙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