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回事里边打起来了?我们应该趁机进攻!”鲁明团长看着赵信问道。
此时,大家都觉得应该马上进攻,里边打起来先别管他们因为什么,攻进去消灭他们才是道理。
人们都看向我,他们知道大姐夫对于打仗不在行,也不怎么下命令,只是把握大局而已。
我征求赵信的意见,我问他说:“我们可以攻进去吗?”赵信摇头说:“不行,你要是攻击会适得其反,你的目的不就是拿下这座山寨吗!只要到你手里就行了呗,跟攻击不攻击有什么关系!”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愣在那里不说什么了。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人们对赵信这个人另眼相看。
我们都愣在那里不说什么,只是听着寨子里边砰砰啪啪的枪声,偶尔还有爆炸声。
看我们都发呆,赵信对我说:“是这样的,我年纪不大,在大青山绺子算不上元老,但我也经营了许多年,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大青山绺子的炮头和翻垛一直不和,但碍于大当家地躺刀的面子,一直没有大的冲突,但暗地里都在较劲,就等着地躺刀归天的时候,他们好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我不让你们进攻,把地躺刀被抓的消息捅出去就行!他们知道地躺刀被抓,先就得打起来,都想出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怨气。再有,两方面都有我的弟兄,再一捅火他们能不打起来吗?”
赵信刚说完,就有人来报告,说有绺子里的胡子冲上来了,问开不开枪。此时,我让赵信整的都不会了,我看着他,他笑着说:“这还用说吗,来投降的就别打了,要冲出去逃命的就开枪呗。”
“好了,就按你说的办!”我对赵信说。
以前围攻的时候,大家都非常紧张,每个指挥官都在自己的位置,特别是两个团长,寸步不离他的队伍,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都围在这里看热闹,似乎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看十五的花灯。
大姐夫偷偷对我说:“这小子不简单啊!”“简单能入汤院长的法眼吗!”我说完,又问大姐夫,这也是从打赵信出现一直困扰我的事情,我问大姐夫说:“我们接到的地躺刀突围的信是不是他写的?”
大姐夫笑笑说:“你问他吧!问我还不如问你的博朗盖儿呢?”
枪声阵阵,火光冲天,有人喊道:“着火了!”大家也都看到了,隆冬季节,大雪封山,却燃起了熊熊大火。
赵信看着冲天的大火说:“可能是大寨着了!”
“大寨很大吗?”我问他。
赵信有些惋惜地说:“很大,聚义商量事情,聚会庆祝等节日也都在大寨举行。”
此时的鲁明团长带着副官马弁走了,他是担心自己的队伍。我也命令其他人分散开,准备迎接投降,也准备还击反抗突围的。
很快,人们纷纷来向我报告,抓到多少突围的,接受多少投降的。我告诉他们妥善安排投降的,看好反抗突围的。
渐渐的枪声停止了,我看看身边的赵信,我对他说:“你带着我们,咱们去里边看看吧!”
在赵信的带领下,我和夏秋红兄妹,管长龙等人一起朝大寨走去。
路上碰到一伙人,领头的看到赵信急忙喊道:“赵哥,我们来了。”赵信看到他后高兴地说:“你们过来多少?”
那个人高兴地往身后一指说:“五十多人吧!”他的话音刚落,都把枪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身后的警察们都把枪捡起背在身上,我对他们说:“你们立功了,先到后边去,战斗结束在安排你们。”
放眼望去,地躺刀绺子的大寨是太大了,几乎都望不到边,除了烧毁的大寨,什么住房,马棚,操场,靶场应有尽有。不愧是经营了二十多年的绺子,实力不可小看啊!
士兵和警察在领头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我和赵信等人就站在那里看热闹。突然,赵信喊道:“对了,快去秧子房解救肉票!”
说完,赵信在前边跑,我们在后边跟着,绕过烧毁的废墟,转过两处茅草房,又上了一个小坡,然后来到一处依山而建的地窨子。
门口没人,赵信打开门,里边黑洞洞的,赵信朝里边喊:“出来吧!你们被解救了!”
没有动静,里边死一样沉寂,赵信接二连三的喊了好几声。
这时,一个肉票满脸是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探出头往外面看看。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又急忙缩了回去。
赵信走上前,拉住那个人的手轻声地说:“别怕,出来吧!”
张万财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没事了,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
肉票被赵信和张万财搀扶出来,他的身后畏畏缩缩地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满脸是血,裤子破烂不堪勉强遮住隐私部位,上身赤裸,她含羞地用双手护住前胸。
孙立国解开武装带,摘下手枪递给身后的副官,然后脱下上身军装递给夏秋红说:“给她穿上!”
夏秋红接过郑天龙的上衣走到那个女肉票身边,女肉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夏秋红。
夏秋红给她披上衣服,扶着她走到一边坐到一块石头上安抚说:“别怕,没事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那个女肉票哆哆嗦嗦地点头。
肉票们陆陆续续往外走,都是遍体鳞伤,形容枯槁。
这时走出一个英俊挺拔的白人青年,他的一只耳朵被割掉了,半边脸血肉模糊。
人们都非常惊讶还有外国人。
孙立国走上前问到:“你是外国人?”
外国青年用俄语回答说:“我是俄罗斯人,父亲在哈尔滨经商,我是从欧洲来演出的被他们绑架了。”
孙立国一脸的茫然,他听不懂俄语,便回头看着副官,副官走到孙立国身边和他耳语,孙立国点头。
副官看着白人青年用俄语说:“你自由了!”
外国青年用俄语说:“这里的人太野蛮了,没有人性。我会告诉我身边的人再不要来这里了。”
副官把他说的话翻译给我们大家。
我对副官说:“告诉他,野蛮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是好的,就是这一小部分的坏人我们也会把他们消灭掉的。”
副官如实把我的话翻译给外国青年。
外国青年走出人群,后边的肉票陆陆续续往外走。
最后两个男肉票用担架抬出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女人已经奄奄一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