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18团,见到了鲁明团长,相见很客气,可是,他却反对明天就开拔。因为,他认为大雪封山,怎么的也得准备几天,至少要三天。
可是,三天的准备真的不行,我对他说:“现在是腊月十四,天亮就是十五,还有十五天就是大年三十儿,再拖就来不及回家过年了。”
经过我再三规劝,鲁明才同意明天带领队伍出发,当然,也是在我后勤保障的承诺之下,他才下决心的。
他立即打电话通知119团团长孙立国,孙立国带人来到了118团。孙立国见到我也很客气,我清楚,他们是奉北奉城帅府的命令来围剿大青山绺子的,这都是市长和省长请示,省长和北奉城的帅府联系的结果。
孙立国更加的豪爽,他一口答应明天队伍开始朝大青山进发。但在是否带着大型野炮的问题上有了分歧。
鲁明团长和孙立国团长都不同意带着大型的野炮,因为大型野战炮要用两匹好马才能拉动,还得是平坦的大路。要是崎岖的山路,就是几匹马都不一定拉得动。
但我向他们保证,我有大量的村民和山民,他们可以用马拉,人抬的方式,把野炮运到山上。
我所以这么坚持带着大型野炮,是因为我听说大青山绺子隐藏在暗道和山洞里,我想用这些大型的野战炮轰击他们的碉堡和山洞。
至于那些小型的山炮,那是必须带着,这个两位团长都没有意见。
最后就是118团和119团的团部,我的意思是两个团部和总指挥部成三角形,这样能够更加有效地阻击大青山的地躺刀突围。
第二天,天还没亮,鲁明团长就集结队伍出发了。
我们在赵家围子的东山,距离赵家围子有二十几里地安营扎寨。安营扎寨的是总指挥部,也就是我和大姐夫的指挥部。
还是军队有力度,到的时间比我们还早。并且,能够立即就安排好防务和警戒哨。并且,派哨兵骑快马通知我们。
而谭家县警察局的人马到得更快,管长龙带着特别行动科的人,这个是人数最多的。其它的是谭家县警察局刑侦科和治安科,他们都直接归我指挥,充当御林军的角色。机动反应部队,这是鲁明的说法。
征召的民夫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可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附近几十里村屯的村民,听说来打胡子有肉吃,有酒喝,都赶着马爬犁来了。
我和安察丽一清查有二百多人,这怎么行,来了就得有吃的,并且,他们是奔着酒肉来的,哪有那么多的酒肉给他们啊!
我让安察丽立即劝说他们回去,先在家等着,如果需要再通知他们,好说歹说才把这些人劝回去。
鲁大海带领兵站的人马也到了,他带的人被大姐夫安排在我们的右侧,安察丽的人马在我们的左侧。这是大姐夫的意思,一是,自己人放心,二是便于互相照应。
所以我们总指挥部的左右五六里地就由鲁大海的兵站人马,安察丽带的安达拉县的人马来防守。
我骑马带着特别行动科的几十人,绕着大青山和小青山跑了一圈,路过两个团的团部,我都下来看看。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求,并且,把我的人留下几个,便于联系。
大约三十里地的大圈把地躺刀绺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晚上,点起了火堆。熊熊的大火一堆挨着一堆。人们在雪地上铺上狗皮、狼皮、羊皮、狍皮等等。特别是一张熊皮吸引我,这张很大的熊皮,上边睡了三个人。
这只黑熊,和那年我为了救王羽馨打死的黑熊差不多。有这些皮子铺着,再挨着火堆,过夜倒是没问题。
我和鲁大海等几个人住在他的军用帐篷里,大姐夫的帐篷,住着他和他的随从。帐篷里烧着火炉,很暖和。
而安察丽她们住在一种叫做撮罗子的帐篷里,所喂的撮罗子就是把木杆的顶部绑在一起,下边叉开,然后在木棍四周围上帆布或者兽皮,中间生起火堆。挡风防寒,也很暖和。
但我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我也住在这里那没啥说的,关键是我住在帐篷里。
我对安察丽说:“你们去帐篷里睡吧!帐篷里暖和一些。我在你们这里住!”安察丽看看我身后的鲁大海,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不用,住这里很好了!”
我没有再说话,鲁大海说话了,他说:“安县长,你别客气,带着你的女眷去住帐篷吧!我们大男人应该住这里。”
我看着安察丽说:“去吧!那里暖和!”
安察丽知道推脱不掉,便对鲁大海说:“谢谢鲁连长了!”鲁大海笑了,他清楚我和安察丽的关系,当然,他还不知道我们有儿子。
我是鲁大海的二哥,还是他的舅丈人,当然,他很聪明,也看出了猫腻。
睡到半夜,突然响起了枪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拔出匣枪冲出撮罗子。张万财和韩冬急忙迎着我说:“山上下来的!”
我朝山上一看,黑糊糊的人影看不清楚,只看到枪口喷射出的火舌,身后的鲁大海说:“看样子有六七十人。”
但附近的警察和士兵也一起朝打枪的方向开火,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毫不客气地开枪还击。
我对鲁大海说:“你指挥你的人从右边包抄过去!我带人从左侧包抄过去!”身后的安察丽问道:“我呢?”
“你站在这儿看热闹吧!”我随口说道。
其实,按照部署,总指挥部的左侧由安察丽把守,但我知道安察丽来是为了帮我,她的安达拉县相对来说很小,也比较贫困,有了伤亡赔付都困难,我最好不让她的人出击,以保证她和她的下属安全。
正面抵抗得非常猛烈,我和鲁大海带人从两边包抄。我还没有往前冲的时候,被管长龙阻止了,他说道:“局长,你是副总指挥,要负责大局。还是我们来吧!”
说着,他朝张万财和韩冬挥手,他们俩人把我架起来撤到后边。
管长龙说得对,我是不应该太靠前,但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管长龙和鲁大海包抄过去,胡子等于三面受敌,渐渐支持不住,退了回去。扔下了几十具尸体,还有几个负伤没死的,在雪地里哀嚎。
士兵和警察越打越勇,一直往前追。后边的安察丽大喊:“不要追了,都撤回来!”
我突然明白了安察丽的意思,于是,我也喊道:“不要追,撤回来,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