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殴最终不了了之,白枣花拒绝道歉与赔偿。
由于心虚,怕事情闹大后,人人都知道自己是劳改犯的女儿,处境会更加艰难。
薛琴晚也没敢深究,只能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但心怀恨意的白枣花,又怎么可能愿意,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薛家父母是贪污犯的消息,在白枣花的刻意传播之下,村里人尽皆知。
就连村里的大黄狗,听的多了,每每看到薛琴晚,叫的都比以往都要欢。
如今的薛琴晚,除了身上背负的桃色新闻外,还成为人人喊打的罪犯子女。
哪怕她已经登报,与父母断绝关系。
每次上工时,薛琴晚都要面对,村民们的种种非议和指指点点,简直是如芒在背。
因为薛琴晚始终无法掌握劳作技巧,皮肤又太过娇嫩。
她的手和脚,起了好多大燎泡,腰酸背痛,累的像条狗。
即便如此,薛琴晚依旧无法完成,队里分配下来的任务。
她每天只能挣一两个工分,还不如村里几岁的小孩子。
几乎日日,都要被大队长点名批评,颜面扫地。
就算是在知青院,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被孤立了。
与白枣花彻底决裂后,没有人再帮着她,洗衣做饭,砍柴打水。
薛琴晚不仅要学着搓洗脏衣服,还要磕磕巴巴学做饭,打扫院子,甚至是从井里打水。
她前半生娇生惯养,从未下过厨房。
笨手笨脚的,不是把饭烧糊,就是菜没洗干净,沾着泥巴,混着杂草。
故而,每每轮到薛琴晚做饭时,众知青都是怨声载道,食不下咽。
看着珍贵的粮食被糟践,忍无可忍的知青们,一致决定。
将薛琴晚的粮食单独分出去,以后她自己做饭自己吃。
这种度日如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薛琴晚无法应付,苦不堪言。
她的性格变得,格外怪异和孤僻,完全不见了,剧情中的灵动娇憨。
只短短几周,薛琴晚便瘦了一大圈,容颜更显憔悴,与普通人无异,已完全泯灭于众人之中。
看到薛琴晚名声尽毁,人人厌弃,女主光环彻底消失,林夕月满意了。
这样的结果,不枉她花费时间和精力,调查出薛奇夫妻的贪污证据。
别说,薛奇的工作,主要负责的是销售这块,油水特别足,贪污的数目,简直令人发指。
拿到证据后,林夕月没亲自出手,而是将它送到了薛奇的死对头那里。
那人是个狠角色,曾经被薛奇陷害,为他背过黑锅,受过处分。
因此,他对薛奇恨之入骨,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证据的。
果不其然,那人没让林夕月失望,才过去几日,薛家夫妻就双双锒铛入狱。
薛家自此分崩离析。
薛大哥和薛大姐,当机立断与父亲断绝关系。
并借机揭发了父亲,曾虐待发妻,婚内出轨,逼迫发妻离婚的作风问题。
私生女薛琴晚的出生,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是在两人婚后第七个月出生的,对外却说是早产。呵呵,谁信?
“谢谢,谢谢诸位,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非常感谢。”
看到日夜期盼的新房,终于竣工,楚墨轩擦去额头的汗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夕月也笑着说道:
“辛苦大家了,一会儿都留下,我买了猪肉犒劳大家。
咱们今天吃猪肉炖粉条,量大管饱,可劲儿吃。”
帮着盖房子的十几个汉子,笑声爽朗,摆摆手道:
“辛苦啥,我们每天拿着一块钱工钱呢,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楚知青,林知青,你们这房子盖的挺有意思,还有洗澡和上茅房的地方。
那个绳子一拉,那茅房就自己干净了,看着真让人稀罕。哈哈哈……”
楚墨轩笑着解释道:
“我二叔是搞房屋设计的,这都是他帮忙画的图纸,我也不太懂这些。”
林夕月在一旁清扫着地面,心里甜滋滋的。
她有自己的窝了,终于不用再挤大通铺了。
新房设计精巧,里面有浴室和厕所,总共花了将近两百块,不过一切都值得。
他们还要在村里生活好几年,甚至是生儿育女,自然要把小窝置办的舒服些。
晚饭时,帮忙干活的几位汉子,每人端着个大海碗,里面是堆的冒尖的猪肉炖粉条。
吃一口肉,咬一口二合面馒头,再喝一口热辣辣的二锅头。
众人推杯换盏,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对林夕月夫妻赞不绝口。
这两口子,都是实在人!
知青院里,林夕月也给大家送了两大盆猪肉粉条。
“给大家添个菜,这段日子,谢谢你们来帮忙。”
盖新房期间,知青们虽然没什么力气,干不了盖房子的重活。
但他们也没闲着,力所能及的小活,他们都包了,确实十分辛苦。
这个人情,林夕月领了。
袁定梅看着满满一盆,冒着一层油花,喷香喷香的猪肉菜,不停的吞咽口水,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好香呀,我们小林的手艺就是好,光闻着我都要馋死了……”
楚墨轩端来一箩筐馒头,热情招呼道:
“来来来,不要客气,尽管吃,我那还有点白酒,一会儿给你们拿一瓶过来。”
三位男知青嘻嘻哈哈,高兴的不得了,这种有酒有肉的日子,神仙也不过如此。
林夕月变魔术似的,从背包掏出三瓶汽水。
“他们男的喝酒,你们喝汽水,保证比他们那个好喝。”
除了躲在屋里没出来的薛琴晚,所有女知青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汽水呀,那玩意挺贵的。
她们只见过别人喝,自己可是从来没喝过呢。
“小林小林你真好,真是爱死你了,来,让姐姐们抱一个。”
林夕月被袁定梅三人拥在怀里。
白枣花甚至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一旁的楚墨轩,看的脸都绿了。
他急忙将爱人拉了出来,用袖子在那半边脸蛋上,擦了又擦,而后怒视着白枣花。
林夕月轻轻拍了他一下,真是个醋坛子,连女人的醋都吃。
众人看的哈哈大笑。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被推至高潮。
卧室里的薛琴晚,恨恨的啃着手里干巴巴的饼干。
几块肉而已,算什么好东西?她才不稀罕。
她下乡时,可是带了两千多块钱呢。
虽然买衣服,下馆子,买零食花了一半,但也还有一千多呢。
乡下的大锅饭糙的很,能有国营饭店的大厨,做的好吃吗?
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鬼。
可那该死的肉味,怎么总往她鼻子里钻?
想到自打被分出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饭菜了。
每天都只能啃饼干吃方酥,薛琴晚的眼眶渐渐湿润。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不该如此。
这夜,月色分外迷人。
卧室里,林夕月和楚墨轩四目相对,眼神缠绵。
分别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再次迎来,相隔了一世的水乳交融。
昏暗的烛光下,林夕月衣衫半褪,身姿曼妙。
一身牛乳般的肌肤,泛着莹润诱人的光泽,尽显娇媚之态。
楚墨轩凝视着她,双目渐渐泛红,眉眼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欲。
他嗓音低沉而沙哑,在林夕月耳畔,轻声诉说着爱意:
“月月,你真美,我爱你,好想好想你……”
“唔……”
红烛摇曳,两人的声音碾碎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