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辰跟着引路的忍者走向分配给自己的临时住所时,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施展通天箓时的灼热感。他刻意控制了符箓的威力,那些炸开的火光更像是幻术而非实质攻击,但岩隐忍者被掀飞时骨骼断裂的脆响,还是让他确认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这里的战斗远比异人界更直接,死亡也来得更轻易。
“李君,这边请。”引路的木叶忍者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额头上护额的划痕还没愈合,说话时总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苦无。李维辰用大罗洞观扫过他的记忆碎片,发现这人刚从雨之国前线退下来,队友全死在了岩隐的土遁·土流壁下。
住所是间简陋的木屋,墙角堆着半袋糙米,窗纸破了个洞,风一吹就哗啦啦响。那忍者放下被褥便匆匆离开,临走前留下句“明天卯时在演武场集合”。李维辰关上门,反手用神机百炼将门框的木纹重组,细微的木刺自动交织成暗锁——在这个到处是忍者的村子里,谨慎总没错。
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指尖在虚空划出风后奇门的盘局。中宫定在木屋中央,八门随着炁的流转缓缓转动,整个房间瞬间成了他的“域”。在这个范围内,时间流速被他放慢了三倍,足够他梳理今天的见闻。
“查克拉……原来这个世界的能量叫查克拉。”李维辰揉着眉心,双全手正解析着从阿凯和那名引路忍者身上获取的细胞样本。查克拉的构成比炁更简单,是肉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混合体,但运转方式却带着某种原始的粗暴——就像用斧头劈柴,而炁更像用刻刀雕花。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火影办公室,猿飞日斩指尖萦绕的那缕微弱气息。用炁体源流去触碰时,那股查克拉竟像活物般蜷缩起来,带着草木的清香。“那老头体内藏着至少三种不同属性的查克拉,还有股很古老的力量……是所谓的血继限界?”
窗外传来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夹杂着远处训练场的呼喝。李维辰睁开眼,风后奇门的盘局显示东南方三百米外有三道查克拉正在快速接近。他没有撤去奇门局,只是将炁收敛到毛孔深处——来者的查克拉波动很弱,更像是小孩子在夜游。
木门被轻轻推开条缝,三个脑袋探了进来。左边是个黑发黑眸的男孩,额前碎发遮住眼睛,手里攥着枚生锈的苦无;中间的女孩扎着双马尾,脸颊还带着婴儿肥,怀里抱着只三色猫;右边那个金发小子最扎眼,脸上画着胡须状的纹路,正踮脚往屋里瞅。
“喂,你就是阿凯带回来的那个‘奇怪忍者’?”金发小子突然开口,声音脆生生的,却刻意装出凶狠的样子。李维辰认出他了,从引路忍者的记忆里见过这张脸——四代目火影的儿子,漩涡鸣人。那女孩是春野樱,黑发黑眸的男孩则是宇智波佐助。
李维辰没有起身,指尖在膝盖上敲出风后奇门的方位密码:“三更半夜闯别人屋子,木叶的规矩就是这样?”他故意让声音带着点沙哑,双全手已经悄然改变了声带的振动频率,听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
佐助突然将苦无指向他:“你身上没有查克拉的味道,根本不是忍者!”这孩子的查克拉里裹着层冰冷的恨意,李维辰用六库仙贼感知到他心脏的跳动比常人快三成,肝脏处有块陈旧性淤伤——多半是练忍术时被火遁反噬留下的。
“查克拉?”李维辰轻笑一声,抬手对着墙角的糙米袋虚抓。神机百炼瞬间将空气中的炁凝聚成细丝,三百二十七粒米粒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个歪歪扭扭的“忍”字。“你们说的那种能量,我确实没有。但我有这个。”
鸣人眼睛瞪得溜圆:“这是……悬浮术?比木叶丸的厉害多了!”他几步冲到李维辰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胸口,“大叔,你教我这个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往火影岩上涂鸦了!”
春野樱突然拽住鸣人的衣角,指着李维辰手腕上的纹路:“佐助你看,他手上的不是咒印吧?”那是李维辰用双全手在皮肤下绘制的通天箓符文,平时看起来就像淡青色的胎记,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苦无的手更紧了。李维辰注意到他脖颈处的经络在微微抽搐——这孩子体内的查克拉流动很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着。他忽然想起宇智波灭族的往事,用大罗洞观扫向佐助的记忆深处,却在触及那片血海时被股尖锐的精神力弹了回来。
“啧,还挺敏锐。”李维辰收回探查的炁,指尖一弹,悬浮的米粒突然散开,精准地落回米袋里,“回去吧,明天还要上早课。”他刻意在“早课”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果然看到春野樱瞬间涨红了脸——这姑娘昨晚肯定没背完纲手的医疗笔记。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跑了,临走时鸣人塞进来个盐渍梅子,说是“见面礼”。李维辰捏着那颗皱巴巴的梅子,忽然觉得这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他将梅子丢进嘴里,六库仙贼瞬间分解了其中的盐分,酸涩的汁液在舌尖炸开时,远处演武场传来了晨练的号角声。
卯时的演武场已经站满了人。三十多个穿着绿色马甲的下忍正在做基础体能训练,阿凯穿着他标志性的紧身衣,正用绷带缠着拳头,看到李维辰立刻挥手:“李君!这里!”
李维辰刚走过去,就被道锐利的视线锁定。站在阿凯身边的是个白发忍者,脸上戴着木叶护额遮住左眼,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嘴角叼着根未点燃的烟。“旗木卡卡西。”男人吐出烟蒂,声音懒洋洋的,“火影大人让我负责你的考核。”
李维辰用大罗洞观扫过他的记忆,却只看到片模糊的灰白。这人的大脑像是被浓雾笼罩,关键记忆都被刻意屏蔽了——多半是经历过什么不愿回首的往事。他注意到卡卡西缠着绷带的右手,那里的查克拉波动极其微弱,像是经脉受过严重损伤。
“考核内容很简单。”卡卡西指了指场地中央的木桩,“半个时辰内,用你擅长的方式毁掉那十根木桩。不能用忍术,不能用幻术,只能用体术。”他特意加重了“忍术”两个字,显然对李维辰昨天的“符箓”还抱有怀疑。
周围的下忍们都停下动作,好奇地往这边看。阿凯攥着拳头喊道:“李君加油!让他们见识你的厉害!”李维辰却注意到卡卡西藏在护额下的左眼闪过丝红光,那不是普通的眼睛——是写轮眼。
他走到木桩前站定,十根一人粗的橡木桩并排立着,表面还留着刀砍斧劈的痕迹。李维辰深吸口气,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眼运转炁体源流。体内的炁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在丹田处汇成漩涡,比在异人界时更加汹涌——这个世界的空气里似乎有种特殊的能量,能缓慢滋养炁的增长。
“还不动手?只剩四十五分钟了。”卡卡西的声音带着戏谑。李维辰睁开眼,突然身形一晃,原地留下道残影。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第一根木桩前,右手成掌轻轻按在木桩上。
“这是……体术?”围观的下忍们发出窃笑。阿凯却皱起眉头,他看清了李维辰掌心萦绕的淡淡白光——那不是查克拉,却比任何体术都更让人不安。
“咔嚓。”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那根合抱粗的木桩没有倾倒,而是从内部开始崩裂,木屑像喷泉般从树纹里涌出。李维辰的手掌缓缓划过木桩表面,所过之处,坚硬的橡木竟像融化的黄油般化作齑粉。他用的是神机百炼的技巧,将炁注入木材的分子间隙,强行改变其物理结构。
“这是什么招式?”卡卡西的瞳孔骤然收缩,写轮眼疯狂转动,却完全捕捉不到炁的流动轨迹。当李维辰的手掌离开第十根木桩时,整排木桩突然同时坍塌,化作漫天木屑,落地时竟组成了个巨大的木叶徽章。
场地上鸦雀无声。阿凯张大嘴巴,手里的绷带都掉在了地上。卡卡西叼着的烟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他盯着李维辰的手掌,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维辰拍了拍手上的灰:“一个想加入木叶的流浪者。”他刻意让炁收敛起来,但刚才那一击还是惊动了村子深处的人——火影大楼方向传来道磅礴的查克拉,像探照灯般扫过演武场,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才缓缓散去。
“考核通过。”卡卡西突然转身,“跟我来,火影大人要见你。”他的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李维辰注意到他缠着绷带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再次走进火影办公室时,空气中多了股硝烟味。猿飞日斩正对着张摊开的地图皱眉,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雨之国的地形,几个红色箭头直指三个据点。看到李维辰进来,他拿起桌上的烟斗,烟丝在火折子上燃起幽光。
“李君的手段,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猿飞日斩吐出个烟圈,“刚才那招,是血继限界吗?”
李维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火影大人知道‘炁’吗?”他用双全手在掌心画出个简易的周天图,淡青色的纹路里流转着微弱的光,“这是我们那边的能量,和查克拉类似,却又不同。”
猿飞日斩的烟斗顿了顿:“老夫年轻时曾游历各国,见过不少奇人异士。有能和野兽对话的,有能操控天气的,但像你这样……”他盯着李维辰掌心的纹路,“能把能量运用到这种地步的,还是第一次见。”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个戴着眼镜的忍者撞开房门,手里举着份卷轴:“火影大人!不好了!岩隐村派使者来了,说要我们交出‘叛徒’,否则就重启战端!”
李维辰用大罗洞观扫过那卷轴,上面盖着岩隐村的公章,墨迹还没干透。所谓的“叛徒”是个叫石田的岩隐上忍,据说带着土遁禁术的卷轴投奔了木叶。但从使者的记忆碎片来看,这不过是个幌子——岩隐真正的目标,是木叶刚研发出的新型起爆符。
“他们带了多少人?”猿飞日斩的声音沉了下来。
“表面上是五人使团,暗地里……至少有三十个精英忍者藏在村子外的森林里。”眼镜忍者的声音发颤,“为首的是三尾人柱力,矢仓大人!”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人柱力的威慑力远超普通忍者,更何况是掌控着三尾的矢仓。李维辰注意到猿飞日斩的手指在地图上的火之国边境点了点,那里驻扎着木叶一半的兵力,要是被岩隐牵制住,砂隐很可能趁机从南边偷袭。
“李君,”猿飞日斩突然看向他,“你愿意帮木叶个忙吗?”
李维辰没有立刻答应。他用风后奇门推演了下局势,如果自己出手,有七成把握能悄无声息解决掉那些埋伏的岩隐忍者;但这样做会暴露八奇技的实力,引来更多麻烦。可要是坐视不理……刚才那三个孩子的笑脸突然浮现在眼前。
“我有个条件。”李维辰指尖的周天图渐渐隐去,“我要查阅木叶所有关于能量运用的典籍,包括禁术卷轴。”
猿飞日斩盯着他看了许久,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答应老夫,不能用那些知识危害村子。”
夜幕降临时,李维辰跟着卡卡西来到村子西头的森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像铺开的银霜。卡卡西靠在棵树上,嘴里嚼着薯片:“待会儿看到矢仓,尽量别硬碰硬。人柱力的查克拉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他虽然还在怀疑李维辰,但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同伴的关切。
李维辰没说话,只是用神机百炼将周围的树枝改造成微型监听器。炁顺着藤蔓蔓延开去,三公里内的风吹草动都清晰地传到他耳中——东边的灌木丛里藏着五个呼吸悠长的忍者,西边的瀑布后有十个人在运转土遁查克拉,而正北方,道磅礴如海的查克拉正缓缓靠近,带着水属性特有的湿冷气息。
“来了。”卡卡西猛地站直身体,写轮眼在黑暗中亮起红光。李维辰却已经消失在原地,大罗洞观让他精准锁定了矢仓的位置——那家伙正坐在棵千年古树上,怀里抱着个密封的罐子,里面装着三尾的查克拉结晶。
李维辰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绕到那些埋伏的岩隐忍者身后。他施展通天箓,指尖划过虚空,淡金色的符箓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的护额上。这些符箓不会爆炸,只会在特定的时间释放出麻痹神经的雾气——他不想杀人,至少现在不想。
当矢仓带着使团走进木叶大门时,李维辰已经回到了森林里。卡卡西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李维辰望着远处亮起的火把,“只是给他们留了点‘礼物’。”他知道,再过半个时辰,那些埋伏的岩隐忍者就会全身麻痹,像烂泥样瘫在地上。而矢仓怀里的罐子,已经被他用神机百炼换了个赝品——真正的三尾查克拉结晶,此刻正躺在他的背包里,散发着幽蓝的光。
卡卡西突然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你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他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的书,“这个送你,算是欢迎你加入木叶。”
李维辰接过书,封面上写着《亲热天堂》。他用大罗洞观扫了眼内容,顿时哭笑不得——这书里的内容,比他研究六库仙贼时的解剖图还“刺激”。
远处传来岩隐使者愤怒的咆哮,大概是发现埋伏的人没了动静。李维辰抬头看向火影大楼的方向,那里的灯光还亮着,猿飞日斩的查克拉像团温暖的火焰,在夜色中静静燃烧。
“接下来,该研究研究这查克拉了。”李维辰摸了摸背包里的结晶,三尾的查克拉带着股狂暴的力量,正好可以用来试验炁体源流——看看两种不同的能量碰撞,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他转身往住所走去,风后奇门的盘局在脚下缓缓转动,将周围的时间流速调快了五倍。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他需要尽快变强,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刚刚在他生命里留下痕迹的人。
路过训练场时,他看到三个小小的身影还在那里练习。鸣人正对着木桩挥拳,佐助在练习手里剑,春野樱则在旁边做记录。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层银边,像三颗倔强的星星。
李维辰停下脚步,悄悄用通天箓画了三道护身符,塞进他们的忍具包里。符箓很简单,只能抵挡次攻击,但在这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世界,或许能救命。
做完这切,他转身走进夜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木屋的阴影里。背包里的三尾结晶突然闪烁起来,幽蓝的光透过布料,在地上投下片摇曳的光斑,像片微缩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