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正赶忙站起身来,说道:“这都是组织上交代的任务,算不上立功。”
张仁杰说道:“孙同志,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我这就安排你去休息。”说着,他朝着门口喊道:“警卫员!”
门口的警卫员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敬了个礼,说道:“到!”
张仁杰吩咐道:“这是江苏来的孙同志,去安排炊事班炒几个好菜,再给孙同志安排个地方好好休息。”
警卫员应道:“是!”随后便带着孙守正离开了。
张仁杰看着桌上的报纸,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周卫国,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说。”
周卫国正坐在桌前擦拭那把跟随他多年的佩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仁杰拿着一张报纸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急切。
“周团长,说吧,该把问题交代清楚的,总躲不过去。”
周文疑惑:“我有什么问题要交代?我周卫国清清白白的,没什么好想的。”
“既然周团长不愿意自己说,那就由我代劳,怎么样?你父亲是不是叫周继先?”
周卫国咳嗽几声,说:“是,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父亲周继先做了日本人的苏州维持会会长,也就是说,你父亲投敌做了汉奸”
周卫国冷冷地看向张仁杰,他语气冰冷地说:“张仁杰,你要是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张仁杰把报纸“啪”地拍在桌上,纸页在气流里抖了抖,“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周团长,你自己看吧!”张仁杰把报纸重重拍在周卫国面前,指着头版的标题——“周继先就江苏维持会会长”,标题旁赫然印着一张周继先身着长褂、与几个日军军官站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挂着太阳旗的维持会大门。
周卫国的手猛地一顿,佩刀的刀刃在指尖划开一道血口,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钉在那张照片上。
父亲一生刚毅,宁折不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想起离家时父亲那句“儿啊,自古忠孝难两全,个人得失荣辱比诸国家利益那是微不足道。又想起父亲说的,倭寇驱尽日,我儿还家时的话。”照片上父亲脸上那抹僵硬的笑,在他看来却比哭更让人心碎。
“这不可能。”周卫国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抚过照片上周继先的脸,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我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
张仁杰抱着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报纸都登出来了,还有照片为证,你还想狡辩?周团长,现在可不是讲私情的时候,你父亲通敌,你这个做儿子的,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你闭嘴!”周卫国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胸口剧烈起伏,“我父亲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这照片一定是假的,是日本人的阴谋!”他抓起报纸,手指因用力而颤抖,“你看看这背景,这衣服,分明是他们胁迫的!我父亲绝不会屈从!”
张仁杰冷笑一声:“胁迫?谁看见了?现在满城都在传这件事,周团长,你还是想想怎么向组织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