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昭华阁,之前一直跟在萧眷和司彦身边的宫人,上前将试探的结果一一道来。
“太子殿下在昭华阁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异样,在晴院外,因为距离很近,听到了薛晴的叫喊声,便开始有些躁动了。殿下大概忍了一刻钟,姑娘给薛晴下毒的时候,察觉到了危险,司彦便拦不住殿下了。”
云昭点了点头,神色疲惫。
看来,她的血的确是有些作用,但是,也必须在远离薛晴的情况下,效果并不好。若是毒也就罢了,偏偏是传说中的蛊,即便是她,也无可奈何。
蛊的存在,云昭只从阿虎口中听说过,只有南诏部落的圣女,才能习得此术。万万没想到,苗氏竟然出自南诏,还和薛家,结下了如此孽缘。
难怪薛晴那日回宫,突然间心情极好,定是她抓住了机会,给萧眷下了蛊。
云昭打开了锦囊,看到里面只有绿豆般大小的蛊虫,心中一沉。怪不得薛晴那么容易便得手了,这蛊虫是活物,又这样小,轻而易举地就能藏到人的身上不被察觉。
苗氏宁愿死,也不可能会交代解蛊之法,如今她只能去寻阿虎。当初她让阿虎去检查薛晴身上是否有古怪之处,阿虎却说什么异样都没有,可见当初是骗了自己。
既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素影,你去给阿虎传一道密信,约他在明日一早云想容见面。若他不来,后果自负。”
“是,姑娘。”
东宫。
萧眷再次清醒过来,没有了蛊虫的影响,他回忆起自己所作所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立刻便唤来了司彦。
“吩咐暗卫,杀了薛晴!”
“殿下,万万不可!那情蛊同命连心,若是薛晴死了,殿下也会跟着丧命。无论是真是假,殿下的安危为重,此事绝不能冒险!云昭姑娘说了,她会想办法的。”
司彦赶紧出言劝说了起来,同时把云昭传来的有关苗氏和蛊虫的来历告诉了他。萧眷握紧了拳头,眉眼之中满是冷意。
“苗氏不肯说,南诏之地,总会有会炼制蛊虫的人。派人去找,哪怕是将整个南诏翻个面,也要把人找出来!”
“还有,从即刻起,监视薛晴的一举一动,绝不允许她靠近孤!”
“殿下,若是贵妃娘娘传召,强行带薛晴进宫,恐怕拦不住啊。”
“那就让贵妃没有办法见人!上次阿昭不是送来了引虫散吗,你想办法弄一些去关雎宫,让贵妃毁了脸便可。”
若说这背后,贵妃和薛晴没有勾结,萧眷是万万不信的。
一想到他不受控制对薛晴亲近,会让阿昭多么伤心难过,萧眷便充满了内疚和懊悔。早知会有今日,他宁愿看着薛晴烧死在火海之中!
有些人的命,根本就不值得救下。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的卑劣小人,往后,他绝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有怜悯之心!
云昭将薛晴和苗氏都禁了足,不许她们离开侯府半步。翌日一早,她便出发,去了云想容。今日的云想容,并没有开门迎客,唯一的客人,便是阿虎。
她等了足足两刻钟,阿虎才姗姗来迟。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讨好笑容,恭敬地对着云昭行了一礼。
“姑娘,你这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云昭对着素影素心使了个眼色,素影一脚将阿虎踢翻在地,素心抽出腰间的长剑,抵在了阿虎的脖子上。
“饶命!姑娘饶命!这到底是怎么了?小人可是犯了什么错,还请姑娘明言!”
阿虎迅速滑跪,哭丧着脸求饶了起来。
“当初我问过你,薛晴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你明明知道她身上有蛊虫,却对我隐瞒了真相,阿虎,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随着云昭话音一落,素心的剑刃划破了阿虎的脖子,瞬间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阿虎吓得浑身发抖,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姑娘,我,我那不是不敢说嘛!身上带着蛊虫的,那可是圣女一脉,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族人,岂敢得罪?求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想死,那就老实交代,情蛊要如何解开!”
云昭冷冷地开口,语气威胁。
“姑娘,这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又没有习过养蛊之术,如何能知道解蛊?你就是杀了我,小人也没法子啊!”
阿虎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然而,他说的话,却并不是云昭想要听到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云昭看向了素心,素心不再犹豫,举起长剑便对着阿虎的心脏刺去。生死关头,阿虎惨叫一声。
“不,不要杀我!我知道我们部落的圣女在哪里,我可以回南诏,请圣女告知解蛊之法!”
素心的剑在刺穿阿虎之前停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你真有那个本事,见到所谓的圣女?”
“姑娘,我,实不相瞒,我们部落的圣女,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若是我出面相求的话,一定会有用的!”
阿虎战战兢兢的开口,蛊术是苗族圣女一脉的不传之秘,自古以来只有女子能学。而且,她们从不参合部落和汉人之间的争斗,隐居在山谷之中,外人是很难找到的。
听到阿虎的话,云昭倒是稍稍安下心来。阿虎是个中年男人,他的阿姐肯定也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至于再发生薛晴这种情况。
而且,用阿虎的性命要挟,就不信对方不答应。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你能从南昭,找出解蛊之法,那我不但会替你解毒,还可以允诺你成为太子殿下的幕僚。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并且,永远都不会驱逐你!”
“太子殿下那边,会派护卫与你一起同行,前去南诏。如果你违背承诺,暗中使坏,那么,太子殿下就会发兵,灭了你们整个部落!”
云昭威逼利诱,阿虎此时此刻,哪里还敢反抗她?只能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