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
“姑娘,县主突然又过来了!”
薛晴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果然,没多久,房门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开。
素影和素心身后,出现的是云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用她开口,素影素心突然上前,一左一右将她压制住。薛晴使劲挣扎了一番,都动弹不得,顿时气红了一张脸。
“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晴儿!大小姐,你为何要这样对晴儿?求你放开她吧!”
苗氏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哀求起来。
“不要这样叫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二人嘴上的这个称呼,到底带着多少嘲讽!薛晴,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招惹太子。和你们,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有人偏偏要越界,那就让她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然而,云昭根本没有搭理她,她走到了薛晴面前,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将手上瓷瓶里面的准备好毒药灌了进去!
“呜呜呜!”
薛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腰间的香囊里面,蛊虫发出了躁动。苗氏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可云昭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打得摔倒在地上。
“娘,娘你没事吧?”
虽然早就猜到云昭会生气,可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云昭的手段来得又快又猛!看到苗氏被打,薛晴更是愤怒又心疼。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薛晴不断地咳嗽起来,眼中满是生理性的泪水。
“让你生不如死的毒药而已,我知道你们母女两个身上有古怪,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解这半刻钟内,就会让人毙命的剧毒!”
云昭冷笑着开口,一想到萧眷不知何时被她们算计,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她便恨得不行。
薛晴和苗氏都是大惊失色,尤其是感觉到蛊虫的动静,薛晴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心脏一阵抽痛,便清楚,云昭不是在故意吓唬。她是真的给自己灌了剧毒!
“薛云昭,快给我解药!”
涨红着一张脸,薛晴艰难地开口,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沉睡,嘴唇的颜色也开始变得乌紫。
“大小姐,我劝你最好马上交出解药。晴儿死了你不在乎,可是太子殿下的死活,难道你就不在意吗?若是晴儿出了事,太子殿下也不能活!”
一旁的苗氏爬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略有些慌乱的神色。她沉声开口,语气之中,满是威胁。
“我就知道是你们动的手脚!说,你们到底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云昭冷着脸,逼问了起来。
然而,没等苗氏回答,门口处再次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云昭姑娘,我实在是拦不住殿下了!好在殿下方才不知为何,突然呼吸困难,面色青紫,被我打晕了过去,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司彦的身影出现在了云昭的面前,在他肩膀上,还扛着萧眷。而此刻他的症状,分明就是和薛晴一模一样!
“大小姐,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死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太子殿下中了情蛊,情蛊一雌一雄,互相吸引,同命连心。只要一人死了,另外一人,便不能独活。”
苗氏看到太子出现,底气却更足了。她的脸上,多了有恃无恐的神色。
原来,竟是传说中的蛊虫吗?
云昭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将解药塞进了薛晴的口中。
原本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薛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青紫之色缓缓褪去。随着她的好转,萧眷的模样也跟着轻松起来。
“司彦,麻烦你现在就带殿下回宫!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云昭开口,吩咐了起来。
“好。”
司彦点了点头,看着苗氏和薛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可他也清楚,绝不能再将殿下留在这里,否则的话,在那所谓情蛊的控制下,殿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
等到司彦带着萧眷远远地离开,云昭这才将注意力落到薛晴和苗氏身上。此时此刻,薛晴已经清醒过来,看着云昭的眼中满是恨意。
“说,要怎样才能解蛊!”云昭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匕首,抵到了苗氏的脖子上。
“否则的话,我要你的命!薛晴,你想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死在你面前吗?”
“情蛊无解,大小姐,你就放弃吧。而且,用我威胁晴儿,你打错了主意,我本来就没几年好活了。要不是为了征儿和晴儿的前程,我不可能撑到现在。我这条命,你想拿去便拿去。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你真的不在乎吗?”
苗氏却丝毫没有因为被抵住了命脉而恐惧,她的慌乱只针对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晴儿,不要害怕,只要你能得偿所愿,娘这一生就值得了。”
“娘!”
薛晴唤了一声,眼泪缓缓落下,却并没有因此而向云昭求情。很显然,她早就知道了此事,母女二人已经商议好了。所以,绝不会受云昭的威胁。
一种无力的感觉浮上心头,云昭知道,面对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母亲来说,无论怎样的威胁都没有了意义。
她们,绝不会告诉自己解蛊之法。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如此待我?”云昭不解地开口。
“大小姐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若不是因为她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不会对你如何。她欠了我和孩子的一切,自然要由你来偿还。”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爱护女子,是这天底下难得的好归宿。我只想让我的女儿能够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她喜欢上了太子,我这个当娘的,当然要想尽办法的帮她。”
苗氏轻笑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恨意。云昭听了,只觉得荒谬无比,可笑之极。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张氏的母爱,凭什么要承担她造下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