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片刻,说到“出门”这个字眼,白慕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向怀中的可人儿交代。
刚才大殿上那位“青大姐”,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儿。
冷冰冰硬邦邦的,哪有自家妙儿这般温婉如水,体贴入微?
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媳妇,白慕心头更坚定了想法,他紧了紧手臂。
下巴蹭了蹭许妙儿的发顶,声音带着点商量的意味:
“媳妇儿,还有件事儿,得跟你说说。”
许妙儿正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闻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带着一丝慵懒和好奇望向他:
“嗯?什么事呀?”
白慕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
“就是……我娘那边,不是派人来了嘛。青月姑娘的意思,是让我过去住些日子。”
他顿了顿,观察着妻子的反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看……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正好也见见我娘?”
“啊?”
许妙儿在他怀中微微一僵,像是被这个提议惊到了。
她抬起小脸,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飞快地转动着,眼神里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惊讶、茫然,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局促?
她下意识地又把脸埋回白慕胸前,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撒娇和逃避的意味: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白慕低头看着自家小妻子脸上难得一见的慌乱和羞涩,心中又是怜爱又是好笑。
他故意板起脸,手指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紧张个啥?咱俩可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
成亲都这么久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
何况我家妙儿这么美,怕什么?”
“谁……谁丑了!”
许妙儿小声抗议,脸颊更红了,像染了胭脂。
“我……我就是还没准备好……”
她揪着白慕胸前的衣襟,手指不安地绞动着,显然对“面见婆婆”这件事充满了天然的敬畏和忐忑。
那可是白慕的母亲,传说中的教主!
白慕看着她这副小鹿般受惊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危言耸听的意味:
“唉,我这次去啊,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
我娘那个人吧,你是不知道,她老人家……嗯,特别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万一她觉得我一个人在外头孤苦伶仃的,心疼我,一挥手给我安排个十七八门‘门当户对’的婚约……”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话还没说完——
怀中的人儿猛地抬起头!
那双刚才还含着羞怯水光的明眸,此刻瞬间瞪得溜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带着一丝凶狠的光!
“你敢!!!”
一声又娇又怒的低喝响起,许妙儿像被点燃的小炮仗,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柔弱?
她猛地撑起身子,双手抓住白慕胸前的衣襟,小脸气鼓鼓的,带着一种护食般的绝对占有欲。
白慕脸上的坏笑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
“嗷——!”
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响彻了整个温馨的小房间!
只见许妙儿如同被激怒的小兽,毫无预兆地一口就咬在了白慕的肩窝处!
那力道,绝对没留情!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快松开!不然……”
白慕一边倒吸冷气一边求饶,眼神却瞟向许妙儿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里面露出一抹诱人的雪白弧度。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忍着痛,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威胁。
“不然……我可要吃‘奶糖’了……”
这充满暗示的话语和灼热的目光,让许妙儿瞬间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不妥和所处环境的暧昧。
她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口,看到白慕胸膛上那一圈清晰的牙印,羞愤交加,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透了,仿佛熟透的虾子。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却被早有准备的白慕紧紧箍住。
“你……你无赖!快放开我!” 许妙儿又羞又急,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
“不放!谁让你咬我的?
咬完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白慕眼中笑意更浓,带着得逞的狡黠,低头便要去寻那诱人的“奶糖”所在。
许妙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从他怀里弹开,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又羞又怒地瞪着白慕。
窗外,暮色渐沉,风云悄然汇聚,似有暗流在酝酿。
而小小的房间内,旖旎温馨的气氛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打闹搅得春意盎然,又带着点令人心跳加速的羞恼。
烛火摇曳,映照着佳人羞红的粉颊与郎君肩头清晰的牙印,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硝烟。
有诗为证:
小别经年似远游,
重楼夜暖烛光收。
蛛尘暗锁菱花镜,
却照新妆带怯眸。
解罢行囊风入牖,
轻撩帷帐语声稠。
巫山云雨初温处,
急掩窗扉怨风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