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当日,柳家。
柳春听说有人敲锣打鼓去村尾提亲。
他的整颗心‘突突突’ 的跳个不停,牵着他家揣着狼崽的阿黄,假借看热闹的名头,跟在抬箱子之人的后头。
见到那些人果然停在小院门口,突突跳的小心脏,变得一片拔凉。
能来下聘说明什么?当然说明两家早就通过气,就连下聘的日子都是请人算过的啊!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他爹见他空荡荡的手,伸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扯住他的耳朵,“我那阿黄呢?”
阿黄肚里可是揣着狼崽子,过不了俩月,他就要有狼狗。
今儿他要是敢把宝贝阿黄弄丢,立马把他扫地出门。
任由老爹扭着他的耳朵,心上人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媳妇了,哪还有心情管老爹的宝贝。
“柳大树,你这是要把儿子的耳朵,薅下来就酒?”
小老太太踮着脚冲过来,一巴掌打掉老头子的手,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耳朵,恶狠狠地瞪着他。
柳大树摸一摸被打红的手背,悄咪咪瞪了三儿子一眼。
“小子失魂落魄,我给你叫魂呢!”
柳春的娘跟他过了一辈子,什么尿性,她还能不知道?
不过老伴说得确实不错,儿子确实跟丢了魂似的。
往日见到她这个娘,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叭叭个不停,今儿的性子倒是跟老大如出一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任凭老两口怎么问,那嘴跟蚌壳有得一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回到屋里,嘭一声把那摇摇晃晃的木门关上。
最后还是爱凑热闹的二儿媳妇回来,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儿媒婆进村的事。
在讲到媒婆被轰出去后,柳春那摇晃的木门再次打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来,若不是顾着男女大防,臭小子的狗爪子都要抓上他二嫂的肩膀上。
“二嫂,你说媒婆被赶出来了?”
柳二媳妇呲着个大牙,笑道:“原来小叔子也喜欢听女人嚼舌根!”
“人家小鱼有亲事哩,不长眼的媒婆,还要给她做媒,旭哥儿能不把人轰出来?”
柳春:“不是给李娟做媒?”声音里满是惊讶,意识到失言,抿着嘴想趁他爹娘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哪知道老两口,在见到他红红的眼眶时,直觉三儿子有事,盯上了他。
见他想溜之大吉,出声喊住他,同时让粗线条的二儿媳妇出去一会。
“说吧!这副鬼样子,是作啥呢?”
若是他爹问话,他还能不理,可是他娘,他要是敢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今晚就能得个屁股开花。
惹他爹有娘护着,惹到他娘,他爹可不会放过他。
嗫嚅半天,心一横,把自个看上李娟的事,跟二老坦白。
意料之外的是,并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骂,好像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似的,一点也不惊讶。
柳老头盯着他上下扫视,仿佛在说:你脸皮真厚,人家能看上你么?
“儿啊!你可想好了?”她作为一个女人,虽然没有和离过,可当娘的心都是一样的,定然担心改嫁对孩子的影响。
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且家人好像也没有,因为女方和离带着孩子而气恼,整个人都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