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江怒瞪媒婆,来到伏枥村后,他姐姐就说要给爹娘立个牌位。
他心里清楚,爹娘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乍然听说,有人要见他们的爹娘,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嘛!
瞪他一眼都是轻的,若是曹大壮,早拿着扫把把人给打出去了。
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钱小鱼虽然心疼钱小江,可是有些事情,需得让他认清现实,整日里抱着牌位,也不能改变现状。
刚好借此机会,让他把牌位拿出来,放到专门的房间里。
媒婆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们的父母,等来的却是一块黑黝黝的木牌。
以前不识字的媒婆,经常看男女方生更倒是让她识了不少字,待看清楚上边的字后,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瞪大眼睛的媒婆,看看牌位,又看看钱小鱼,干咽了口唾沫,想要抬起屁股就走,又担心挣不到这二两银子,回去被男人暴打。
干笑两声,“姑娘这是和我说笑呢哈?”
“婚姻大事,可不能拿这些东西来污浊。”
钱小江听她把爹娘的牌位,比喻成污浊,气得他拳头握得咯吱响。
拉住暴怒的钱小江,示意他不要冲动,“是你说得要和我父母商量婚事,我把‘他们请来,你咋还生气了呢?’”
既然为了银钱,昧着良心给人胡乱做媒,就甭怪她不知礼数,乱折腾。
“你们这样人家的姑娘,想来男方那边也看不上,等我出去,给你们宣扬一二,整个村子都得受你的连累。”
估摸着谢媒银子是捞不着了,威胁的话一套接着一套。
钱小鱼:“你这样的媒婆,说出去的话,当真有人信嘛?”
说不得,伏枥村的单身汉们,因此反而都能娶上媳妇也说不定。
钱小江,听说这个妇人是媒人,话里话外好像是给姐姐做媒,这不是要翘旭哥的墙角嘛?
这可不行,旭哥才是他认定的姐夫,其他人他都不喜欢。
当下也顾不得跟媒婆理论,他们的爹娘晦不晦气的事,小跑着去喊赵旭来收拾她。
媒婆被她堵得心里一梗,气呼呼道:“别看你长得不错,但是你想说门好亲事,还得靠我们媒婆说和才成。”
钱小鱼刚准备开口说话,赵旭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她的亲事轮不着你插手,再敢多言,割了你的舌头。”
媒婆觉得今儿的差事,是她做媒婆那么久,遇见的最糟心恐惧的一次。
虽说他若是真把她舌头割了,也得坐牢,可没了舌头的人是她啊!
算了,回去后男人要打就打吧!总比面对这个煞星强。
蹭着墙边擦过去,红褂子上都是墙土灰,蹭出去后,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掸一下,小跑着冲出门。
对着那些跟来的汉子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抬着东西原路返回。
媒婆气冲冲跑到男方家,那家人也正在等着她。
见她过来,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张老婆子问:“怎么样,成了没?”
媒婆往地上‘啐’了口浓痰,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老张家的人,骂道:“老实说,你们家究竟有没有给女方家通过气?”
瞧见他们心虚往后躲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个老虔婆,难不成当初你就是这么和你男人搞一块的?”
哪家好人家结亲,半点不知会女方,就上门下聘。
冷静下来想想,真不怪人家女方那种态度对待他们,以她男人的脾气早拿着大扫把,把人打出去了。
他们家的姑娘再不值钱,也不能让人如此羞辱。
“瞧你儿子那短命样,还想说媳妇,下辈子吧!”
张老婆子可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