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给钱小鱼掖被角,这才抬头回话道:“小鱼这是长大了!”
赵旭:“……”
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听不懂,为什么长大会晕倒呢?
定然是三婶怕他着急,没有给他说实话。
“三婶,你莫要骗我,你说吧!无论小鱼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她。”
曹三婶:“你想多了,她真没事,女人都会经历这一遭。”
“只是她的反应大一些,许是逃荒没养好的原因。”
“你放心,李大夫说了,会给她好好调理的。”
赵旭原本听得云里雾里,听见最后调理二字,瞬间明白过来。
脸忽得爆红,整个人都不敢看曹三婶,暗骂他自己怎么那么蠢,连这事都没想到。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几次嘴,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在这种事上,他该怎么照顾钱小鱼。
见曹三婶还在忙忙碌碌,时不时看他一眼,这才后知后觉,他在这里有点不方便。
赶紧退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倒霉的依然是李大夫,刚刚才把被窝捂热,又听见那瘟神的敲门声。
“滚进来!”李大夫怒道。
赵旭进来后,瞧见他这个屋里点着炭盆,想着钱小鱼一个人睡,被窝肯定是冷得。
“师父,你把这个炭盆借我用用。”
李大夫不用看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没听说过,哪家师父屋里的炭盆要送去给徒弟用。”
“天底下只有徒弟孝敬师父,你能找出一个师父孝敬徒弟的事儿来?”
赵旭摸摸鼻子,也不应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炭盆看。
李大夫:“怕了你,端走,滚!”
多余的话,一个字不想说,因为多余。
曹三婶见到他抱着炭盆回去,夸道:“旭哥儿,真不错。”
李大夫注定今晚睡不成,抢走他炭盆的小子,没多一会,再次遛进来。
“师父!”
李大夫骂道:“滚,我不是你师父,别打扰老子睡觉。”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讨论了一夜,女人癸水之事。
不,正确的是,赵旭问了一夜关于此事的注意事项。
李大夫:解答了一夜,添油加醋的把这个时期的女人,说得比瓷娃娃还脆弱。
导致后来,二人成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钱小鱼来癸水的时候,赵旭连床都差点不让她下来。
李大夫可不知道后来赵旭会如何,他只知道,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门。
秦将军还问他是不是跟媳妇打架了,可怜他夜夜一人睡被窝,哪来的媳妇哟。
为此,秦将军好妥后,追着要给他保媒,很是热闹了一阵。
钱小鱼是第二天,快要午晌时才醒。
睁开眼,就见曹三婶坐在和李娟,一边做衣裳,一边说话,赵旭为了避嫌则站在房门口,刚好和她看过去目光对上。
钱小鱼想要开口说话,只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剌过,又疼又涩。
紧紧盯着钱小鱼的赵旭,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赶紧捧着装满水的粗瓷碗,送给钱小鱼。
曹三婶抵了抵身旁的李娟,捂着嘴偷笑,若不是她们俩在这里,赵旭定然会把水喂到钱小鱼口中。
两人对视一眼,坏坏地笑。
真不能怪他们啊,实在是二人还没成亲,即使是定了亲事的未婚夫妻,也得遵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也就是两家大人不在,否则,他们未成婚,别说住在一个院子里,连见面都困难。
李娟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才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夫妻生活,暗暗在心里叹一口气,只可惜,她没这个福气。
李娟见钱小鱼醒了,跟她打了招呼后,急匆匆的离开李大夫家。
她和绣坊约好今儿个,把绣好的绣品送过去,这是人家成婚之日用得绣品,可不能马虎。
原本今儿一早,就得去交货。可她听说钱小鱼昏迷没醒,着实放心不下。只得等钱小鱼醒了,说句话,知道她安好后,才能安心去送绣品。
李娟时常会自己去街上送绣品,是以钱小鱼等人只提醒她小心一点,不要舍不得铜钱,搭个牛车来回安全一些。
孩子们知道钱小鱼身体不舒服,一窝蜂的涌过来,师父最喜静,是以赶紧带着孩子们离开。
李大夫倒也不用她告假,主动给她放了七天假。
赵旭刚张开的嘴,听见他说得话,立刻合上。
总觉得李大夫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好像带着点‘嫌弃?’
能不嫌弃吗,随便提溜一个男人,你让人家唠整晚关于女人癸水不癸水的事,愣谁都会嫌弃他吧!
曹三婶见赵旭抱着被子,亦步亦趋地跟着钱小鱼身后,昨儿他的表现很好。
“小鱼,你咋不好奇怎么来的李大夫家?”
闻言钱小鱼白皙的脸上,悄悄爬满红晕,她人虽然昏迷着,却不是对外界全无知觉。
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问这是哪儿的蠢话,就是担心有人告诉她这段黑历史!
以前听人说来月事,痛得要昏死过去,原来她还觉得夸张,什么事了来个这玩意就疼得要死要活,今儿可算体会到,痛得昏过去的感觉。
曹三婶见她没吱声,觉得小姑娘脸皮薄,经不住逗,换个话题,聊起了天气。
“瞧着天气阴沉沉,怕不是又要下雪。”双手插到袖筒里,刚走没几步路,脚底已经凉飕飕。
“身上有点暖和劲,风一吹全没了。”
可不是,这里的风刮到人脸上,跟被人揍也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