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还是要留在大婚那夜。
萧祁离开那令人沉沦的醉人唇瓣,深深地呼吸了几息,才将心口翻腾的炽热欲念压制下来。
他抵着她的额,沉凉的声音在江晚卿心头刮过,“朕不舍得逼迫你,可你,又何曾真正将朕放在心上?”
望着她洇红的眼眶,他的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慌乱。
她对沈彻的信任,几乎毫无保留,实在是太过。
明知他们之间只有兄妹情谊,但到底不是亲生,由不得他不多想。
萧祁眼底翻涌的猜忌,让江晚卿心头一紧,眼眶洇红一片,贝齿不由咬住下唇。
她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紧绷的下颌,连忙柔安抚,“我怎会不信任陛下,你我历经生死,共度患难。”
“那你把朕当做什么?朕说过的话,你有几分相信?”
萧祁的声音有些悲凉,江晚卿听着难过极了,手绕过他的后颈拉下,细密的吻接连落在他的脸颊上,想以此来抚慰他的不安。
萧祁未在开口,一把将她抱起,双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臀,径直往内室走去。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江晚卿心慌。
“陛......陛下?”她的声音颤了又颤。
她不怕此刻被他要了身子,只是,外头还有许多人在,若被发觉,岂不是要羞死人了......
萧祁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脱去狐裘斗篷。
他望着她湿红的眼睛,轻笑一声,“怕朕乱来?”
江晚卿被他看得招架不住,一把轻软的嗓子带着颤音,“我,我愿意的。”
萧祁险些失控,舌尖狠狠抵住齿根,将快要按耐不住的情动压制住。
“你不信朕,也不信朕会为你遮风挡雨,更不信朕,对你的爱吧......”
“我信!我信的!”江晚卿急急地张口。
她倏然扑进萧祁怀里,“从前皆因那该死的情蛊作祟!才将对你的情意深藏,那时陛下......”
“莫说了,”萧祁打断她,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所有皆是因朕而起,是朕护你不周。”
他幽邃的眼底,尽是说不尽的遗憾和痛楚,“都过去了,我们还有许多的日子,日后,再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来搅合!”
江晚卿伸手,环紧他的腰身,重重点头,“嗯!”
日后,她会做好他的妻子,亦会帮他打理好后宫......琐事。
早在她得知会成为皇后之时,她就已经想好。
他会有其他嫔妃。
也会有不是她肚子里生出的孩子,称她为母后......
她爱他,他的孩子,她亦会爱屋及乌。
一国之母,需心胸宽大,有容纳四海之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酸涩。
抬头,朝萧祁抿了个笑,“陛下,我会为你管理好后宫嫔妃,让你无后顾之忧.......”
“不会!”萧祁的目光深暗,看着江晚卿笃定地说道,“不会有其他女子,后宫只唯有你一人!”
江晚卿惊愕地望着他,樱唇微张,满眼不可置信。
萧祁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朕有这个权利,立后纳妃,娶妻生子,皆是朕的事,与他人无关,谁敢多言......”
他的眼神骤然凌厉。
随即,那锋芒又尽数敛去,他凝视着她,“晚儿,信朕!”
“我信陛下,只是陛下不知道罢了......”江晚卿的眸光一暗,喃喃道,“陛下说什么,我都信的......”
萧祁深叹了一声,喉咙轻滚,“不提了,是朕心胸狭隘,不及你这小女子豁达.....”
江晚卿伸手将他上下翕动的唇瓣捂上,“是我没有让陛下对我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似下了某种决心,纤腰微提,费力将身子更紧地贴向他,“若……若能让你安心些,就……”
她闭紧眼睛,不顾一切地扬起脸庞,吻上他,“先要了我......”
萧祁蓦地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让江晚卿唇间溢出颤吟,“唔……”
他哑声道,“傻姑娘,那么久都等了,待大婚时,你想躲也躲不掉!”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引得她不由地一阵瑟缩,“回答朕,可好?”
江晚卿羞臊急了,闭着眼不肯出声。
“晚儿着急了?是朕不解风情......”萧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羞怯柔软的样子。
“陛下!””江晚卿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怀里,再不肯抬起。
萧祁笑得肆意妄为,黑眸紧紧攫着紧闭眼眸,瑟颤着的她。
室内旖旎气息流转。
堂屋的门被轻叩两声,陈泰的声音传来“陛下,宋家来人求见娘娘。”
萧祁伸手抬起江晚卿的下颌,眸光锐利地问道,“来作甚!是为了宋序来求你?”
江晚卿点点头,“应该是。”
“朕,替你杀了他可好?”萧祁语气缓慢。
江晚卿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他怎会知晓?
她下意识地摇头,身体本能地向后撤去。
腰后的大手,猛然将她死死箍回怀中,“不是想要他的命?”
“晚儿,朕说过的话,都忘了?”萧祁盯着她的眼睛问。
江晚卿眉眼低垂,连声音也软了几分,“没有......”
“为什么想杀他?”萧祁极有耐心地等着她亲口说出,要她亲口说出心底那个隐秘的缘由。
她心乱如麻,贝齿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抬起眼凄凄切切地望向他。
娇媚求饶的模样,让萧祁的心软成一团,不再步步紧逼,“罢了。”
他指腹轻抚过她咬出印痕的唇瓣,“你想要他如何死,朕替你办。”
江晚卿慌乱地垂下眼,喃喃央求,“陛下可否,不问不管,一切,由我自己来了结?”
萧祁唇瓣轻启,声音纵容,“好,只是一样,需要朕帮忙之时,定要来寻朕!”
江晚卿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怜爱。
她再无顾忌,像寻求庇护的雏鸟般再次深深扑进他怀里,依恋地埋首在他颈间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透着全然的信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