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舅舅和舅母来没来,她这个在家的娘子不比他更清楚?
纪晏书走到坐榻坐下,配合李持安随便找的理由,“阿嫂可选了?”
“选、选了,阿嫂挑了几只香囊,”李持安打开木盖搁案上,他希望娘子能一眼选中他的同心结,“娘子,你快选选,看喜欢哪些。”
纪晏书瞧了两眼,手并不动。
李持安有点不安,“怎么了?”
纪晏书瞧了他一眼,“你碍着光了,边上坐着去。”
这么久没见了,也不跟她说一句“娘子,我想你了!”
说不出口,拥抱表达一下相思之情也行啊。
可李持安没有行动!
李持安哦了声,到对面圆桌旁的圆凳坐下。
娘子居然对他这么冷淡,果然是吃干抹净到手了,就不在乎了!
纪晏书翻翻拣拣,见到一只同心结,暗中瞧着李持安的神情,便知是他做了放进木箱里的。
她暗中笑了笑,故意假作不知,继续挑着。
“这个不错!”
李持安闻声望去,见自家娘子挑了个泥偶。
这么大的同心结竟然看不到?
一大堆里头,第一个挑中的居然是土做成的破烂玩意儿?
是娘子瞎了眼,还是他瞎了眼?
“泥偶有什么好的,满大街都是。”
纪晏书把着泥偶给李持安看:“你是个武人,你居然不知道泥偶是谁?”
李持安看都不看:“谁啊?”
“你外大父,孟国公呀。”
纪晏书笑着:“我打小就听孟国公行军打仗的故事,三军中英勇救父,联合他国灭北阙,助朝廷还旧都。”
“白马银铠,手执长枪,威震八方。”
李持安细看泥偶,模样确实有点像外大父年轻的时候。
纪晏书这么一说,就激起李持安的不服气。
“那我也很厉害呀,我黑马银铠,也把契丹人杀得屁滚尿流,我还用离间计让契丹和党项兴兵对阵,重元之乱我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他要告诉纪晏书,她男人也不差!
“你这么厉害呀!”纪晏书似信非信。
“当然了。”李持安看一眼,就知道纪晏书不信他。
李持安生气了!
纪晏书不想大哥刚回来就跟她闹矛盾,拿了那同心结走到他的面前,把着给他看,“李持安,我喜欢这个同心结!”
李持安起来站定,“那编同心结的这个人,你喜欢吗?”
纪晏书一头扎进李持安的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感受到他的温度后,眼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
李持安哪有那么好,她想他都想得要哭了。
“喜欢!”
李持安回抱纪晏书,轻吻了一下她的耳郭,矮下身子,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脖处。
“我想你了。”纪晏书娇娇柔柔的声音在他耳畔萦绕。
“我知道。”李持安将她抱得更紧,真真切切感受她身体的柔软。
好一阵儿,李持安才舍得松开她。
纪晏书咬住唇,眼眶微红,长长的羽睫凝着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从眼角流出,滑过那玉颜,掉了下来。
李持安平安回来,没让她守寡,她就很知足了。
来不来信,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李持安望着梨花带雨的娘子,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笑着轻启薄唇。
“你怎么哭也这么好看!”
“你居然笑话我。”纪晏书握成拳头就打他。
“娘子,为夫错了,为夫不该笑你。”李持安大手握住了纪晏书的纤纤玉手,嘴角的笑容却没停止,就连那眼睛也露出了高兴的笑。
李持安的眼睛是会笑的,她见了好多回,可这一回却是最好看的。
纪晏书恼了他一眼,“我现在知道了,汴京城里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你李副使的微微一笑。”
李持安秀色可餐,那比荷花酥、枣花酥还要漂亮。
看着这张脸,他笑话她的事情也可以不计较了。
李持安抬手帮她擦了眼泪,欠欠地反问:“那你呢?”
纪晏书轻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去,傲然地扬眉,“我是少妇,那不一样。”
正因为抵挡不住,才要装一装,免得李持安看到她对他流哈喇子的样子。
她现在不确定心中不中意李持安,反正身体是很中意李持安的。
她现在成婚了,该矜持的时候要矜持,不让李持安认为她是个重外表不重内涵的女流氓。
“晏儿。”
纪晏书一转身,李持安的大手就把她抱起,放到圆桌上坐着。
李持安很高,她坐在圆桌上,也没他高。
“晏儿,生辰快乐!”
李持安微微低着头,和她同高,眼睛在凝视着她,那是温情脉脉的眼神。
纪晏书抬起手腕搭在李持安的后颈上,眸里光华流转,露出勾人般的娇媚,“礼有了,祝福也有,可还有一样你没有给。”
“什么?”
李持安才说完,纪晏书的玉指勾住他的下巴,轻轻往上抬,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吻。
李持安眉宇轻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看向纪晏书的黑眸,顿时生出些许炙热。
吻后,纪晏书身子向后歪了一点,拉开二人的距离,缓缓道:\"我那么想你,我天天都念着你,可你像个薄情寡义的……”
李持安呼吸一促,怎么受得了这般纪晏书的天雷勾地火,她的絮絮叨叨,他是半句也没听进去,一手揽纪晏书的肩头,低头回吻过去。
揽在肩头的手向下移,和另外一只搂住了纪晏书的小蛮腰。
纪晏书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和她唇齿相依,勾得她情心意动,她微微闭眸,享受此刻的欢愉。
李持安长进很大,唇齿相亲这门手艺从不熟到炉火纯青,就只用了一个多月,就算隔了一个多月,技术也没退步。
李持安的手在扯她的衣带,纪晏书忙拦下,温声哄着,“要沐浴。”
这种事情,当然是干干净净,幸福一生。
为了自己不生病,她要纠正李持安的不良习惯。
李持安笑得欠揍讨打,“那娘子伺候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