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悠回到东宫,刚进东宫大门,就见到谭总管在等他。
“太子,您回来了。”谭总管看到高悠回来,急忙上前说道。
高悠问道:“什么事?”
谭总管告诉他:“不是我要找您,是禁军统领许杰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高悠问:“人在哪里?”
谭总管道:“在大殿等着。”
高悠点了点头,立刻前往大殿。
刚进大殿,许杰看到他来了,急忙上前见礼道:“参见太子。”
“不用多礼。”高悠说道。
“谢太子。”
许杰站起身,说道:“太子,您交代的事有结果了。”
高悠眼睛一睁,急切地问道:“是谁?”
许杰道:“是药膳房的副总管候德清。”
“候德清!”
高悠皱了皱眉,问道:“确定是他?”
许杰说道:“卑职派去的人,亲眼看到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身上取出东西放进了皇上的药罐里。
事后,他还若无其事地在药膳房里巡视。”
高悠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从现在起,给我盯死他,看他跟谁接触。”
他本来想直接把候德清抓起来审问,但又担心打草惊蛇,万一要是幕后主使知道了,提前下手断掉了所有线索,那事情就糟了。
所以,最后决定先不动手,暗中观察,顺藤摸瓜,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遵命。”许杰行礼之后离开了。
高悠走到椅子前坐下,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候德清是药膳房的副总管,一般外面的人接触不到他,更无法指使他。
所以,这个人幕后主使只能是宫里人,而且身份不一般。”
谭总管让人给高悠端来了饭菜,高悠吃过之后,又去书房了。
他坐在书桌前,取出一张纸,继续设计新的火器。
次日中午,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殿内的金砖上,显得格外宁静。
高悠守在皇上的床前,紧紧盯着皇上。
突然,皇上的手动了一下,高悠的心猛地一跳,赶紧凑到跟前,轻声喊道:“父皇,父皇……”
皇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但很快便聚焦在高悠的脸上。
看到高悠在眼前,他很高兴,颤微微地张开嘴,艰难地喊道:“悠……儿……你……回来……了……”
高悠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激动地说道:“是的父皇,我回来了。”
皇上还想说话,高悠忙道:“父皇,您才刚醒,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马上让太医给您瞧瞧。”
说完,高悠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大声吩咐道:“来人,快去叫郭太医来!”
片刻之后,郭太医匆匆赶来,看到皇上已经醒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这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皇上的病情恶化。如今看到皇上醒来,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郭太医,快给父皇检查一下。”高悠急切地说道。
“是。”
郭太医快步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替皇上把脉。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太子,皇上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继续服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高悠听到这话,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高兴地说道:“郭太医,从现在起,父皇的病就由你全权负责,务必要让父皇痊愈。”
郭太医郑重地点头道:“太子放心,臣一定会尽快让皇上好起来。”
随后,郭太医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高悠突然叫住了他:“郭太医,等一下。”
郭太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高悠压低声音,说道:“出去之后,就说父皇的情况越发沉重,继续假装跟其他太医一起研究对策,切不可将父皇好转的事情泄露出去。”
郭太医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放心,臣知道怎么说。”
说完,他转身退了出去。
高悠回到皇上的床边,关切地问道:“父皇,您要不要喝水?”
皇上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虚弱,但已经比之前清晰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高悠轻声回答,眼神中满是关切。
皇上微微皱眉,又问道:“南疆的战事怎么样了?”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南疆的战事很顺利。
晋卫国的王城已经被攻破,晋卫王和他手下的大臣全都被抓住了。
现在,我手下的众将正在分兵攻打剩下的地方,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将晋卫国纳入大恒的版图。”
皇上听了,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刘贵妃带着几名宫女走了进来。
她看到皇上已经清醒,激动地扑到床前,抓住皇上的手,哭泣着说道:“陛下,您终于醒了,担心死臣妾了。”
高悠见状,连忙说道:“父皇,这些日子贵妃娘娘为了照顾您,日夜不停地守着,很辛苦。”
皇上看着刘贵妃,眼神中满是感激,说道:“辛苦你了。”
刘贵妃哽咽着说道:“只要陛下能好,臣妾再辛苦都愿意。”
皇上抬起右手,轻轻放在刘贵妃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高悠想给皇上和刘贵妃单处的空间,说道:““父皇,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来看您。”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高悠随后对刘贵妃,说道:“娘娘,那就辛苦你。”
刘贵妃说道:“太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皇上的。”
高悠向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殿内。
一晃又是一夜过去了。
次日,皇上的身体恢复得更好了,已经可以坐起来靠着了。
高悠坐在床边,看着皇上气色越来越好,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父皇,照您现在这样的恢复速度,最多还有几天就能下床走路了。”高悠轻声说道。
皇上说道:“这都多亏了你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朕这条命恐怕已经完了。”
随后他又问道:“对了,下毒的幕后之人,查到了吗?”
高悠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候德清昨天一直没有跟其他人接触,不过我已经派人盯着,他只要跟人接触就能发现。”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候清德原来只是药膳房的小太监,是朕把他提升为副总管的,甚至还打算等杨总管退休后,让他接任总管的。
没想到他竟然联合他人加害朕,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高悠担心皇上气坏身体,赶紧说道:“父皇用不着生气,等把事情查清楚了,把他杀了就是了。”
皇上点了点头,正这时候,有人进来通报:“太子殿下,厉刚、曾文修等人求见。”
高悠看了一下皇上,皇上说道:“让他们进来吧,朕也有几天没见他们了。”
高悠让人去把他们叫了进来。厉刚等人看到皇上已经清醒,都非常激动。
曾文修快步走到床前,说道:“皇上,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皇上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厉刚说道。
皇上随后问道:“朝上最近没什么大事吧?”
厉刚说道:“皇上放心,朝中一切安好。”
皇上点了点头,看了一下高悠,对厉刚他们说道:“如果朝中有什么大事,可以向太子报告,由他来决定。”
厉刚等人心里明白,这是皇上开始把朝政之事交给高悠了,齐声应道:“是。”
厉刚等人没有待多久,稍微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高悠交代他们:“出去之后,不要说皇上苏醒了的事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厉刚等人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放心,臣等明白。”
说完,他们便离开了殿内,高悠又回到了皇上的床边,继续守着。
晚上,高悠从皇上的寝宫回来。
刚把饭吃完,赵卓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抱拳向高悠说道:“太子,派去调查吴喜家被火烧死的人回来了。”
高悠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说道:“快叫进来。”
赵卓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人带了进来。
高悠一看,来人是侍卫荀祥,荀祥抱拳说道:“参见太子。”
“免礼。”高悠摆了摆手,示意荀祥起身。
荀祥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太子,属下奉命调查吴喜家的情况,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情况怎么样?”
荀祥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回禀太子,据吴喜家周围的人说,在吴喜家出事之前,曾经有个自称是他家远房亲戚的男人去过他家,并在他家住了几天。
那几天,吴家的人全都很奇怪,一个个特别紧张,走路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
有个邻居曾想跟吴喜大哥开玩笑,偷偷吓了他一下,吴喜大哥居然脸都白了,还大声斥责那个邻居。
而他大哥以前对人非常和气,从来不跟人红脸。
还有他父亲,每次看到官差的时候,就浑身发颤。
他母亲也是,看到官差和官兵的时候,就躲到一旁,侧身背对,一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似的。”
高悠点了点头,问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多久?”
荀祥回答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直到他们家那个亲戚走了,他们一家才恢复正常。
结果,没隔三天,他们全家就因为火灾全烧死了。”
高悠眉头紧锁,问道:“知道他们家那个亲戚叫什么,住在哪里吗?”
荀祥摇了摇头,说道:“吴喜家的人没说。不过听跟吴喜父亲一起做工的人说,那个亲戚是在吴喜父亲做工的时候,主动找到他的。
听他自己介绍,好像是姓姜,是吴喜父亲的远房侄子,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线索。”
高悠明白,什么远房侄子全是假的,肯定是想找火器的人,打听到了吴喜在东宫做事,所以才故意找了个借口接近吴喜的家人,之后又用他们来威胁吴喜替他盗取火器图纸。
现在吴喜一家已经死了,那个人也应该早拿着火器图纸回去交差了,想要从这条线索找出幕后之人已经不可能。
高悠知道,现在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只有等战场上出现的火器,以此来推断。
高悠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赵卓和荀祥拱手行礼,随后退了下去。
高悠坐在桌前,他知道,幕后之人偷火器图纸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想拥有强大的火器,而是要想在跟大恒的战斗中取得胜利,也就是对大恒是有图谋。
所以,他必须尽快弄出更先进的火器,这样才能在战场上保持对敌人的压制。
想到这里,他立刻回到书房,继续揣摩研究新的火器。
快要子时的时候,皇宫后苑,一处独立的小院里,灯光依然还亮着。
小院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
屋里,药膳房副总管候德清正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着一盘肉干和一盘豆腐干,还有一壶酒。
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脸色非常不好,像是有心事。
候德清轻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再次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的眼神中带着难以隐藏的焦虑和不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候德清吓了一激灵,身体猛地一震,随即站了起来,打开门,快步走到院门后,轻声问道:“谁?”
“是我。”
外面有人小声回答,声音压得很低,显得有些神秘。
候德清赶紧把门打开,一道人影闪了进去,候德清随即把门关上。
两人在一起小声的低语了几句,随后那人把一句东西交给了候德清,然后打开门往外看了一下,见没人,迅速的出去走了。
候德清随即把门关上,回到屋里重新坐下。
他将那个人交给他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阵,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光。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似乎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焦虑,但他脸上的愁容却依然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