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不太想和他一起洗,他总是喜欢使坏,一个澡洗起来没完没了的,太累了。
但现在不是在他的地盘,显然不是他说了算,想了又想,还是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
浴室里水雾弥漫,宴清腿有点软,靠着墙支撑着身体,勉强充作休息,一旁的程弋安安静静的洗着澡,眸子却晦暗的窥不见半点光线,如同蛰伏在丛林中的野兽,随时等待一击致命的时刻。
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很快就被蓄谋已久的野兽叼住了喉咙,任由他享用自己美好的|肉|体。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终于出来时,宴清累的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被人用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扔在了床上。
宴清艰难的从浴巾里挣扎出来,顾涌到被子里,另一边,暂时离开的程弋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吹风机。
“清清,过来。”
宴清不想过去,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睡觉确实不舒服,权衡了一番,还是乖乖挪过去了。
吹完头发后他裹着被子就想跑,却被人连被子带人捞进怀里。
宴清终于开始后悔熬这一锅汤了,他就多余去看中医,这哪里不行,简直是行的不能外再行了,但汤已进肚,这个时候再后悔也晚了。
第三场,程弋比前两场更不做人,一直到天蒙蒙亮,宴清才终于忍不住崩溃求饶,“够了,我说真的够了……”
程弋爱怜亲了亲他汗湿的鬓发,指腹摩挲着他红肿水润的唇瓣,“这才哪到哪,今天清清特意给我煲了汤,不让清清彻底满意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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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还是宴清最累的一次。
从前得益于他的魅魔体质,再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可今天由于大补汤的加持,他真的生出一种差点死在|床|上的错觉。
第二天一直昏天黑地的睡了大半天,什么动静都没能吵醒他。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卫生间隐约传出几分动静,宴清艰难的支起上半身去看,发现是程弋在洗床单。
他想说点什么,但嗓子太难受了,最后随手抓起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很快出来,擦了擦手很快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
宴清状态十分萎靡,一点没有之前吃饱喝足后的餍足。
昨晚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他担心真的伤到哪里了,手掌慢慢覆上他的小腹,轻轻按压了下,“哪里不舒服吗?”
宴清却是像尾活鱼一样在他怀里弹跳了下,声音被折磨的轻飘飘的,像是羽毛拂过耳朵,“别按啊……”
程弋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温凉,没有发烧。
“清清,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他轻轻亲了下宴清的额头,话语中明显带了几分焦灼。
宴清懒得搭理他,又恹恹的闭上了眼睛,最后被他问的烦了才慢吞吞道:“哪里都不舒服,你走远点我就舒服了。”
程弋就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了,抬起他的手亲了亲,将他塞进被窝里,纵容道:“好好好,我走,你在这好好休息。”
眼看他真的走了,宴清却是傻眼了,其他时候都不见他这么听话,怎么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前头那些话也没说错,确实是哪里都不舒服,嗓子干涩的好像要裂开了,腰和腿更是酸麻的不像话,结果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拍拍屁股就走了。
卧室门在眼前打开又合拢,宴清心里不舒服了起来,还隐隐生起了闷气,就算是他让他走的,他也不能不管他就这么走了啊。
越想越不开心,他艰难的去够床头的手机,这次出来也没和家里打招呼,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打电话。
按亮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未接来电,他爸妈的都有,甚至程母也打了一个过来。
他紧锁屏幕,点进聊天软件里,里面有宴女士给他发的消息。
【宝宝,锅里的汤是你留的吗,妈妈好爱你哦。】
半个小时后,宴女士又发了一条。
【宝宝,这汤里有什么,怎么感觉不太对劲,我喝了以后好热啊。】
十分钟后又有一条,【剩下的给你老爸喝了,宝宝,我好像摊上事了。】
再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新消息了。
宴清有些心虚的放下手机,突然就不敢回家了,万一等待他的是男女混合双打怎么办。
没了手机转移注意力,他又开始生起了闷气,房间隔音很好,他靠坐在床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还以为人真的走了,正当他艰难的往床边顾涌想要下床时,卧室门又被推开了。
“怎么自己起来了,不累吗?”
程弋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抱着他出了房间。
宴清默默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从心的将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不是让你走吗?又回来做什么。”
程弋抱着他来到餐厅,座椅上已经提前垫了两个软垫,他将人放在上面才不急不缓道:“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熬了点粥,一直小火温着,刚才出来是看看粥好没有。”
宴清心头的气这才终于消散了点,嘴里却仍旧硬邦邦道:“我才不要喝没有味道的白粥。”
程弋又说:“知道你不喜欢,里面加了虾仁鱼片,不是白粥。”
宴清终于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喝了一碗粥。
吃饱喝足后又想睡觉了,但今天显然不能在这睡了,夜不归宿一天就够了,再多来几天,家里的长辈保不齐就要杀过来了。
他催促程弋换衣服回家,程弋却是半点都不着急,“急什么,累了就再休息会,家里那边我来说。”
宴清狐疑,“你准备怎么说?”
程弋面不改色道:“就说昨天加班晚了,你和我一起睡的。”
宴清更狐疑了,“你放什么屁,你加班晚和我跟你睡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在一个公司。”
程弋将他打横抱起,手臂勾着他的膝弯,仍旧不好好解释,“没什么关系。”
宴清被放在床上,塞进被子里,刚想再说些什么,外面的门铃却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声音十分急促。
程弋身体僵硬了片刻,若无其事的按下想要起身的宴清,亲了亲他的额头,直起身。
“乖乖躺着,我出去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