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闻言,见邪道冷目凝着九公主容想想,一个飞身跃至容想想身前,将九公主容想想拦在了身后。
邪道冷嘲道:“呵呵……若贫道没看错,丞相大人便是与万垐过招,抵不过五十招,如此三脚猫的功夫,怎能挡住贫道?”
万垐一个飞身,跃至梅友身旁。
李斯淳则是眸光一闪,冲着封鑫道:“砸了这影壁,方可护得九公主殿下安全!”
康承恩听罢,惊眸道:“所以,你不是要打我,你是在打击影壁!”
“不然呢?”李斯淳哼道:“你我同为公主府的侍君,便是斗,也是在公主府斗,出了公主府的门,谁敢欺负你,我还不乐意呢!”
康承恩一听,心里所有的不痛快一消而散,察觉自己没有悟出九公主殿下的意思,不免有些尴尬,一边用脚狠力踢墙,一边道:
“你们行事也不说朝我眨眨眼,害我当了真!”
李斯淳瞥了康承恩一眼,懒得揭穿他,心说:【朝你递了多少次眼色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皇帝肃着脸令道:“潜1、潜2,还不去帮忙?”
声音刚落,潜1和潜2便出现在影壁前,与封鑫等人合力欲砸碎影壁。
奈何影壁比玄铁还要硬上三分。
邪道冷笑道:“此乃域北顽石,便是玄铁也不及它硬!”
说罢,邪道一个飞身,伸出如鸡爪的干枯手,“拿命来!”
因为梅友挡在容想想的身前,邪道干枯的手指指甲极长,似乎要穿过梅友的皮肉,去抓梅友的心脏。
梅友全无惧色,伸手欲挡,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推了他一把,耳边传来容想想的声音,“小心!”
被推翻的梅友,猛地回首去看,清晰的看见万垐拉了容想想一把,即便是这样,邪道仍然一掌拍在了九公主容想想的胸口处。
随着影壁“砰”的一声断裂,老道宛若一道黑影一消而散。
鲜血顺着容想想的嘴角流淌而出,朝梅友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很是安慰地道:“幸好你没事!”
声落,容想想似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软身倒在了万垐的怀里。
皇帝和皇后慕容雪见之,惊色大喊:“御医!裴爱卿,快来给九公主治伤!”
梅友双眸沁出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爬到九公主容想想的身旁,泣不成声道:“为何要推开我,我能放弃复景台,早就不在乎这条命了,我只要九公主殿下开心,我就开心!”
没了邪道,潜1和潜2带着潜龙卫擒住了齐伯及他的续弦之妻等人。
康承恩、李斯淳、封鑫快步跑到容想想身旁,看着九公主容想想脸色灰败,唇角还在往外淌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康承恩喃喃自语道:“怪我,是我的错,刚才若我能早些看出九公主殿下的暗示,也不至于让九公主殿下受伤,是我的错。”
康承恩自责的跪在了九公主容想想的脚前,泪流满面。
万垐轻叹了一声,看向梅友道:“九公主殿下承诺你,要护你周全,哪怕是邪道,她也不会允许你受伤。”
随后,又对康承恩道:“你也不必自责,九公主殿下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都别丧着脸,九公主殿下尚且有气息,只是弱了些,让裴院子赶紧给九公主殿下治疾是正经。”
万垐的一番话,让众位侍君如同吃了半颗定心丸,为裴梓行让开了路。
裴梓行战战兢兢战跪在地上,将手搭在九公主容想想的脉搏上,心中感慨:【九公主殿下又装病?】
这是当着皇帝和皇后慕容雪的面,裴梓行哪敢像在公主府那般浑说,在心中思忖了好几种说辞,寻了一个最佳的,说道:
“九公主殿下并无大碍,想必当时影壁受损的缘故,那邪道也是内力受损。
九公主殿下只是被邪道突然一掌击在胸口处,导致心跳漏了一息,气血逆转,才会晕厥!”
不知情的康承恩道:“那九公主殿下嘴角为何一直往外渗血?”
裴梓行辩解道:“是气息逆转,流出的瘀血,无碍,无碍!”
李斯淳问道:“此刻能抬九公主殿下下山吗?裴院长带的药,能为九公主殿下治疾吗?”
裴梓行从袖袋中摸出一个纸包,这是他出京前,他自己做的茯苓红糖粒。
他取出一颗,塞入九公主容想想的嘴里道:“微臣带药正好能治愈九公主殿下的气血逆行,圣上、皇后娘娘安心便是!”
见皇帝朝他抬了抬眉,裴梓行默默思忖了一瞬,赶忙补充道:“九公主殿下不宜移动,想必今夜要在此安置了!”
皇帝顺势接话道:“既如此,老道已死,封鑫,你带人速速将这道观查验一番,顺便带人去寻找通往西华州的后门。”
“是……”
擎天带人将道观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能食之物,回来如实禀报。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早上吃的烤鱼早就消化了,李斯淳便拉着康承恩同皇帝说,他们再下山去捞鱼。
皇帝吩咐擎天带上侍卫保护他们二人。
入夜后,李斯淳和康承恩不负众望,带回来五十多条鱼,每一条都极其肥硕,留下擎天和侍卫们还在河边捕鱼。
众人吃罢了烤鱼之后,封鑫也找到通往去西华州的后门。
皇帝微微蹙眉道:“梅友,你和封鑫、康承恩带着二十名禁卫军前去一探虚实,若有危险不可向前,原路返回!”
“是!”梅友领命,临走前转首看向昏睡不醒的九公主容想想。
“放心,我会照顾好九公主殿下的,早去早回!”万垐没有抬头,而是双眼定定地看着怀中的九公主容想想。
梅友一点头,跟着封鑫等人离开了。
这时,万垐身后的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是邪道的黑色道袍!
邪道见李斯淳生出惊色,赶忙摘下面具,冲着万垐怀中的容想想说道:“九公主殿下,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