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皇后、容想想和梅友究竟说了些什么。
皇帝唤潜龙卫严武霸进殿听命,又唤了总管太监郑经进殿。
殿门被合上,许久之后再度打开,便见到严武霸拿着一卷册子,带走十名潜龙卫回京办差。
郑经拿着圣旨走出殿,朝禁卫军统领封鑫抱拳道:“请封统领为咱家准备一辆马车和随行的十名禁卫军,咱家得圣令,要速速回京办差!”
封鑫颔首,立刻去办事。
“万垐你进来!”
从正殿传来容想想的声音。
万垐推开正殿的门走进去,便见到皇帝面沉如水,皇后揉着额角。
万垐跪地道:“卑职给圣上和皇后娘娘请安!”
他眼角的余光一下瞧见,梅友的一双手腕被银链所束缚着。
皇帝默了默,说道:“你确信梅友入了公主府不会伤你、害你?”
容想想道:“父皇英明,今日之事梅友大可推卸到旁人身上,父皇即便生了疑心,他也会全身而退,于他来说,能保全了自己,才是最重要。
梅友之所以将复景台的秘密全然说给父皇听,并将他所知道复景台人员写成名单,交由父皇,一片诚心,只为换取在公主府的侍君之位。
如此真心实意,他怎会伤害我?”
皇后慕容雪揉着额角道:“此事太过于突然,本宫和你父皇一时难以接受,我们先前非常信任梅友丞相,结果……”
沉叹了一声,皇后慕容雪道:“先前答应你,应允梅友入你的公主府做侍君,这事儿本宫和你父皇再商议一下吧,你想保全梅友的性命,本宫和你父皇也会成全你的想法,绝不会伤害他。
但是我们暂时不能将梅友放在你身边,他到底是复景台的首领,又隐瞒了我们这么久,让我们如何接受得了?”
容想想试探地道:“父皇和母后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梅友不会武功,银链绑了他的手脚,他还能对我做什么?
父皇母后,我答应梅友,让他入公主府做侍君了,他才将真心交给我,总不能让我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他的父亲母亲可以流放,但是不能问斩,这件事父皇母后能不能赏我个薄面?”
皇帝冷着眸子看向容想想道:“是不是素日里朕和皇后太过于骄纵你了,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容想想索性四仰八叉往软榻上一躺,摆烂道:“哎!很早我就想得到梅友了,眼见要得到了!老天爷啊!亏我如此费尽心神,最终有情人难成眷属,你用雷劈死我们俩吧!说不准下一世,没有国仇家恨,我们俩还能做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本就一脸郁色的皇后,听容想想这么说吓坏了,赶忙起身去捂容想想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皇帝扶额,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容想想道:“将梅友赐给我做侍君,有名无实,待复景台的人员都受到应有的处罚之后,梅友再正式入公主府给我做侍君,如何?”
“可以!”皇帝道。
“下江南这期间,把梅友交给万垐和潜5来看管,不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任何人暗中伤害他,必须要保证他毫发无损。”
“可以!”皇帝深吸了一口。
容想想又道:“梅友的父亲母亲不必流放太远,保全他们俩一条性命即可。”
“还有吗?”
容想想见好就收道:“没了没了!就这些,只要父皇和母后同意,日后我定会乖巧老实,听父皇母后的话!”
“噗嗤!”皇帝哼道:“乖巧老实?谁都能做到,唯独你做不到!”
话已说到此,容想想便笑着和皇帝皇后眨了眨眼。
事实上,皇帝和皇后在未出京之前,就已经从太子容翊的口中得知了梅友的真实身份,容想想又私下与皇帝和太子容翊秘密商议了这么一个局。
虽显得皇帝和皇后慕容雪宠女无度,实则是演戏罢了。
梅友哪里知道内情,又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容想想从正殿离开时,不忘唤他,“梅友,还不跟上?”
梅友赶忙垂首跟在万垐的身后,生怕皇帝瞧见,再为难容想想。
容想想心下好笑,往日那个雪山之巅上的清雅雪莲,就这么被她征服了,怎会不得意呢?
容想想回了卧房,想到她的侍君们一夜未眠,肯定会忧心她的左肩,便唤擎天等侍卫搬来好几张软榻,让她的侍君们在软榻上陪她。
梅友站在门外,不知该不该进来。
容想想掀起眼帘一瞧,别说梅友那模样,大有一种刚被捡回家的小流浪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