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握着廷杖,都郁闷了,他打?为什么是他打?他不想打!
见封鑫已经躺在木凳上,副将只好转首冲身后几名机灵的禁卫军递眼色。
随后笑道:“封统领,方才属下才巡查完,您昨夜不在,值守情况还未书写……”
他的左右副将一个个避而不及,各寻借口去忙公务,进了值房,二人齐齐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俩再瞎,再傻,还能不知道封鑫与九公主殿下的关系吗?封鑫都入住公主府了,指不定日后就是驸马……
谁知道封鑫唤来一个新来的禁卫军,厉声一吼,把新来的禁卫军吓得不轻。
左右副将刚站在窗户上,就见到新来的禁卫军挥起廷杖,狠狠打在封鑫的屁股上。
左右副将纷纷扶额,骂道:
“哪来的愣头青,怎么谁都敢打?”
“别看着了,赶紧去请圣上吧,若把封统领打坏了,九公主殿下能与咱们善罢甘休?”
皇帝刚从凤仪宫用完午膳出来,就见到一个禁卫军跟火烧腚似得跑来,跪地就喊:“圣上快去劝劝吧,封统领自领二十廷杖。”
“什么?”皇帝闻言惊愕不已,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自领二十廷杖?”
禁卫军道:“封统领不知因何回宫晚了两个多时辰,便要依律廷杖二十!”
闻言,皇帝一惊,赶忙上了龙辇,大喊一声:“快走!”
即便是最快的速度赶到,封鑫已然挨了十三廷杖。
皇帝见到封鑫的袍摆已经渗出血迹,怒吼叫停。
吓的新来的禁卫军把手中的廷杖掉在了地上,左右副将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下了龙辇,上前一把攥住封鑫的手,心说:朕知道你昨夜肯定被想想宠幸了,她什么性子,朕还能不知道,你刚被她收为侍君,她正在兴头上,晚了两个时辰也是正常,即便你今日不来,朕也会说派你出去办差,搪塞过去了,偏生你这般耿直。
嘴上却道:“朕命封爱卿出宫办差晚回宫两个时辰,实属正常,你倒是耿直,非要给新来的禁卫军做榜样,若打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说罢,皇帝便转首冲着郑经令道:“速速去将御医院裴院长请来,给封统领治伤。”
左右副将相互对视一眼,心说:这得多大的殊荣才能得裴院长治伤?
左右副将纷纷和皇帝道:
“卑职屡劝封统领无果,实在没办法,封统领的性子,圣上最是了解!”
“封统领以身作则,当是吾等楷模,方才杖责之人是新来的禁卫军,封统领一直厉斥他,新来的禁卫军才不敢徇私。”
封鑫抿着唇,就是不吭一声。
皇帝肃声道:“日后无论封统领回宫是否延误时辰,朕都免其责,打成这样如何能在御前行走,朕恩赐你十日养伤,待养好了再入宫吧。”
随后,皇帝看向左右副将道:“你们二人身为封统领的副将,理应替他分忧,朕时常要吩咐封统领去办差,他不在时,小事你们商量着来,大事禀报给太子。”
“是!”左右副将齐齐应声,心说:圣上实在偏心你的未来女婿啊!
听到皇帝这么说,封鑫沉沉地闭了闭眼,他这是头一遭想要这么个结果,因为他今晨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事,九公主殿下刚醒的容颜。
“多谢圣上开恩!”趴在木凳上的封鑫道。
不多时,裴院长来了,皇帝也没等裴院长提及封鑫的伤势,便令道:
“封统领杖责无法行走于御前,裴爱卿给封统领好好治伤,开好药方交给他。”
说罢,皇帝走了。
裴院长给封鑫瞧了伤,新来的禁卫军下手瞧着狠,不过是皮肉伤,涂抹了药膏,三五日便可痊愈。
刚开完药方之后,郑经便带着两名御前行走禁卫军来了,说:“圣上派老奴亲自送封统领回府!”
话是这么说,但是封鑫心里明镜似得,郑经会派人把他送去公主府。
趴在爬车软垫上的封鑫,轻叹了一口气,暗暗在心里郁闷。
他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茶,故意挨打得皇帝恩赐养伤,被送回公主府,想要九公主殿下多心疼他些,自从杀神霍霍回京,入了九公主容想想的眼,封鑫的心就再也不能淡定了,有时他会害怕。
害怕他经常在宫中,与九公主殿下聚少离多,九公主殿下会冷淡他。
害怕九公主殿下有了杀神,他在九公主殿下心里的位置会逐渐减少。
正在用午膳的容想想,忽见吴起脸色大变,急匆匆进膳厅禀报道:
“九公主殿下,不好了,封统领被抬回来了,后襟上都是血渍,瞧着像是被打了!”
闻言,容想想丢下筷子站起身,怒道:“谁打的?好大的胆子,本公主的男人都敢打,不想活啦?”
声落,容想想便提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