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终于安生下来,程西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按照导航的规划路线将他送回家。
成玉输的地址并不是精确的地址,车子最终在一家连锁百货商超前停下。
程西望摇下车窗,挑了挑眉,看着超市入口:“敢问阁下住哪个货架?”
成玉苦笑着调侃自己的痛处:“别开我玩笑了,我都被人打成调色盘了,要是被我妈看见,肯定要为难你。”
程西望没反驳,算是对他的话表示认可:“那你就在这里下车吧,我回去了。”
成玉依依不舍地推开车门,正欲离开却又突然回头,特地对程西望说:“下个月15号我订婚,到时候给你发请柬,你一定要来,不然就没意义了。”
程西望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重要,他既不是男方的爹,也不是女方的爹,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要是去了,场面会更精彩。
于是好事群众程西望答应了。
成玉弯腰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试图用额前稍长的碎发对脸上的部分伤口加以掩饰,可惜失败了。
程西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打开的车窗边缘,轻轻敲击,对成玉的举动发出嗤笑:“别照了,我头发这么长都不一定能遮住多少,你那几根毛就别扒拉了。”
“什么几根毛?我发量很多的,每周都要请人专业护理。”成玉揉了揉乌黑茂密的头发,直起身子,说几根毛的人能数的过来吗?
“嗯嗯。”程西望敷衍地应了一声,摇上车窗,留给成玉一地车尾气。
成玉被他幼稚的行径逗笑,扯到脸上的伤口后又绷紧了面容,老实地木着一张脸,不做表情。
啧,麻烦,偏偏往脸上打。
成玉在心底悄悄给白柏和宋多福各记一笔,还要让他费心多编个理由搪塞母亲。
独栋别墅的大门被推开,发出一点声响,客厅内正在插花的女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目光投向刚踏进门的成玉。
看到成玉脸上的伤口,成女士吃了一惊,她呕心沥血栽培出的优秀种子,从来不与人明面上起争执,更别提动手或被人打了。
成女士立刻联想到那盏不省油的灯,声线压低,带着点怒气:“又和那个男人有关?”
成玉点了点头,解释说:“婚宴上又遇见了。”
只要一提起和程西望相关的事情,成女士就忍不住头疼胸闷,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偏偏都跟他缠在一起。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的小儿子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和她指定的对象。
想到这,成女士心中的郁闷消散许多,语气也缓和起来,问成玉这伤的前因后果:“怎么弄的?谁打的?”
成玉作出嫌恶的表情,娓娓道来:“遇上他的前男友,被刺了几句,他那前男友就直接动手了,没有一点风度可言。不过也算有收获。”
成女士微微挑眉,起了兴趣:“什么收获?”
“起码能看出来他对我不是一点好感没有。”
“嗯?”成女士示意他细说。
成玉笑了笑,说:“刚才是他送我回来的,他还不知道我要订婚了,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成女士对他的计划很是满意,上次因为他随口一句谎话,就害自己的风评变了向,损失了小部分合作商。
这次她可要好好报复回来,让他也体验一下被人诟病的感觉。
成女士向成玉投去赞赏的目光:“你做的很好,相信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成玉微微点头:“那我先回楼上处理伤口了。”
成女士还沉浸于自我世界中,闻言只是挥了挥手。
过了好一会儿,成玉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给伤口上完药,成女士才想起请家庭医生过来给自己的儿子检查一下伤口。
虽然已经在医院验过伤,但为了让成女士安心,成玉依言顺从地让她请来的家庭医生为自己检查伤口。
全程都在成女士严格的监督下,甚至连成玉刚上好的药也被强势地洗去,重新上了药。
成女士对待成玉,像是对待洋娃娃一样精细。
成玉涂完药,坐在床边,已经被折腾得有些疲惫,两次上药让他的伤口更痛了,连说话也痛。
成女士偏偏不体谅他,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你最近还一直去你哥哥的实验室帮忙?”
成玉摇摇头:“自从他们分手之后,我就没怎么去过了。”
成女士点点头,又规划起成玉的未来:“你也该收收心了,你和白小姐订婚后,我会把公司部分经营权交给你,好好运营,不要让我失望。”
成玉对她的公司没有半点兴趣,但还是装作很在意的样子,关心地问:“那哥哥呢?他回来后,是不是也该分给他一些?”
成女士有些不满地训斥他:“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和白小姐订婚,让你哥哥回到家里。剩下的事我会为你安排好,你们要做的就是完全服从。”
成女士说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放轻声音:“妈妈是绝不会害你们的。”
“嗯”,成玉乖顺地点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成女士站起身,看着他躺在床上,走上前,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就在家里养伤,不要出去了。”
成玉低低应了一声,算是知晓,便闭上了眼睛。
真希望睡醒后直接快进到订婚的日子,一步到位。
可惜不能,日子还得一分一秒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