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望邪恶的“替身与白月光”计划就这么废除了,废除理由如下:
第一、白柏那张死鱼脸比修玉还过分。
第二、舔狗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只可惜程西望一个人这么想根本没用,白柏这没眼色的家伙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白柏开门见山,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程西望的拳头因为这句话硬了。
真是屁股松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白柏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程西望的答复,皱起好看的眉,不情不愿地重申一遍:“你听到了吗?”
程西望慢条斯理地开口:“抱歉,你还有脸活着呢?”
白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此粗鲁的话竟然是从自己那个死皮赖脸的舔狗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冷声质问,程西望就挂断了电话。
白柏心底已经酝酿好的那些回击的话此刻像个笑话般,他举起电话,不死心地回拨,结果不出两秒就被挂断了。
这显然是故意为之,是挑衅吗?
白柏不确定,但白柏可以确定的是,程西望一定是在故意报复他,报复他几个月前当着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一事。
白柏甚至忍不住猜测,程西望找了修玉当男朋友,就是为了刺激他。
要是放在原剧情里,白柏绝对是个推理天才,可他失算了,现在的程西望是个不定时炸弹,心情不好的时候连自己都骂。
打电话无果,白柏没有放弃,他放低了姿态,给程西望发去消息。
程西望这才注意到那个十分羞耻的备注,和电话簿里的还不一样,恶心出新高度了。
程西望闭着眼睛将那一行羞耻的备注删掉,替换成“白嫖怪”。
白嫖怪:【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个饭。】
白嫖怪:【六点半,面包树餐厅。】
白嫖怪:【我会一直等到你们出现。】
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吗?
程西望默默把他们的聊天框删掉,这下舒服多了。
晚上六点,程西望去实验室接修玉。
意外地,今天没见到成玉,往常成玉都要刷上一波存在感的。
“怎么没见成玉?”程西望好奇,便多问了一嘴。
修玉有些不高兴地抱怨:“你就看到他不在,看不到我今天比昨天很累吗?”
“有吗?”程西望捧着他的脸左右端详,仔仔细细的,甚至还贴近嗅了嗅,“怎么酸溜溜的?”
修玉被他突然贴近的呼吸吓得呆住,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凑近他一张一合的唇。
程西望飞快抽回手,捂住他的嘴,对着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女生尴尬一笑。
女生和他简短地打过招呼,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下班了。”
修玉不满地握住程西望的手腕,将他的手移开,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怨气才消散一些:“在认识的人面前亲一口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程西望偏过脸,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今天不是累了吗?那我们出去吃吧。”
“不要”,修玉拉着他的手,拒绝的斩钉截铁,“说好了今晚把冰箱里的虾蟹做了,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那快回去吧。”程西望拉着他往楼梯口走,对白柏请吃饭的事情只字未提。
于是,修玉在厨房处理食材的空隙,白柏又打来了电话。
程西望在洗澡,就隔着门拜托修玉帮忙接一下。
修玉无奈地洗干净手,找到程西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见上面备注的“白嫖怪”三个字一愣,旋即按了接听。
对面是白柏怒气冲冲的声音:“终于舍得接电话了吗?已经七点半了,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小时,你人呢?死路上了吗?”
连诅咒人都只诅咒程西望一个,也是十分双标了。
修玉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再结合程西望给出的备注,他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前任死乞白赖求复合”的戏码。
修玉心底那点残余的危机感瞬间消散,看得出来,白柏没少骚扰程西望,程西望估计也是因为他脾气反复无常,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今天早上才不得已答应白柏去机场接人的。
没想到白柏居然得寸进尺,觉得有机会和程西望旧情复燃,还试图约他吃烛光晚餐。
程西望身边围的怎么都是这么没素质的人,没看到别人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做的,等会儿就去车库给程西望来个全方位消毒,这是一点道德底线都木的呀,坐他坐过的车修玉都嫌丢人。
不得不说,修玉是一把推理的好手,这一通分析下来,半个字也对不上。
“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白柏听到陌生的男声,一愣,立刻意识到这是修玉的声音,他无所适从地捂住脸,为自己方才凶巴巴的语气而懊悔。
这下完蛋了,他对自己的好印象肯定都没了。
关于这点,白柏显然是多余去关心了,修玉从始至终对他根本就没一点好脸可言,现在更是。
“抱歉,我刚才情绪失控了。”回过神来,白柏及时道了歉。
修玉不想听他虚伪的道歉,要说抱歉也该是对程西望说才是。
“还有事吗?我们现在很忙。”
白柏不由得多想了些,不知怎么的,他很失礼地问:“你们是住在一起吗?”
“嗯”,修玉有些不耐烦,“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了。”
说完,修玉就挂断了电话,还顺手将白柏的号码拉黑。
这种人的号码还留着干什么?做慈善吗?
修玉哼着愉悦的调子,挽起袖子,继续处理食材。
程西望洗完澡出来就见修玉喜滋滋煮着饭,擦着头发走到沙发前坐下,对着修玉的背影打趣:“这么开心?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开心”,修玉回头看了他一眼,见程西望随意将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湿漉漉披着头发,没有要去吹干的意思,数落起他来,“懒死你算了,等你老了偏头痛,后悔就晚了。”
虽然嘴上埋怨,修玉还是替他将吹风机插好电源,凶巴巴地递给他:“下次养成好习惯。”
程西望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着他,没接吹风机,而是问他:“通话记录呢?刚才谁打来的?”
“就你那个初恋,我可能是手滑,不小心拉黑了”,修玉说着,抢过程西望的手机,把吹风机强塞进他怀里,“先吹干头发吧,等会再说别的。”
程西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