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稳稳地将最后一笼热气腾腾的芝麻包端上桌,那蒸腾的热气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
此刻,孙志国正蹲在灶台前,全神贯注地数着芝麻,指缝间漏下的碎屑,宛如撒下的一把星星,在昏暗的灶台边闪烁着微弱的光。
“柱子哥,周叔日记里说,二十年前你爹总偷往孤儿院送面,是不是?”孙志国头也不抬,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何雨柱正往炉膛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瞬间将他侧脸映得发亮,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那是,我爹说孩子是地里的苗,饿着了长不高。”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煤灰,脸上露出质朴的笑容。
张师傅拄着拐杖,缓缓地走来,动作虽慢却透着沉稳。
他走到油锅前,往里面撒了把葱花,刹那间,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引得众人纷纷深吸一口气。
“今儿个让柱子掌勺,我跟志国打下手,让你们尝尝真正的手艺。”张师傅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杨为国正卖力地擦着新买的铁锅,突然“哎哟”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这锅咋这么沉?比咱食堂的大铁锅还压手。”他皱着眉头,一脸的苦恼。
何雨柱笑着接过锅,手腕灵动地颠了颠,那锅转得像风车一般,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这是老铁匠打的,三指厚的底,炖肉香得能掀了房顶。”何雨柱自信满满地说道。
正说着,饭馆门被猛地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赵小栓被两个警察押着走进来,他手腕上的手铐闪着冷光,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张师傅,我叔让我来赔罪!”赵小栓挣扎着往灶台前扑,却被警察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何雨柱把铁锅往灶上一墩,震得碗碟叮当作响,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赔罪?当年你们倒卖救济粮的时候,咋没想过赔罪?”何雨柱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赵小栓。
赵小栓的脸白得像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我叔说…… 说把他藏的金条都捐给孤儿院,求你们高抬贵手。”他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孙志国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擀面杖“啪”地砸在案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条能换回来那些饿死的人不?能换回来我爹的命不?”孙志国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悲愤。
张师傅往赵小栓面前泼了碗冷水,水花溅在他囚服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你叔藏的金条,就在闸北仓库的地窖里,第三块砖下面,对不?”张师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小栓。
赵小栓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满是惊恐与惊讶。
“你咋知道?”他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何雨柱笑着往锅里倒了勺酱油,咕嘟声盖过了他的话,仿佛在嘲笑赵小栓的愚蠢。
“周福来的日记里记着呢,说你叔总爱在金条上刻记号,像给猪肉盖章似的。”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说道。
警察突然按住赵小栓,动作迅速而有力。
“我们现在就去起赃,你老实点!”警察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威严。
赵小栓被押走时,突然回头喊,声音在屋内回荡。
“我还有个账本!记着当年所有买家的名字!”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杨为国赶紧追出去,边跑边喊。
“在哪?快说!”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虑。
“在…… 在我娘的绣花鞋里!”赵小栓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门外。
张师傅往炉膛里添了块硬煤,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噼啪声,仿佛在为这场闹剧伴奏。
“柱子,你咋知道金条藏在哪?”张师傅好奇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何雨柱把刚炒好的回锅肉盛出来,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垂涎欲滴。
“周叔的日记里画着藏宝图,就是没标地名,我猜着是闸北仓库,没想到真蒙对了。”何雨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孙志国突然对着何雨柱作了个揖,吓得手里的芝麻撒了一地。
“柱子哥,我想跟你学手艺,以后这饭馆,你当掌柜的!”孙志国一脸诚恳地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何雨柱往他手里塞了个刚出锅的肉包子,热气腾腾的。
“学手艺行,掌柜的还是你当。你爹和周叔的心愿,得由你完成。”何雨柱拍了拍孙志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师傅突然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身体不停地颤抖。
杨为国赶紧给他拍背,动作轻柔而关切。
“爹,您咋了?要不歇会儿?”杨为国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张师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上面写着“何记饭馆”。
“我早就想好了,这饭馆以后归柱子。他爹当年救过我,这就算还了人情。”张师傅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
何雨柱的脸突然红了,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显得十分窘迫。
“师傅,这可不行!”何雨柱连忙摆手拒绝,态度坚决。
“有啥不行?”张师傅把牌匾往墙上一挂,钉子敲得当当响,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你做的菜有股子正气,不像我,总带着股子霉味。”张师傅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正说着,孤儿院的孩子们涌进来,像一群欢快的小鸟。
他们手里举着刚摘的野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柱子叔叔,我们要吃你做的红烧肉!要肥的!”孩子们齐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
何雨柱笑着往孩子们碗里夹肉,油星溅在他脸上也不擦,仿佛那是幸福的印记。
“管够!今天让你们吃成小胖子!”何雨柱大声说道,笑声在屋内回荡。
孙志国看着何雨柱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
他突然觉得何雨柱的背影越来越像张师傅年轻时的模样,腰杆挺得笔直,像根顶梁柱,撑起了整个饭馆。
杨为国往何雨柱手里塞了瓶二锅头,酒瓶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柱子哥,喝口解解乏。”杨为国关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心疼。
何雨柱拧开瓶盖抿了一口,辣气从嗓子眼里窜出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笑得一脸灿烂。
“等把赵德山的案子结了,咱把饭馆扩大三倍,左边卖早点,右边开宴席,中间留着给孩子们做游戏。”何雨柱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张师傅突然鼓起掌来,拐杖在地上敲出节奏,仿佛在为何雨柱的计划喝彩。
“好!就这么办!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你擀几年面条。”张师傅大声说道,笑声爽朗而豪迈。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何记饭馆”的牌匾镀上了层金边,显得格外耀眼。
何雨柱站在灶台前,往锅里倒了勺油,滋啦声里,他思绪飘远。
这饭馆不光是做饭的地方,还是个扬善惩恶的地方。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能在这热气腾腾的饭菜里,被煮得稀烂!
孙志国突然指着墙上的照片,照片是何雨柱爹和张师傅的合影,两人站在灶台前,笑得一脸憨厚。
“柱子哥,你爹跟我爹,是不是早就认识?”孙志国好奇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何雨柱往炉膛里添了最后一块煤,火苗窜得老高,映着他的笑脸,温暖而祥和。
“何止认识,他俩当年在一个战壕里扛过枪,说要一起开个饭馆,让天下的好人都能吃饱饭。”何雨柱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豪。
杨为国突然举起酒杯,酒液晃出金色的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色彩。
“那咱就替他们把这饭馆开下去,开到地老天荒!”杨为国大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众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灶台边敲响的战鼓,激昂而振奋。
没人注意,何雨柱往锅里撒芝麻时,手腕转得又快又稳,跟张师傅年轻时一模一样。
而灶台上的铁锅,映着他的影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像个永远不会塌的靠山,守护着这个充满温暖与正义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