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快的依旧是尘皇,他脸上的狂热崇拜非但没有因为君无悔的“谦逊”而减退,反而瞬间转化成了更深层次的“领悟”与“拥护”。他几乎是立刻再次深深鞠躬,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与“恍然”,仿佛受到了天启:
“君公子圣明!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啊!”他直起身,面向众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找到了真理般的光辉,“公子一席话,真是让我等茅塞顿开!是我等着相了,只看到了公子的无上荣光,却未能深刻领会公子心系天下苍生的博大胸怀!”
他转向全场,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宣讲般的热情:
“诸位道友!君公子教诲的是!我们是谁?我们是公仆!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那亿万万黎民百姓服务!这是我们世世代代都必须铭记、都必须践行的最高准则!”
他用力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宣誓:
“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坚定不移地为老百姓服务!确保他们的安宁,保障他们的生计!这才是我们坐拥力量、享有资源的根本目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猛地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肃杀和坚定,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同时,我们更要时刻牢记!是谁为我们指明了这条光明大道?是谁赋予了我们有能力服务百姓的力量和地位?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红太阳——君公子!”
他再次向君无悔的方向躬身,几乎是以吼叫的方式宣告:
“我们必须坚持君公子的正确领导!坚定不移地遵循君公子指引的方向!君公子的意志,就是我们行动的指南!君公子的理念,就是我们服务的宗旨!”
尘皇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杀意:
“在此,我尘皇,代表星露国,也代表所有领悟了君公子伟大精神的同道,立下誓言:谁敢质疑君公子的领导,谁敢阻挠我们为老百姓服务的大业,谁就是恨宫党!就是与天下百姓为敌,就是与我等所有‘公仆’为敌!”
他猛地将手中的九龙杯砸在地上,玉屑纷飞,声响清脆却令人心悸:
“对于这等恨宫党,人人得而诛之!绝不容情!”
短暂的死寂之后,在场的所有巨头——无论是刚才还对男侍女姬评头论足的女皇部长,还是那些含蓄交流的男性强者——无不再次齐刷刷起身,脸上换上了无比严肃和“虔诚”的表情,高举酒杯,异口同声地呐喊,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更加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排练:
“谨遵君公子教诲!世世代代,为百姓服务!”
“坚持君公子领导!铲除恨宫党!人人得而诛之!”
君无悔听着尘皇那番杀气腾腾却又无比“虔诚”的表态,以及下方山呼海啸般的附和,他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再次安静,动作依旧随意,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尘皇,言重了。”君无悔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仿佛刚才那番关于“公仆”与“天”的深刻论述只是随口闲谈,“什么铲除异己,什么恨宫党,听着怪吓人的。本公子不过是把天宫一直以来‘服务民众’的宗旨,结合眼下这番景象,做了些……嗯,更贴合实际的解读罢了。”
他微微侧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望向大殿穹顶的华丽浮雕,语气轻描淡写:
“天宫立宫之本,便是维系秩序,庇护苍生。这‘服务民众’四个字,向来是挂在嘴边,刻在碑上的。只是……”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或许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大家过于注重字面的意思,反而将它的内涵理解得有些……狭隘了。”
尘皇立刻捕捉到了君无悔话语中的关键,他眼中精光爆射,仿佛又领悟了一层更深奥的“真意”。他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惭愧与狂喜的神情,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公子点拨的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愚钝,实在是愚钝啊!”
他转向在场的巨头们,用一种仿佛传播福音般的语气,慷慨陈词:
“诸位道友,你们都听到了吗?君公子这是在为我们拨开迷雾,指点迷津啊!”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作恍然大悟状,“回想以往,我们对‘服务民众’这四个字的理解,是何等的肤浅,何等的僵化!”
尘皇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理念:
“我们过去总以为,‘服务民众’就是简单地施舍恩惠,就是降低税赋,就是平息纷争……这些固然重要,但格局太小了!眼光太浅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觉悟”后的激情:
“君公子今日以自身为例,向我们生动地阐释了,‘服务民众’更深刻、更宏大的内涵!那就是——首先要让我们这些‘服务者’自身强大起来,富足起来,精神饱满起来!”
他指着场中的灵果、美酒、舞侍,此刻这些奢华的享受在他口中仿佛都成了践行新理念的必需品:
“我们享受这些,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而是为了积累更雄厚的‘资本’!是为了保持最巅峰的‘状态’!是为了激发最活跃的‘智慧’!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去开拓疆土,获取更多资源,最终反馈于民,让民众享受到更高级别、更广泛的福祉!”
尘皇越说越激动,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就像经营一个庞大的宗门!如果宗主和长老们个个清贫如洗,精神萎靡,这个宗门如何能发展壮大?门下弟子又如何能获得更好的资源和庇护?反过来说,若宗主长老们修为高深,资源雄厚,精神焕发,便能带领整个宗门蒸蒸日上,所有弟子都能受益!”
他最终总结道,目光狂热地看向君无悔:
“所以,君公子所诠释的‘服务民众’,是一种动态的、发展的、更具前瞻性的服务!是通过先让我们这些‘关键少数’达到极致的状态,从而有能力去创造和分配更巨大的福祉,最终实现全体民众长远利益的最大化!这才是真正的‘大服务’观!是我等以往狭隘的理解所无法企及的境界!”
尘皇再次深深鞠躬,声音充满了无比的崇敬:“公子今日不仅赐予我等盛宴,更赐予我等如此精深奥妙的理念!此乃教化之恩,如同再造!”
在场的巨头们,无论是否完全理解或认同这套诡辩式的逻辑,但在尘皇的带动和君无悔那深不可测的威仪下,再次齐声高呼,这次的声音中,除了敬畏,更多了一种仿佛被“启蒙”后的狂热:
“君公子圣明!叩谢公子教化之恩!”
“拓宽视野,深刻领悟服务民众之真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