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与蛇Unknown战斗的同一时刻,离他们不远处的山林里,正发生着一场对峙。
陈奏与苏墨的对峙。
陈奏努力追逐了几天的苏墨,总算是有了结果。原本对这里没有抱太多希望,但想到可能会有遗漏,他还是在这边留下了监视手段,果不其然,苏墨还是想要对凉下手。
仔细想想的话,他当初考虑的还是太少,忽然想到的想法,结果见到凉以后,就没再多考虑考虑,好在谨慎地留有后手,这才能及时赶到。
苏墨似乎也不意外陈奏的到来,而且就像是早有准备那样,他显得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情跟陈奏说笑。
“何必如此呢?就因为和那家伙是队友,所以就一直阻止我的行动,这点在我看来完全不值得,你既不受谁限制,又不存在任何因此受益的理由,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方式啊。”
见陈奏不为所动,苏墨又补上了一句。
“还是说,其实那家伙对你承诺过什么,又或者,你是那种无法对眼前之事坐视不理的人呢?”
“差不多吧,但有些地方你说错了…我不是因为是他队友才选择阻止你的,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放任你继续下去,我无法那么做。”
“那就是后者吧,我明白了。但是这依旧没有必要,我调查过你,你就是那个a型的异界同位体吧?那么,我想你们的经历应该也是相同的吧?”
“还是有点不同,这不重要,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奏隐约可以感觉到,苏墨正打算说服他,只是这个方式,让他有些不悦。
不是过去经历被提及的不悦,而是对他的态度有些反感。对方只是从外物调查了一下,便如此轻率地揣测起他的心思,并且还特地挑在这样的情况,苏墨很显然是特意想要与他见面的,但一直到现在都没进入正题,让他感觉这只是在浪费时间,或者拖住他好办成什么。
“作为曾经有着类似经历的你,应该也知道吧?异类的感觉并不好,凉原本有着一切,照顾他的教练、爱他的女友、运动员的身份,但这一切都在其成为Gills后,而彻底改变了。
而造成这场悲剧的源头,是那团自以为是的神明——‘光之力’(白神),用祂所认为的方式,开创所谓人类的可能性,你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太偏激了么?力量有时候带来的不一定是幸福,更可能是无助的痛苦,这点你应该也清楚吧?”
“所以你就要用你的方式,协助黑神对人类的‘革新’?你的意思是白神不行,因此就要偏向黑神那一侧,让祂来继续创建人类的乐园,是吗?”
“这是必然的事,有一个真正为人类着想的神明,这反倒对人类而言是件好事。”
“……那也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好好想想,你的抉择,可以代表全人类么?”
陈奏始终没有放下戒备,即使是与对方的一次简单的交谈,也格外的警惕,因此很快也发觉了对方话语里的漏洞。
“况且,暂且不论这一点,你觉得这种方式可取吗?又或者能够实现吗?人类被‘神’收拢在那所谓‘乐园’中,限制了可能,限制了发展,变成宛如‘宠物’的存在,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那又如何,生活在‘乐园’里有什么不好?没有痛苦,没有绝望……进入‘乐园’后,那种基于现实的烦恼都会消失,也就不会有发展的意愿了。”
陈奏长舒一口气,无奈地摇着头,对曾经听着自己瞎编的一条有些感同身受了,这种时候,真的会有上去给他一拳的想法,但攥紧的拳头却并没有抬起,而是缓缓松开了。
“那么,你成功了吗?面对你所敬仰的‘神明’,祂给你的回答是什么?认同你的计划,彻底回收光之力了?并没有,你现在依旧进行着你自己的计划,但只是你的计划。”
“……不,这点没什么问题,只是一场简单的考量而已,我依旧有着竞争力,被神明所注视,这就是证明——”
苏墨没有动作,但身边的大树却冒出一颗光团,落地化作一道甲虫模样的身影。
仔细一瞧,陈奏发现甲虫怪的身上,清晰标注着带有天使的半边羽翼。这下顿时就反应过来,这是暗之力的天使Unknown啊。
“果然,你已经跟天使达成合作了啊。”
前些天,昭阳才跟他说过的,Unknown内产生的异变,光之力被赋予了Unknown,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不认为这是由黑神所赋予,但大概也是被默许存在的。
不过,想到这,陈奏却莫名想要吐槽一句了,在某方面,这样和人类的区别是否有些太大了,Unknown沾染光之力黑神就不会说什么,而人类沾染光之力,就要死要活,这是什么干的和亲的分别啊。
Unknown一上场,就代表着这场对话已经被迫走向终结,甲虫毫无顾忌地攻了过来,而陈奏也展开了应对,只是有些话,就算被攻击,他也要向对方说出来。
“咳啊……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太上头了啊!说到底——”
砰!
陈奏一脚踢开那甲虫,前手向前一挥,赤红色的灵石浮现,伴随着耀眼的红光闪过,金红交错的战士就此出现在其眼前。
“你我都只不过是路过的旅者,从干预开始,就是抱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就算理由再怎么正当,这点都没法改变
所以,你也该明白了吧!这是无法由谁就能轻易左右的事,就像是人的思想、神的思想,他们是完全不对等的存在一样。”
陈奏躲开袭来的甲虫Unknown,将其紧紧抱住,看向眼前的苏墨,想要把这份观点传递过去,只是对方没有选择留下,而是拍下了腰间的‘加速’,转瞬离开了这里。
注视着苏墨离开的身影,他松开了甲虫Unknown,一拳将其打趴。
“还是不行吗?”
也算正常,即使苏墨真的听进去了,恐怕也不会改变什么,这是必然的,他们主神空间的轮回者不得不完成那项任务,这是不可抗力的事,他没法改变什么,只希望对方不要因此就拿所谓‘正义’,来洗白自己,那样太愚蠢也容易走极端。
同时,这话也不仅仅是说给苏墨听的,还是向那可能这里投来目光的黑神,以及体内的‘光之力’说的,这两位自太古时期的争执,一直持续到现在,却都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从未考虑过人类的感受,这点是陈奏无法认同的地方,家长的事,就该家长来解决,波及到孩子身上算什么事?这太无理取闹了,因此,才要借这次的行动,告诉两者这份错误。
陈奏不知道他们能否听到,能否反思,但这点在他看来是必要的,人有时候总是无法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与人不同且拥有更长寿命、力量的神在这上面就要更胜,他想至少让祂们意识到这点。
“嘿,甲虫,能说说你们和那暗红家伙的合作不?”
“人类,你在侮辱我!从刚才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这是我们天使的准则。”
“嗯哼,好吧~不过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刚好从别的地方调过来,我的消息也全都是那人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握着大剑的甲虫Unknown有些困惑,眼前这家伙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因为你对我的能力,完全不了解啊!”
陈奏随手给对方的兵器重构,生成一套枷锁捆住其双手,接着一发骑士踢踹去,当场就送其归往‘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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