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和张秀云等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替小夫妻俩感到激动。
“真的，你们真的能调回去了？”
之前没有出事之事，他们对小婉的打算，就是让她来基层锻炼几年，然后再找关系把她调回海市去，在那边安家生活。
海市是大城市，无论是福利待遇还是生活条件都要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
小婉又是一个女同志，在那边有他们夫妻俩关照，也好找个合适的对象。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出了事，到头来不仅连累了小婉，还要让小婉他们反过来照顾他们夫妻俩。
牛棚里的其他教授也为两人感到高兴。
“好好好，调到海市那边确实不错，大城市教育资源多，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
姜婉和裴封笑着点头。
“嗯，我们明天出发，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望各位教授的。”
“不过我们虽然走了，但赵师兄他还在，以后有什么事，赵师兄那边会帮忙。”
王教授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随后张秀云起身走到了一个柜子面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姜婉的面前。
“小婉，你们一家三口要海市那边了，我和你老师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们的，这是海市那边的一处小院子的房屋证明，当初我和你老师被下放了，大部分明面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不过还有一些东西一直留着没人动过。”
“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你们拿着吧。”
姜婉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摇头，推辞道，“不用，师母，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还是收起来吧，到了那边我们有住处，单位里也会分房子。”
裴封点头，“老师，师母，小婉说得对，到时候我们是住在部队里，用不上这个，你们还是收起来吧。”
王教授叹气道，“小婉，裴团长，你们收下吧，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给你们，你们就收下吧。”
“这几年你们夫妻两一直私下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要是没有你们，估计我们早就没了。”
“小婉，收下吧，你们要是不要，那个地方也只能放着积灰。”
王教授拿起张秀云手中的小盒子，放在了小熠的手中。
“如果你们还是不收，那就当做我们做长辈的，给小孩的礼物。”
“俗话说，长者赐，不可推辞，这下你们总不能还要继续推辞吧。”
张秀云拉着姜婉的手，轻轻拍了拍，“收下吧，小婉，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老师没有孩子，你在我们心里，其实就是自家孩子。”
“这些东西除了你，我和你老师也找不到别人给了。”
一场下放，让他们看尽了人情冷暖，在这个世上，唯一真的关心他们老两口的，也就只有小婉和赵明两个学生了。
推辞了许久，也没推辞掉。
姜婉心里五味杂陈的，闷得难受。
“好，师母，老师，这东西我们收下了。”
……
从赵家大队回来之后。
第二天。
裴封和姜婉带着孩子，坐上了前往海市的火车。
赵明，杜鹃，以及刘桂花夫妻两等人都来送行。
“小婉，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小婉，嫂子也舍不得你。”
几个女人站在一块抱着姜婉不肯放手，眼眶泛红。
这一去，山高路远，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姜婉其实也很舍不得这里的朋友，她挨个抱了抱，“我也舍不得你们。”
“等我到了那边，我会给你们写信打电电话， 以后常联系。”
“有空也可以去海市那边，我带你们一块去玩。”
一场告别下来，几人心里都不好受，但最终还是红着眼睛，笑着跟姜婉挥手告别，亲自把人送上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
看着窗外渐渐远的朋友们，姜婉有些闷闷的。
这一别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裴封和小熠各自握住了她的一只手，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边，无声安慰她。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火车。
海市，终于到了。
看着人山人海的火车站，一家三口从火车上下来，相视而笑。
新的生活即将从此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