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少的杰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看那个明显年纪很小的孩子，“这个老东西出轨了？”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感觉自己的清白受到了侮辱。
急着和马修解释的他也不留手了，三两下就抓住了这个小孩。
“马修，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他……”
“他不会的，布鲁西宝贝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况且你还不相信我的眼睛吗，这孩子不可能是我们交往之后出生的。”
布鲁斯的声音和马修同时响起。
“不过，你年轻的时候好像在刺客联盟训练过对吧？”马修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是不是被偷dNA了？”
布鲁斯沉默了，他看着手里的孩子，“嘶”了一声：“可是时间对不上啊。我最后一次见到塔利雅，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甚至不是蝙蝠侠。”
“刺客联盟不是有不少黑科技嘛。”马修挠了挠头。
“放开我！”达米安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依旧强硬。
马修走到了布鲁斯身边，他伸出手，摘掉了达米安脸上的面罩，紧接着揪了揪达米安的脸颊。
达米安猛地偏头躲开，像只受惊又愤怒的小兽。
“和照片上小时候的你长得很像呢。”马修链接了阿尔弗雷德的通讯，“阿尔弗雷德，准备点热牛奶……嗯，可能还需要点儿童用的跌打损伤药膏。我们捡到了个……嗯……迷路的小客人。”
蝙蝠洞的冷光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dNA检测报告静静地躺在控制台上，那冰冷的科学结论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激起涟漪。
布鲁斯·韦恩，哥谭的黑暗骑士，此刻却像个初次面对复杂拼图的孩子，眼神在达米安那张与他酷似的、写满桀骜的小脸上逡巡。
亲生儿子？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冲击力不亚于被蝙蝠车从正面创了一下。
他习惯于掌控，习惯于计划，习惯于在阴影中守护。但“父亲”这个角色，尤其对象是一个只有四岁、显然在刺客联盟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儿子”，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案库。
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背，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罕见的无措——马修，会怎么看他？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有些极端的念头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他要把这个孩子送回刺客联盟。
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脑海中思绪纷乱，布鲁斯一瞬不瞬地看着马修，想要探查他的态度。
马修看出了爱人难得的慌乱，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说实话，他在认识布鲁斯之前就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在穿越到这个宇宙的时候，把他拽来的那个家伙往他脑子里塞了不少东西。
他惊讶的是，这个孩子找上门的年龄，和他脑海中“达米安”出现的年龄差了很多。
看着依旧龇牙咧嘴的达米安，马修脑海中产生了一个疑惑：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从中东跑到美国的？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达米安，今晚你先住在这里。阿尔弗雷德会为你准备房间。其他的事情，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说。”马修的声音十分温和。
以他的道德水平，做不出苛待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的事情。
两双绿色的眼睛对视。
达米安哼了一声，下巴高高地抬着，一副“后妈离我远点，别想害我”的表情：“我告诉你，我是布鲁斯·韦恩的亲儿子，韦恩家族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你讨好我也没用，我是不会承认你和这个拖油瓶的。”
饶是以马修的脾气，都被这个小鬼挑起了一丝怒意。
但是，他不能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做什么。
本就暴脾气的杰森现在已经气得眼睛里往外冒火了。
还是作为亲爹的布鲁斯更管用一些：“你才是外来者，达米安。你还没有得到我的认同。”
“对我的爱人和儿子客气一点，不然我今天晚上就把你丢回刺客联盟。”
他嘴上这么说着，一只手已经打开了传送门。
传送门的那边，是拉萨路池。
软磨硬泡了一个月，前几天刚通过布鲁斯和马修的同意，用传送门泡了拉萨路池的杰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并不想回刺客联盟的达米安瞬间蔫了下来，他能感觉到，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说的是真话。
阿尔弗雷德，永远可靠的管家侠，微微躬身：“欢迎回家，达米安少爷。请随我来。还有杰森少爷，您也该睡觉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迎接一位离家多年的少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达米安瞥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彬彬有礼的老管家还算顺眼，哼了一声，跟着他离开了蝙蝠洞。
“我还是建议你和这个老蝙蝠分手。”杰森小声在马修耳边嘀咕了一句，才跟着阿尔弗雷德离开。
洞内只剩下布鲁斯和马修。布鲁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塔利亚……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
“或许，她认为哥谭，或者说你，是达米安更好的归宿。又或者，这只是她庞大棋局中的一步。”马修分析道，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关于刺客联盟和塔利亚的最新情报，“无论如何，孩子目前是无辜的。他需要适应，也需要引导，尤其是在……那种地方长大之后。”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刺客联盟的情报，眼神复杂：“引导？看看他的眼神，马修。他看我们，就像在看一群需要被‘评估’的弱者。刺客联盟的烙印太深了。”
“再深的烙印，也抵不过时间和耐心。”马修关掉屏幕，直视布鲁斯的眼睛，“别忘了，你曾经也认为自己注定在黑暗中沉沦。给他一个机会，布鲁斯，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学习如何从头做一个父亲。”
“我还是很好奇你会怎么对付这种难缠的小鬼的。”
“马修，你居然幸灾乐祸。”布鲁斯腾地站起来，拦腰把马修扛在肩上，“我得给你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