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布彻尔。”男人的视线让马修很不舒服，他从胸前的兜里掏出证件，在马修面前晃了一下，“是联邦调查员。”
马修眼神锐利地审视着眼前这个自称“联邦探员”的男人，他以前和这方面的人打过很多交道，眼前这个“屠夫”身上的气质，要比那些不经常出外勤的“办公室老爷”们凶悍的多。
只一眼马修就断定这个男人绝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军旅生涯。
而且现在绝对没有在政府部门供职。
“有事？”马修的声音平静，但身体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能感觉到身后阴影里布鲁斯的警惕目光，以及厂房深处凝结的空气。
这个男人身上充斥着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不是物理层面的气味，而是灵魂层面的印记。他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
“我看见了，你对火车头做的事。”布彻尔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并没有被男人看起来和善的外貌迷惑。
他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绝对是长时间和罪犯打交道的家伙。
“这地方……就你一个人？”布彻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长期被烈酒或劣质烟草浸泡的质感。
“当然。”马修的身形把本就不大的门挡了个严实，挡住了布彻尔向着内部窥探的视线。
布彻尔浑浊的蓝眼珠里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被浓密胡须包围、却毫无笑意的“笑容”，那道疤痕也随之牵动，显得更加狰狞。
“放松点，伙计。我不是来找茬的，更不是沃特那群婊子养的狗。”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烟熏火燎的沙哑，仿佛砂纸在摩擦铁锈，“我是来找……同路人的。尤其是那种能让自以为是的杂种当场表演‘后悔到自杀’这种戏码的家伙。”
提到“后悔到自杀”时，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钉在马修脸上，没有一丝疑问，只有笃定。
显然，前几天发生那场对火车头的“审判”，布彻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可能就在现场，或者事后获取了情报。
马修身体纹丝未动，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布彻尔见马修毫无反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似乎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看见那狗娘养的火车头了吗？刚才？电视里？”
“正常情况下那种狗东西是不可能干出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错误’的操蛋事情的。”
“但是，他这么干了。”
“你对他干了什么？”布彻尔问道。
看着眼前这人灰色的灵魂，马修决定看看他的人品。
布彻尔看着眼前的大变骷髅的场面，也惊了一下——他从来没在情报中见过有这种能力超能力人类。
布彻尔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他本能地想拔枪，但手指刚触到枪柄，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攫住了他的意识——不是物理的束缚，而是灵魂被强行拖入记忆的晕眩。
马修审视着他的记忆，眼前这人算不上什么完美的好人，他的私心很重，但又确实做了一些好事，死在他手里的超人类都是死有余辜。
但是他在探查的过程中，也有伤害过罪不至此的人。
作为一个临时的合作伙伴，勉强算得上合格。
马修收回了地狱火。
布彻尔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火车头经历过的事情。
现在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愧疚感——毕竟他干过不少不择手段的事情，伤害过一些相对无辜的人。
“进来吧。”
布彻尔看着眼前让开的男人，知道自己大概是通过了考验，暂时取得了这个男人的信任。
“你可以称呼我戈登。”马修自我介绍，“如你所见，我是个超能力者。”
“至于我的超能力，你应该也已经体验过了。”
布彻尔想起刚才那堪称自我鞭笞的经历，喉结滚动了一下。
“直说你的来意吧，毕竟我刚才已经看过你的记忆了。”马修说道。
布彻尔心中一紧，他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和沃特公司的祖国人有仇。目前正在集结看不惯沃特公司的人，打算推翻这群迫害普通人的混蛋。”布彻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马修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像自己还没有察觉到，那隐藏在复仇计划下的野心。
不过，有什么问题呢？他现在想要找到反生命方程，也需要从沃特公司下手。
二人在桌前坐下。
此时身穿蝙蝠战衣的布鲁斯从阴影中显出身形。
布彻尔眉头再次紧皱，他压根没察觉到这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两个家伙，很厉害，而且应该是正直的人。
布彻尔在心里下了判断。
毕竟有超能力，又看沃特公司不顺眼，还收拾了危害当地的黑帮，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至少三观很正直。
“你们能加入我的组织吗？”布彻尔问道。
“当然能，毕竟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马修说道，“而且，我们在这里也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刚才我们向你展示了我们的能力，不知道布彻尔先生你能给我们提供哪些方便呢？”
布彻尔知道，自己必须提供一些有效的信息，才能维持合作，他没有过多纠结，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沃特公司手里，有能人工制造超能力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