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休想要对她动手。”
小宇看着胡好月长得很是漂亮,腰杆都挺直了起来。
李队咬了咬牙,“小宇,撤退,这狼妖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手。”
眼前的形势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如果在僵持下去,他们两个估计都得死。
“想走?你们问俺了吗?”
狼妖脸上露出凶光,獠牙暴露在空气中,看着发出阵阵寒光。
“我今天的肚子还是饿着的,吃了你们两个刚好,嘿嘿!”
“金刚爪。”
狼妖速度很快,似乎闪现来到了李队的身旁。
“李队,小心。”
小宇大喊一声。
“撕拉!”
小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疼痛已经让他麻木。
“咳咳咳……你……你什么时候绕……绕到我后面的……”
他胸口处被狼妖的爪子洞穿,狼妖收回手的时候舔了一下血,笑得很是开心。
“俺是妖,不是傻子,能偷袭为什么要上?”
他似乎很是不理解人类的想法,妖本来就奸诈狡猾,为什么他们总是把他们想得太蠢。
乡村的小道上还飘着小宇温热的血味,混着泥腥后的气味,让李队喉咙发紧。
他看着小宇蜷在墙角的身子,那身蓝工装被血浸成深褐,刚才还中气十足喊着“小心”的人,此刻连手指都不会动了。
狼妖的脚步声渐近,却像重锤敲在李队心上。
他攥着那支没来得及吹响的铜哨,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刚才若不是小宇喊那一声,被洞穿胸口的该是他。
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狼妖那双眼在黑暗里发亮的眸子还在眼前晃,那畜生狡猾得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来那么几下。
“畜生……”
李队低骂一声,抹了把脸,指尖沾到的不知是汗还是小宇溅过来的血。
他踉跄着起身,后腰被狼尾扫中的地方还在疼,每走一步都像有根筋被扯着。
视线扫过路口,突然想起胡好月刚才离开的方向。
她是往一处小路走的,那边通着一个小院,林子里岔路多,可也更黑。
李队心猛地一沉,再顾不得胸口的闷痛,拔腿就往小路上跑。
石板路被踩得“咚咚”响。
像是朝胡好月跑去。
树林里黑得很,月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挡着,只能漏下零星的光斑。
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响,在这寂静里格外刺耳。
李队摸出腰间的手电筒,那是妖管局发的特制手电,能照出妖气残留的淡红光晕。
往地上一扫,果然看见一串浅浅的脚印,顺着脚印往前。
他跑的飞快,后面的狼妖像追小鸡仔一样的逗着他一样。
风吹树叶的“哗啦”声,还有远处小院传来几声狗吠。
他顺着脚印往前跑,手电光在树干间晃来晃去,光线下,树皮上的纹路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晚风突然停了,树叶不再作响,连狗吠声都没了。
李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胸腔。
他悄悄摸出后腰的雄黄酒灰瓷瓶,手指扣在瓶盖上,眼睛盯着那片泛红光的树叶方向。
只要狼妖敢现身,他就把这瓶灰全泼过去。
胡好月眉头一皱,乡村屋子外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关野吃着饭,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拘谨,“好月,给你添麻烦了。”
“快吃,吃完了等会儿就带你离开。”
“去哪?”
关野好奇问道。
“去哪里你会知道的。”
胡好月声音若有所思。
不过现在她得出去把那两个蠢货解决了。
李队后背撞在小破院的土坯墙上,砖缝里的碎土簌簌往下掉。
他攥着那半瓶雄黄酒灰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气。
狼妖就站在三步外,毛茸茸的爪子踩碎了院门口的破瓦罐,涎水顺着獠牙往下滴,落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眼里的戏谑像淬了冰。
“跑啊?”
狼妖往前挪了半步,粗哑的声音刮得人耳朵疼,“刚才不是挺能耐?抱着那小子的尸身不肯走,这会儿倒知道躲了?”
李队喉头腥甜,刚才被狼尾扫中的肋骨怕是裂了,每喘口气都像有针在扎。
他盯着狼妖颈间那撮灰毛,妖管局档案里记过,狼妖这畜生的软肋就在颈后,可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畜生……”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往墙上蹭了蹭,想站直些。”
狼妖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仰头“啊呜”一声长啸。
吼声撞在院墙上弹回来,震得李队耳膜嗡嗡响,院角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哗哗往下掉。
远处不知谁家的狗刚叫了半声,突然戛然而止,连呜咽都不敢有。
这畜生的妖气太凶,方圆十里的活物都被吓破了胆。
“今天……”
狼妖收了吼声,眼里凶光乍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它猛地扑过来,爪子带起的风刮得李队脸颊生疼。
李队早有准备,猛地矮身,将手里的雄黄酒灰狠狠往它脸上泼去。
“嗷!”
狼妖惨叫一声,灰扑扑的脸瞬间红了一片,像是被开水烫过。
李队趁机往院里滚,后背却撞上了柴房的木门,“咚”的一声,眼前顿时发黑。
他知道这一下撑不了多久。
狼妖正用爪子扒拉着脸,喉咙里发出磨牙似的低吼,那眼神,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土坯墙缝里漏进来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
李队半靠在柴房门上,刚泼完雄黄酒灰的手还在抖,抬头就见胡好月站在院子中间。
她啥时候来的?
刚才狼妖那声长啸震得人耳鸣,竟没听见半点脚步声。
风把她的袄下摆吹得猎猎响,而她却站得纹丝不动。
三月的北方还冻着土,墙角背阴处甚至有没化的残雪,她露出的脚踝却像不怕冷,就那么定定看着狼妖。
狼妖刚被雄黄酒灰呛得眯眼,见是她,喉咙里低低吼了声,爪子在地上刨出两道沟:“小娘皮,俺的事你别插手。”
它虽凶,看胡好月的眼神却带着忌惮。
这女的身上有股子老妖精的味儿,刚才没敢动她,没想到在这撞见了。
胡好月没接话,风把她的声音吹得轻轻的,却像冰碴子落进李队耳朵里:“那你杀了他赶紧离开吧。”
李队心里“咯噔”一下,寒意在骨头缝里窜。
他盯着胡好月的侧脸,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仿佛他只是块挡路的石头。
狼妖也愣了,歪着脑袋看她,像是确认她没说反话:“你当真?”
“难道你耳背?”
狼妖:“………………”
胡好月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泛着点青白,“要打,滚出去打。”
风突然停了片刻,院角的柴草堆没了动静,只有狼妖粗重的呼吸声。
李队攥紧了藏在袖管里的铜哨,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
这女人心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