踵武莫名其妙,不知琪珠儿会生出什么鬼主意。
苏克绍商量已定,便让将官各自回营不许饮酒,又令刘弼张轶领人马巡营以备不测。
踵武回营,琪珠儿吩咐准备酒菜,然后挨着踵武坐定,然后给他斟满一杯酒说道:“先锋官多日辛苦,请饮一杯!”
踵武推开酒盏说道:“哥哥明令禁止饮酒,我可不敢造次!”
“小酌怡情,哥哥不会怪罪,但饮无妨!”琪珠儿又递过酒杯劝道。
“此乃军令,我本不喜饮酒,珠儿妹妹何故相逼?”踵武急得满脸通红。
“哈哈!好!我就是考验一下将军罢了,果然好样的,令珠儿佩服!”琪珠儿便放下酒杯盯着踵武笑道。
踵武被她盯得心里发慌,暗自揣测,这丫头诡计多端,如此大献殷勤,无非想让我带她入关,我绝不答应,她能奈我何?
琪珠儿笑笑,说道:“既然不饮酒,那就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
说着话,琪珠儿给踵武盛饭,又帮着夹菜。
踵武便接过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你怎么不吃?”踵武见琪珠儿只是盯着自己傻笑,便问道。
“我没胃口,明日你入关去,我回南阳。”琪珠儿面无表情,轻描淡写道。
“你怎么突然要回南阳?沿路山高林密,风高浪急,你如何回去?”踵武惊得放下饭碗问道。
“我在这里太多余,二哥什么也不让我做,呆在这里还有何用?”琪珠儿叹道。
“珠儿本意跟来照顾二哥,却屡被拒绝,战场上又未曾建立功勋,不如趁早回去!”
“不可,待到战事结束,我陪你一起回去,你自己翻山越岭我不放心!”踵武急道。
“难道比入关还要凶险?”琪珠儿扬着眉毛问道。
“都不安全!”
“那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二哥要我如何是好?”
“你就待在营中等我回来!”
“我去便有凶险,二哥入关就一定安全吗?若是二哥去了怎知珠儿怎放心的下?”琪珠儿继续试探。
“男儿生而为家为国,宁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女孩子家家不该参与国事。”踵武面红耳赤争辩道。
“那我还是回南阳好了,先去汴京见过姑姑,就说二哥欺负我!”琪珠儿嗔怒道。
“珠儿妹妹,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曾欺负过你?”
“二哥言下之意就是女子柔弱,低男人一等,这不是欺负我们女子卑贱,百无一用吗?”
“我……断无此意!”
“既然如此,二哥视我同男儿一般?”
“是啊,我从未说过女子不如儿郎!”
“好耶,既如此,王将军去的,二哥去的,为何我去不得?”琪珠儿顺势说道。
踵武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二哥答应我同去,我便相信二哥没有歧视之意,否则,我便不原谅。”
“先吃饭,明日再说!”踵武一时难下决定,只好敷衍。
饭罢,踵武便说休息,叫琪珠儿回营去睡,琪珠儿哪肯答应?非要踵武说个明白,不然便睡在踵武床上。
踵武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琪珠儿开心的先钻进了踵武被窝。
踵武瞬间懵逼,问道:“我已然答应,你为何还不回去睡?”
“就算你答应我去,就不可以让我睡在这里吗?”琪珠儿调皮道。
“我真服了你,拿你没办法!”踵武急得跺脚。
琪珠儿腾地坐起身来叫道:“你睡便睡,不睡就坐在那里,还是不是男子汉?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踵武瞬间老实,笑笑说道:“你怎么又恼?我又没说啥?”
踵武只好乖乖上床躺下,琪珠儿吹熄了蜡烛,抿口窃笑。
翌日清晨,琪珠儿早早起来,开心的直奔克绍营房。
“大都督!踵武答应我了!他让我同去!”
苏克绍猛然坐起身来,叫道:“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
琪珠儿看向苏克绍时,没藏丽水赶紧拽过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哎呀哎呀!我什么也没看见!对不起,忘了敲门!”琪珠儿羞得俏脸绯红转头跑出了营房。
“你去哪里了?脸怎么这么红?”踵武正在穿衣,看见琪珠儿慌里慌张回来,便询问道。
“没啥,刚出营房崴到脚了。”琪珠儿心头狂跳,强装平静说道。
“要不要紧?快让我看看!”踵武信以为真,赶紧过来帮她脱掉鞋袜察看。
“唉呀,没事啦,快放手,要先去吃饭!”琪珠儿羞涩的捂住脚说道。
“我给你揉揉就会好些!你且坐着别动!”踵武让珠儿坐在床边,给她把脚放在床上揉捏。
琪珠儿羞愧难当,却很受用,她知道踵武这个憨憨信以为真,心头一热。
“好了好了!咱们还要入关,快点吃饭去!”琪珠儿本就撒谎,让踵武揉捏一会儿便下床穿好鞋袜,扯着他一起去吃早饭。
饭毕,两人又去克绍营房,琪珠儿兀自羞赧的不敢抬头直视克绍。
此时没藏丽水早已披挂铠甲,扮回男儿装束。
踵武自然知道没藏丽水是女儿身,出于关心过来询问伤势。
没藏丽水笑笑说道:“多谢先锋官挂念,伤口早已痊愈了,只是走动还有些不便。”
琪珠儿却窃笑着瞥了她一眼,恰好被丽水看见,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此时,王贲,刘弼,张轶都来大营听命。
“既然踵武答应高将军同去,本帅也不好说什么,那就这样吧!”
苏克绍强装镇定瞥了一眼琪珠儿说道。
“哥哥怎么知道我答应了高将军?”踵武惊问道。
“咳咳!我猜到的!”克绍知道说漏了嘴,只好掩饰道。
踵武心眼实诚,也没多想。
于是,踵武,王贲,琪珠儿三人出营,三人三骑策马来到雁门关下。
城头守军见过来三骑,高声询问来由。
王贲喊道:“回去禀报你家将军,说宋将拜谒!”
城头守军赶紧下了城头去帅府禀报。
不一会儿功夫,城头上站立几名辽将,见只有三骑,便叫放下吊桥,放三人入关。
耶律勇见过幼时苏踵武,如今长大成人,便不认识了,引三人入帐坐定。
“请问三位将军所来何事?”耶律勇问道。
“我乃大宋征西大军付先锋官王贲,奉都督之命前来讨要说法,忻州,朔州本属我大宋疆土,尔等何故夺关据城,是何道理?”王贲振振有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