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见她神色不对，以为她是怕符纸不够，连忙道：“我家里还有两百张左右，你先拿去用着。”
江眠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压下心头那股寒意，开口道：“我是买来自己用的，只要一百张就够了，还要朱砂墨250克，朱砂100克。”
阿婆闻言，便朝楼上喊了声：“九儿！包一百张符纸下来，再称250克朱砂墨和100克朱砂。”
九儿是阿婆的孙子，今年十六，阿婆的几个儿子在外都有了自己的生意，不愿意继承她这个手艺，正好老二的这个小儿子对读书毫无兴趣，考高中都无望，就让他来跟着奶奶学家传的本事，以后也好有个营生。
好在这个小孙子虽然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却对符咒特别有天赋，阿婆的手艺没多久就学会了，有空就研究新产品，听说还研究出一套不错的符。
不一会儿，楼上脚步声传来，一个光着膀子赤着脚肤色偏白的少年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跑了下来。
见到江眠就热情地喊了声“小眠师父”。
江眠笑笑：“你可别再喊我师父了，我都没教你什么。”
实际上江眠当时觉得这孩子好玩，就教了他画符的基础理论，之后全靠他自己钻研，她的确没再教过什么。
“你就是我师父。”少年固执，跑到她面前打开塑料袋介绍道，“这一大刀黄纸，是奶奶做的，有两百张，边上这一小刀橘红色的，是我自己研究出的新产品，你拿去试试，免费的，还有这个，”他兴奋地从袋子地下掏出一小叠符箓，“这是我研发的开山符，瞬行符，云渺符，特别是这个，”他抽出一张橘红色画着笑脸的符箓，神秘兮兮道，“情人符。”
江眠刚想夸他，却被这情人符一噎，拍了他脑袋一下道：“小孩子家家瞎研究什么玩意。”
九儿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师父，您确实是用不上啦，连孩子都有了。”
江眠一阵无语：“小孩子家家的，不信谣不传谣知道不？”
“本来我是不信的，”九儿眨了眨眼，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两个软软糯糯的小不点身上，“但现在嘛……”
他凑近江眠，压低声音问：“那个叫沈行渊的‘师娘’是不是生得特别俊？不然怎么能跟师父您凑出这么漂亮的崽子？”
沈行渊原本对‘师娘’这个称呼膈应到了，但在听完九儿的后半句，又觉得莫名舒畅——全然忘了狐童鹿女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
江眠挑眉：“什么叫‘他长得俊才才能跟我凑出这么漂亮的崽子’？我长得不行？”
九儿连忙摆手：“哪能啊！师父您最美了！”他瞄了眼两个奶团子，小声嘀咕，“就是这俩……好像比您还可爱那么一点点……”
说着，他的视线又忍不住飘向沈行渊——其实刚下楼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白发红瞳的少年，只是对方周身萦绕的冷冽气场，让他本能地避开了对视。
江眠见这小子又对沈行渊好奇起来，赶紧扯开话题问这些价格多少钱。
“黄纸一张50，这里100张，一共5000，朱砂墨10元一克，2500块，朱砂20元一克，2000块，一共9500元。”阿婆算完，拿起身边的二维码递给江眠。
江眠爽快付钱，顺便问了阿婆他们接下要搬去哪里。
阿婆慢悠悠地叠着黄纸：“我这把老骨头，等拆迁后就彻底退休啦。往后这摊子，”她朝九儿努努嘴，“全交给这小子折腾去。”
九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师父！我准备找家道观合作，把店开进观里去，线下保留老客源、针对性开发新客户，线上开直播带货——连账号都注册好了！”他麻利地调出二维码，“你扫我，要货随时call！”
“你小子，可以啊。”
江眠记下联系方式后便与阿婆和九儿告别，带着沈行渊三人离去，可刚走出十几米——
“等等！”九儿突然追上来，呼吸有些急促。
他直勾勾盯着沈行渊，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褪色的锦囊：“这、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