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璐脸色惨白如纸,毒伤、恐惧和巴蛇恐怖的威压让她几乎无法动弹!她的小六壬灵觉疯狂报警,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
看到宋璐陷入绝境,我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滔天怒火、无边恐惧和不顾一切守护意志的狂暴力量,从灵魂最深处、从赦令核心那细微的裂纹中、从与宋璐三年相守的每一寸记忆中轰然爆发!
“以吾之血!通明上清!祖师法相!护道诛邪!!!”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精纯道元和心头怒火的舌尖血,混合着赦令核心强行榨取的最后白光,狠狠喷在桃木剑上!
嗡——!!!
桃木剑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清越龙吟!剑身之上,雷纹不再是亮起,而是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条条细小的、咆哮的雷龙!一股宏大、威严、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无上道韵,瞬间降临!
在我身后,虚空之中,一道模糊却无比伟岸的虚影骤然浮现!那虚影身着古朴道袍,看不清面容,唯有手中一柄仿佛由雷霆铸就的巨大法剑虚影,散发着令天地邪魔战栗的煌煌神威!老君观道祖师法相——虽然只是一缕极其微弱的投影!
这并非真正的请神上身,而是我以自身精血、赦令本源为引,结合老君观传承信物和此刻决死护道的意志,强行沟通祖师留在天地间的一丝道韵法意!
代价巨大,且无法持久!
祖师法相虚影出现的刹那,整个矿洞内所有的邪气、煞气、毒瘴,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疯狂扑向宋璐的巴蛇,动作猛地一僵!它那幽绿的魂火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源自本能的恐惧!仿佛遇到了天敌!
那隐藏在暗处的南洋黑巫师更是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不可能!请神术?!快!巴蛇大人!杀了她!!!”
黑巫师的尖叫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和催动邪咒的力量,巴蛇眼中的恐惧瞬间被更狂暴的凶戾取代!
它强行顶着祖师法相带来的恐怖威压,扬起的骨鞭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更加凶猛地朝着动弹不得的宋璐砸下!
“邪魔——安敢!!!”
祖师法相虚影发出一声仿佛穿越时空的宏大叱喝!虽然模糊不清,却蕴含着天地正气的裁决之力!
祂手中那柄由纯粹雷霆构成的巨大法剑虚影,随着我手中桃木剑的动作,朝着巴蛇当头斩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阴阳界限的煌煌雷光!
雷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劈在巴蛇砸向宋璐的那根骨鞭之上!
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那根坚硬无比、缠绕着血咒和瘟毒的骨鞭,从中间被那道煌煌雷光硬生生斩断!
半截巨大的骨鞭连同其上附着的邪咒符文,在雷光中瞬间气化!断口处焦黑一片,残留的雷光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巴蛇的骨体!
“嗷吼吼吼——!!!”
巴蛇发出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惨嚎!断臂处墨绿色的污血和脓液如同喷泉般狂涌!
它庞大的身躯踉跄后退,幽绿的魂火疯狂闪烁,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它本能地用仅剩的骨鞭护住脊椎骨中央那搏动的暗红肉瘤,看向祖师法相虚影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忌惮和怨毒!
祖师法相虚影在斩出这一剑后,变得愈发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我更是感觉全身力量被瞬间抽空,眼前发黑,灵魂仿佛要撕裂,赦令核心的光芒微弱到近乎熄灭,裂纹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喉头腥甜不断上涌。
“走!” 我强提最后一丝清明,知道祖师法相撑不过三息!
趁着巴蛇受创后退、邪术被暂时压制的宝贵间隙,我猛地扑向宋璐,一把将她拉起,朝着矿洞深处、巴蛇身后那黑巫师声音最后传来的方向冲去!
“拦住他们!” 南洋黑巫师气急败坏的尖叫在洞壁间回荡。残余的尸蹩毒虫再次蠢蠢欲动,但慑于祖师法相残留的威压和巴蛇受创的混乱,动作迟滞。
我们如同两道离弦之箭,在摇摇欲坠的矿道中狂奔!宋璐强忍着毒伤和恐惧,将最后几张“神行符”拍在我们腿上,速度陡增!
祖师法相虚影在我们身后彻底消散。
巴蛇的暴怒咆哮再次响起,但带着一丝虚弱和痛楚,并未立刻追来。显然,祖师一剑斩断骨鞭,重创了它的本源,那残留的雷霆之力让它痛苦不堪,需要时间压制。
矿洞深处,地形更加复杂,废弃的矿坑如同蜂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草药与腐烂气息的味道。
赦令核心虽然虚弱到极点,但依旧敏锐地捕捉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相对宽敞、似乎是古代祭祀坑改造的洞穴中,传来极其微弱的生命波动!
那波动带着熟悉的气息——花喜鹊!他还活着!但气息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同时,一股阴冷、怨毒、带着浓重南洋气息的邪炁,正从那洞穴中迅速向矿洞更深处逃逸!
“在那边!” 我和宋璐同时指向那个洞穴入口。
冲入洞穴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心头一紧,又微微松了口气。
洞穴中央,是一个用暗红色泥土和不知名兽骨堆砌的简陋祭坛。祭坛上刻满了繁复到令人眼晕的血锢咒文,中心位置,一个干瘪发黑、眼窝空洞的人头正缓缓冒着青烟,似乎刚刚结束某种邪恶仪式。
而花喜鹊,就倒在祭坛下方!
他身上的迷彩作战服破损严重,沾满了污泥和暗红的血迹,脸色灰败,嘴唇乌紫,显然中了剧毒。
他的四肢被一种闪烁着幽光的、如同活体藤蔓般的黑色绳索紧紧捆缚,绳索上同样刻满细密的血锢咒文,不断汲取着他的生命力,压制着他的力量。
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但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裸露的胸口皮肤上,赫然被烙印着一个与之前黑石上同源、却更加复杂精密的暗红色血锢咒印!
咒印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着邪恶的束缚之力。
“花喜鹊!” 宋璐带着哭腔扑过去,立刻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
我则警惕地扫视洞穴,赦令核心的感应锁定着那股逃逸的南洋邪炁消失在洞穴深处一条狭窄的岔路中。
那黑巫师见势不妙,果断舍弃了祭坛和花喜鹊,直接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