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临听说出事了,急匆匆过来。
“王爷,您一定要给晴儿报仇,您杀了她,您一定要杀了她。”裘氏哭成了一个泪人,眼底一片暗红,“是她害了晴儿,她故意引得叶侧妃去害了晴儿,王爷,您要给晴儿报仇啊!”
“到底怎么回事?”韦临冷冷地看向裘氏,目光扫向一侧角落,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的叶侧妃。
忽然厉声斥道:“你做了什么?”
“王爷,我……”裘氏一愣。
“你到底做了什么?”韦临反手一巴掌打在裘氏的脸上,声音阴冷,“还不把人给放了,你是打算要她的命不成?”
“王爷……”
“卞大夫呢?”韦临冷声问道。
走过去,亲自解了叶侧妃身上的绳索。
叶侧妃被打得不轻,身上、脸上全是伤痕,这会已经颤微微,没多少气息的样子,眼睛紧闭,嘴角溢血。
“王爷……”裘氏委屈不已,还想说话。
卞大夫从内屋出来,他在替韦承晴看诊。
“卞大夫,先过来给叶侧妃看看。”韦临厉声道。
卞大夫原想向裘氏禀报,见韦临让他过去,不敢耽误,忙过来诊治。
“如何了?”
“王爷,恐怕不太好。”卞大夫苦笑,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裘氏让人打叶侧妃,直接用的板子把叶侧妃打晕了过去。
“王爷,不抓住她不行,她用簪子伤人,她……她疯了,她真的是疯了。”裘氏抹着眼泪道。
被韦临打了一巴掌,这会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疯了,还是你疯了?”韦临眼中恼怒,“本王是怎么对你说的?”
“王爷,她……她疯了一样的簪人,她把晴儿的脸都划伤了,她要毁了晴儿啊!是韦盈夏,是韦盈夏把她激疯的,都是韦盈夏。”
裘氏呜咽着哭了起来。
韦临却没有如往日一般在意她的哭诉。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没理会裘氏,韦临问卞大夫。
“恐怕就快要不行了!”
卞大夫苦笑。
“能撑一个月吗?”韦临的脸色更难看了。
“属下努力。”
卞大夫没直接答是,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好答。
谁也保证不了。
“好好替叶侧妃诊治,本王不希望她出事,特别是这一个月之内,全力救治叶侧妃。”韦临磨了磨牙齿道。
“是!”卞大夫无奈之极。
下人过来抬起叶侧妃,卞大夫也跟着被带了过去。
“父王,您一定要帮晴儿报仇。”内屋,跌跌撞撞的出来韦承晴,哭着告状。
“到底是怎么回事?”韦临按揉了一下眉心,看了看女儿被包起来的脸,白色伤巾上隐隐的血迹。
“是韦盈夏……父王都是韦盈夏,是她激得叶侧妃发疯,叶侧妃追她,她……她却带着疯了的叶侧妃冲过来,女儿是被韦盈夏害的。”
韦承晴哭诉道。
眼中的毒液几乎溢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明明该死的是韦盈夏,为什么会是自己?
“父王,我伤了脸,我的脸伤了,父王!”
哭泣声伤痛之极,她的脸伤了,被簪子划伤了。
“叶侧妃怎么会疯的?”话是问韦承晴的,看的却是裘氏。
“王爷,我不知道,就突然间……就是疯了,杀人了,之前都是好好的。”裘氏哭着解释道。
“在哪里出的事情,你去那里做什么?”韦临这一次问的是韦承晴。
“在韦承雪的院子,女儿就是想起韦承雪,这么多年折姐妹,我们两个也是有情义的,如今……就想着去看看她的院子,没想到韦盈夏也在,后来叶侧妃过来,两个人不知道什么了,就突然闹了起来,叶侧妃就追着韦盈夏。”
韦承晴一边哭一边说,委屈之极。
“后来韦盈夏看到我在假山上,就带着叶侧妃跑了过来,之后,叶侧妃就……就扎了女儿,父王,您要给女儿做主,女儿什么也没做,女儿为什么要毁了脸,父王,韦盈夏她是要毁了女儿啊!”
脸上一道划痕,卞大夫说了,既便好了也会留下伤痕。
韦承晴都要疯了!
她恨不得现在拿簪子直接去把韦盈夏的脸划花。
“王爷,女儿家的脸面是如何重要,您也是知道的!晴儿如此,她的亲事……她……大郡王会不会嫌弃晴儿?韦盈夏这是要害了晴儿一辈子啊!”
裘氏在一侧,加大力量,哭天抢地起来。
啪,韦临重重的一记拳头,砸在桌面上。
桌子上的茶簪滚落,掉落地面碎成几片。
而后蓦的站起,目光阴冷地看着裘氏:“你还是好好想想,叶侧妃的事情,要怎么说?你最好把事情按下,否则……”
说完,转身就走。
“母妃!”韦承晴吓到了,眼泪含在眼睛里,欲落未落,而后扑在裘氏的怀里瑟瑟发抖,绝望地道,“母妃,要怎以办,现在要怎么办?父王为什么不罚韦盈夏?她是一个灾星,她就是一个灾星。”
裘氏用力抱着女儿,眼底一片阴寒,牙齿几乎咬进嘴唇里。
“晴儿,你放心,我不会饶了她的。”
“母妃,现在呢?就这么算了?她害了我,是她害了我。”韦承晴哭得停下不来,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虐者,变成了一个受害者,特别还是伤在了脸上,伤处几欲她疯狂。
“先看你父王的意思,你父王也不会饶了她的,这一次,母妃不安排在府里。”
裘氏只恨自己之前手脚做得不够大,只在府里动了手。
“母妃……”
“你先回去休息,放心,母妃会替你报仇的,你好好休息,听卞大夫说的,一定要好好休养,没几天就会好的。”
裘氏道。
韦承晴哭着离开。
待得所有人都下去,裘氏眼睛闭了闭,一改方才的委屈柔弱:“这个贱丫头,安敢如此欺我!”
“王妃……”心腹月嬷嬷是唯一留在屋子里的。
“韦盈夏以为她现在是韦承安的亲妹妹,和礼郡王定有婚约,就没人动得了她了!”裘氏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血红,恨声道,“你一会替我走一趟,告诉他们……此事若成,与他们有极大的好处。”
“王妃,老奴一会就去。”月嬷嬷心领神会,“那叶侧妃该如何处置?”
“是韦盈夏,一切都是因为韦盈夏而起,我没有错。”裘氏又是憋屈,又是愤怒,事情的起因,她只能推到韦盈夏的身上,甚至具体的她都不能说。
她不能说女儿对韦盈夏怀有敌意,故意去看韦盈夏是怎么死的。
她也不能说韦盈夏是故意引着叶侧妃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害女儿。
没有第一个前提,第二个说了也是白说。
这种明知道真相,却说不出来的感觉,憋屈的裘氏都要发狂了,女儿无助的哭诉,更是激发了这种狂躁。
“你快去,让他们用心……否则……”
最后一句,更是直刺月嬷嬷的心底,月嬷嬷下意识的一哆嗦,她是知道裘氏手段的,别人只道裘氏是一个良家孤女。
但其实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