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静面露羞涩,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娇羞花朵,张水寻心中微微一动,意识到此时若继续谈论军政要事,恐让宇文静更加窘迫,便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与她闲聊片刻,舒缓一下气氛。
“宇文姑娘,你我相识已然许久,平日里畅谈军政,却甚少提及你的家人。
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讲讲家中之事呢?”张水寻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中透着关切,轻声问道。
宇文静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那原本白皙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下意识地轻启朱唇,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红唇,因太过专注于思考,连唇上的胭脂微微掉落都未曾察觉,神色间似乎有些犹豫。
片刻之后,宇文静终于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细腻而温婉:“我大哥宇文虚,现任签书枢密院事;我二哥宇文粹,如今是建康知府。”
张水寻听到这话,不禁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对枢密院的事务略有涉猎,隐约记得枢密院的确有个叫宇文虚的担任签书院事,至于宇文静提及的二哥,他此前确实毫无耳闻。
张水寻虽兼任枢密院参知政事,但这个枢密院的职务乃是新近受封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中书省担任门下平章事,因此对中书省的事务更为熟悉。
而且,张水寻大部分时间都被外派任职,与枢密院的日常联系相对较少,所以张水寻对他实在谈不上熟悉。
况且,所谓签书枢密院事人数众多,在枢密院的职责主要是收发文件、保管档案之类,并非处于决策核心层面。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得罪这类官员,毕竟若他们存心使坏,完全可以将上报的文件长期扣押,延误要事。
不过,宇文这个姓氏在朝廷之中确实颇为引人注目。
思索片刻,张水寻只能笑着说道:“你大哥宇文签书院事呀!这个人我知道,哈哈哈,听闻为人十分和善呢。”
宇文静见他这般说辞,不禁轻轻一笑,说道:“张大人,你应该并不认识我哥哥吧!”
张水寻坦诚地点点头:“确实不认识,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宇文静思索了一下,说道:“算了,那我说说我自己吧!小女子不才,十四岁时参加女子科童生试,有幸成为孺子。
后来肃慎人南下,局势动荡,我便由家人护送,一路辗转南下。等到女君在江南逐渐站稳脚跟,听闻她招募女官,凡曾经考过并获得孺子称谓者,皆可直接入职,于是我便毛遂自荐,成为了一名女官。”
听完宇文静的这番经历,张水寻不禁由衷赞叹道:“姑娘这般才情与勇气,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呀!”
虽说乍看之下,孺子这一称谓等同于男性科举中的童生,但关键在于,在安木王朝,女子所能考取的最高功名仅仅有对标童生的孺子。
听到对方夸赞自己,宇文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略带得意地说道:“我厉害吧!”
张水寻赶忙点头回应:“确实厉害,令人钦佩。”
宇文静愈发得意起来,一只手轻轻绞着耳边的头发,在那乌黑亮丽发丝的映衬下,她的玉手显得愈发白嫩,宛如刚刚剥壳的春笋。
看到这只手,张水寻不禁回想起刚才宇文静因恐惧而抓住自己手时的触感,那女孩子的手当真柔若无骨,捏上去软软的,摸起来滑滑的,仿佛一汪清泉从指尖流淌而过。
他赶忙轻轻摇头,试图驱散这些杂念,心中暗自觉得自己这般想法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然不符合礼教规范,这些天外界已然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自己此刻居然还这般胡思乱想,看来一男一女单独相处,确实容易滋生出暧昧的氛围,不过若不是为了商议至关重要的军政要事,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