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雄山,你勾结极北帝王,残害我人类禁咒法师,今日我便是代表禁咒同盟会来讨伐你!”
那位头裹白色头巾、身着宽大长袍的老者,居高临下地望着松本雄山。
松本雄山的脸色彻底变了。若说先前的变脸多少带着引诱贺鸿煊死磕的算计,此刻这脸色里,却满是发自内心的惊惶。
松本一野红着眼嘶吼:“你们别忘了,这小子还在我手里!”他想把擒住的贺鸿煊当筹码,威胁天上众人。
可回应他的,却是天际几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松本一野愕然回头,才发现原本坐在地上的贺鸿煊,早已趁着二人分神的空档,和优子联手撕开火焰囚笼,逃到远方了。
“几位外公!还有迪拜的几位大法师,人我都骗出来了,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逃远的方向传来贺鸿煊的喊声,那语气哪还有半分先前要跟松本雄山以命相搏的模样。
几人见状,相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笑意。贺鸿煊的大外公祖桓温对着他远去的方向朗声笑道:
“哈哈哈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
他望着那身影,眼神里满是慈祥,心中暗自感慨:“研希啊,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随后他转向松本雄山与松本一野,语气平淡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如此欺辱我祖氏后人,真当我祖家无人了不成?”
话音落时,他背后陡然亮起诅咒系星阙,幽光流转间,杀意已然毫不掩饰——祖桓温这是真动了杀心。
贺鸿煊自打来到天空城,目的就很明确——把藏在城里的禁咒法师引出来。
倒不是说他没办法破开这座城的结界,只是城里住着几十万平民。
他怕的是,这三个家伙要是被逼到绝境,丧心病狂起来,硬要拖着这几十万人一起陪葬,到时候事情多半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优子听完贺鸿煊的计划,心里头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开始策划着把贺鸿煊诱去极北的那点心思,打从一开始就被他识破了。
“这么说,你连我也利用了,就为了让那三个家伙钻进圈套?”优子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快。
贺鸿煊望着远方禁咒法师们的大战,伸手将优子揽进怀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起初的一丝抗拒,可那抗拒只持续了片刻,她终究还是轻轻靠在了他怀里。
两人坐在矮坡上望着远方的大战,那毁天灭地的波动与威势,比先前贺鸿煊对阵松本雄山时激烈得多。
“你说,要是当初我没让你把心里的怨彻底发出来,现在你我会是怎样的结局?”贺鸿煊抱着优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不敢深想,那时优子说不定会丧命在自己手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那样的结局,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性命去搏一把,搏出个能让人喘息的结果来。
优子的眼中闪烁着魔法所造成的光晕,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远方的战斗,
“谢谢你,没有再一次丢下我。”
这场大战从黄昏打到日落,又从日落到日出,终于尘埃落定。
先是陆明渊提着像死狗一样的山田隆走到贺鸿煊身边,随后,贺鸿煊的三位外公和五位来自迪拜法师塔的禁咒法师,也提着松本家族那两位禁咒法师的尸体过来了。
看他们身上的狼狈模样,便知松本雄山和松本一野有多难缠。
贺鸿煊与几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祖桓温他们便匆匆带着松本家那两具尸体离开了,能看得出,他们也急需回去治疗伤势。现场只留下贺鸿煊、陆明渊和优子三人。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明渊好奇地问。
贺鸿煊看向地上装死的山田隆,开口道:“别装了,我们不杀你。”
可山田隆半点动静没有。陆明渊没了耐心,一巴掌拍在他那光溜溜的脑门上,骂道:“老东西,再装死我真送你上路!”
这一下,山田隆不敢再装了,慌忙睁开眼,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看着陆明渊。
“嘿嘿,刚跟你们开个玩笑。”
这副模样,哪还有半分山田家族老祖的架子。
“咳咳……”
贺鸿煊轻咳两声,把山田隆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你该知道我们留你一命的原因吧?”
“那是自然!”
山田隆当即收了笑,神情一肃,对着优子深深鞠了一躬:“月读神女,往后我与山田家族,必定对您马首是瞻!”
作为家族老祖,他心里清楚:贺鸿煊留他性命,一来是他没参与围杀明日见香奈,二来,也是在为身边的女人攒下班底。
不然,一个没任何根基的神女,就算挂着领袖的名头,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傀儡。
当然,他若敢有二心,先不说他有没有把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杀掉优子,即便是事后,贺鸿煊的怒火也不是他能与山田家族能够承担的。
优子满脸惊讶,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真的可以吗?”
她怎会不懂山田隆这番话的分量——这么一来,她就成了日本在西伯利亚那三座城里上百万人的实际主事人了。
而在这之前,西伯利亚三城是由两大家族在把控。
“优子,当个傀儡神女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个手握实权的。”贺鸿煊在一旁说道。
“可我怕做不好,辜负了你的信任。”优子脸上满是紧张,声音都带着些微颤。
贺鸿煊心里却在琢磨:做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那三座城里的人日子过得苦些罢了,可那又能怎样呢?
可这话没法说出口。
“我把外公的联系方式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
自己女人想做的事,他这个当男人的,自然要搭把手。
优子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子竖了起来,瞪着贺鸿煊:“你该不会又想拿这些当幌子把我拴在这儿,自己再跑去跟别的女人鬼混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气鼓鼓地一扬下巴:“不行,这神女我不当了!我得跟着你!”
贺鸿煊摸了摸下巴,略一思忖便点了头:“也好。”
毕竟过几天要去极北,有优子在身边,他心里的把握确实能更足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