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凌晨5点，默势基金总部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金属碎屑混合的气味。陈默站在玻璃门前，看着自己办公室的狼藉景象。素面银质袖扣在掌心转动，金属边缘划过昨夜与闯入者搏斗时新增的伤口，传来细微的刺痛。碎玻璃铺满地面，在应急灯的冷光中闪烁如银河倒泻，“敬畏市场”的匾额歪斜着挂在墙上，其中“畏”字被喷上红色油漆，宛如一道渗血的伤口，在监控屏的蓝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入侵发生在凌晨2点17分，”技术总监李强递来调查报告，白衬衫袖口沾着玻璃碎屑，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对方使用量子隧穿技术绕过防火墙，攻击代码与灰熊资本去年攻击瑞银集团的手法完全一致。不过我们在防火墙日志里发现了异常Ip，指向新加坡的某个量子计算节点......”
“不用说了。”陈默的袖扣叩在操作台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他盯着满地狼藉，办公桌上的《韭菜忏悔录》被撕成碎片，周远山的批注散落在地：“当规则成为武器，wielders must bear the cost.” 这句话的“bear”字母被鞋跟碾得模糊，仿佛某种预言。
“陈总，”合规总监王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焦虑，她的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声，“康瑞生物股价开盘即跌停，期权市场穿仓客户超2万人。网络大V‘金融秃鹫’发布长文质疑我们自导自演，转发量已超百万，评论区全是‘默势杀人’的指控。”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映出手机屏幕上的恶意评论，“法务部收到37份律师函，都是要求赔偿的投资者。”
陈默弯腰捡起半本《韭菜忏悔录》，指尖抚过“危机应对”章节的残页，纸张边缘参差不齐：“启动区块链存证公示，同步报警记录和病毒日志。联系网警，追查‘金融秃鹫’的Ip地址——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账号曾多次为灰熊资本站台。”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查一下这个账号的资金流向，重点看是否有境外汇款。”
上午9点，证监会新闻发布厅的聚光灯刺痛着陈默的眼睛，他站在发言台前，素面银质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扣面上的“敬畏市场”刻字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光斑，宛如他此刻破碎却依然坚硬的决心。
“我们收到匿名举报材料后，第一时间提交监管，所有操作均符合《证券法》第......”他的话被财经记者张力打断，后者举着话筒冲上前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据爆料，贵公司在举报前大幅增仓股指期货，是否存在利用内幕信息获利？请正面回答！”
陈默的手指停在袖扣扣合处，想起第582章中张亮秘书的指纹比对结果，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张先生，请先搞清楚时间线。”他调出交易记录投影在屏幕上，区块链时间戳在众人眼前跳动，“这是我们的风险对冲操作，记录显示为12月15日9点17分，而举报材料接收时间是16日凌晨2点。”他转向张力，目光如刀，“倒是您，对我们的交易细节异常了解，是否需要我公开贵公司与灰熊资本的资金往来？比如12月14日那笔500万美元的跨境汇款？”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张力的脸色瞬间发白，麦克风从手中滑落，砸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录音笔滚出口袋，红色的录音指示灯还在闪烁。
中午12点，陈默在办公室接到药监局电话，握着听筒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陈先生，康瑞生物研发副总张明远的尸检报告显示，其生前曾服用过量镇静剂，血液浓度足以致人昏迷。”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另外，我们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一段未发送的视频，内容涉及疫苗数据造假的关键证据，但视频加密密钥随他一同消失了。”
陈默的袖扣突然崩落，砸在键盘上——电脑屏幕自动弹出张明远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的号码归属地显示为证监会某部门，通话时长17分23秒。李强冲进房间，手里攥着赎回数据，领带歪斜：“陈总，私募单周赎回规模达28亿元，投资者堵在公司楼下，要求公开疫苗数据来源，否则将集体诉讼！”
“让法务部准备投资者说明会，”陈默弯腰捡起袖扣，金属表面映出他紧绷的脸，胡茬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同时联系技术团队，彻查所有离职员工的系统权限，尤其是张亮的秘书——她昨天突然请了长期病假，而她的权限曾被用于访问AI日志。”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通知公安部经侦局，我要举报康瑞生物与灰熊资本合谋操纵市场，附带张明远的通话记录和区块链存证。”
下午3点，当陈默走进投资者会议室时，反对派基金经理张亮正坐在后排，袖口的劳力士金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表冠上的钻石折射出冷光。对方嘴角挂着冷笑，跷着二郎腿：“陈总，现在承认内幕交易还来得及，我手里有你想要的‘证据’——比如那个匿名包裹的真实来源。”
“感谢张总的关心，”陈默的袖扣在会议桌投下阴影，宛如一道分界线，“不过比起质疑，我更想知道——你带走的45亿资金，是否全部投入了康瑞生物的看涨期权？”他调出交易监控，红色的资金流动轨迹在屏幕上蔓延，“这些资金在举报前集中买入，又在数据公布后恐慌性平仓，巧合的是，接盘的正是灰熊资本的关联账户。张先生，你这是在配合外资做空A股，还是单纯想吞掉客户的本金？”
张亮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指敲击着会议桌：“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陈默冷笑一声，全息投影展开区块链存证界面，“这里有你团队成员的Ip登录记录，还有灰熊资本量子实验室的攻击日志。至于你那位秘书小姐，她的离岸账户已经被经侦冻结，里面的1000万美元赃款，足够判她十年以上。”
傍晚6点，陈默在停车场遭遇不明身份者袭击。棍棒击打声中，他侧身躲过一记重击，袖扣从领口崩落，掉落在地，滚向一辆黑色轿车的车轮。轿车疾驰而去，袖扣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轮胎印，边缘还嵌着一小块红色油漆，与办公室墙上的“畏”字喷绘颜色一致。
李强扶着他躲在垃圾桶后，喘着气说：“对方有五个人，戴着康瑞生物的工牌！车牌号被遮挡了，但车内有康瑞生物的logo贴纸。”
陈默按住流血的额头，盯着地上的金属物件：“通知交警调阅周边监控，重点查黑色轿车的行驶路线。还有，”他捡起袖扣，“把这上面的油漆送去化验，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深夜11点，陈默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康瑞生物的股价K线图，暴跌后的股价在低位震荡，宛如他2015年经历的连续跌停，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对心脏的击打。手机突然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段监控录像：张明远坠楼前，曾与某西装男子在实验室密谈，而该男子正是白天在发布会提问的财经记者张力。
他的手指抚过袖扣上的凹痕，想起女儿画作中的病毒图案，画纸背面的“48%”仿佛还带着妻子的体温。此时，电脑右下角弹出新消息：境外机构发布《默势资本做空康瑞生物报告》，指控其利用举报打压股价后反手做多，证据包括“异常增仓的沪深300股指期货”和“隐秘的看涨期权账户”。
陈默调出交易系统，发现所谓“异常增仓”竟是他在第582章中为对冲风险的常规操作，而“隐秘账户”的开户信息赫然是已离职的张亮秘书。账户流水显示，该账户在举报前一天突然增持千万级期权，交易Ip地址来自新加坡——与灰熊资本的量子实验室坐标一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意识到举报事件不过是引子，真正的陷阱是要将他卷入一场精心策划的做空阴谋，而他不过是资本巨轮下的一枚棋子。
当晨光初现时，陈默将带血的袖扣放进保险柜，换上一枚刻有女儿画作的新袖扣——那是她用蜡笔涂成金色的“魔法徽章”，边缘还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