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当即冲着江澜夜扑通一声跪下了:“陛...陛下,微臣参见陛下......”
“朕不想和你浪费时间,直接说,是谁让你拿这些毒蛇的?”
“什么...什么毒蛇,微臣不知道。”
江澜夜眉眼间浮现一抹戾气,当即命人将他带入了诏狱,和昨日抓住的那个太监关押在了一起。
两人都被死死捆绑着,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他们都被抓到了。
狱卒为江澜夜搬了个椅子过来,江澜夜随意坐下,一旁的人给他递茶水,他抬手拒绝,冷冷地看着两人,语调轻缓:“说吧,朕给你们机会。”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江澜夜唇角微微上扬:“朕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收了多少的好处,是你们、亦或是你们的家人获利。”
“但是,你们现在既然落在了朕的手中,难道还想全身而退?”
侍卫的脸色变了变。
江澜夜看着他:“朕今夜就可以让人将你的家人带过来。”
“不...陛下,微臣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难道朕的云贵妃就不无辜?”
他咽了咽唾沫:“陛下,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求您不要针对微臣的家人......”
江澜夜站了起来,忽然抬起脚用力踹上了他的腹部。
侍卫整个人哽了一下。
“只要朕一声令下,别说是你的家人,诛你的九族都不过分。”
说罢,他直接转身:“来人,即刻派人出宫,将他的家人尽数带进诏狱。”
“不要!!”
江澜夜话音刚落,侍卫就惊恐地大喊:“陛下,微臣说,只是在微臣说了之后,求您能放过微臣的家人。”
江澜夜并没有因为他句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即刻就去。”
“是!”
“为什么....陛下,微臣什么都肯说的......”
“为什么?”
江澜夜失笑,“朕只会给你一次机会,你既然不肯说,那朕就没必要迁就你了。”
侍卫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陛下,微臣知错,求您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江澜夜没有再看他,只是缓慢地踱步到太监的面前。
这太监受了一天的刑罚,身上早已是面目全非,眼皮都被鞭子抽肿了,他艰难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澜夜。
“你也只有一次机会。”
太监哽咽了一声:“奴才说...是...是庄昭仪,都是庄昭仪命令的。”
江澜夜眯了眯眼睛。
终于,他从这群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答案。
一旁的侍卫见他说了,忍不住大叫:“陛下,就是庄昭仪,微臣方才也想说的!就是她!”
江澜夜头也不回,只是随手拿起烧红的烙铁,贴上了侍卫的肌肤。
“啊——!”
侍卫凄厉的惨叫声在刑房里回荡,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江澜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慢条斯理地将烙铁放回火盆。
“朕问的是他。”他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太监,声音轻柔得可怕,“你急着认什么主?”
侍卫疼得浑身抽搐,再不敢出声。
江澜夜这才道:“继续说。”
太监的嘴唇哆嗦着:“庄昭仪...给了奴才一包药粉...说...说撒在那座宫殿里...毒蛇就会顺着那药粉往里游走...还会表现出攻击的欲望。”
“毒蛇呢?”
“毒蛇也是她命令侍卫交给奴才的。”
“那天就你一个人?”
太监是真的识趣了,他知道落在江澜夜的手中,只有乖乖说出真相的份,否则他日后定会生不如死。
“不,还有一个,只是他跑的快。”
“说出是谁。”
太监将那人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很快又有侍卫将人带了过来。
看样子,之前扇子的毒也是庄昭仪做的,包括那杨梅饮。
江澜夜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将这些人挨个都审问清楚了,在东门守夜的侍卫,全部杖责三十大板,逐出皇宫,永不许再进宫。
这件事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除了几个必要的证人之外,其余人皆被江澜夜下令处死,一时间诏狱内血流成河。
而现在甚至还没有动那个罪魁祸首庄昭仪。
江澜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沐浴完走了进去,发现殿内烛灯还在亮着,看样子是某人等了他一夜,结果一直没等来,就这么睡着了。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顿时柔软一片,静悄悄地走了过去,看见宋仪好好裹着被子,只露出了白净的脸。
江澜夜轻轻掀开被子,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睡觉,岂料一掀开,他就瞥见宋仪的怀里还窝着只兔子,那兔子也在睡,估计是觉得在温暖的被窝里很舒服,小脑袋都快拱到宋仪的衣襟里了。
他的脸一黑,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了兔子的后脖颈,将它拎了起来。
兔子在睡梦中被吵醒,四条小短腿徒劳地在空中扑棱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澜夜毫不客气地关进了笼子里。
紧接着,他掀开被子躺下,将宋仪抱在了怀里。
宋仪心里记挂着江澜夜,没有睡熟,被他这么一抱,迷迷糊糊地醒了,下意识地伸手要摸兔子,结果却摸到了江澜夜。
“嗯?”
她发出一声疑问,勉强睁开了眼睛。
江澜夜看着她:“继续睡?”
宋仪推了他一下:“兔子,别挤着它了。”
见宋仪现在还在想兔子,江澜夜的脸色更黑了:“朕怎么会挤着它?朕要抱你,它太碍眼了。”
“那兔子呢?”
“被朕关起来了。”
宋仪这才放下心来,柔顺地窝进了江澜夜的怀里,声音含糊:“查出什么了?”
江澜夜本来打算说的,可是看她困成这个样子,低声道:“先睡吧,明日再说。”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宋仪醒来的时候,发现江澜夜正在喂兔子吃菜叶。
她觉得好笑,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啧啧两声:“某人啊,夜里回来之后还跟兔子置气。”
江澜夜瞥了她一眼:“它往你怀里钻,朕不该把它关起来吗?”
宋仪憋着笑:“该,太该了,所以你昨夜到底查到了什么?”
江澜夜神情一凛,看着宋仪:“是庄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