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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老外压根就不会做饭,他们懂个屁的做菜。
这么大餐厅,吃的居然是预制品?!
前脚服务员刚把菜单拿下去,这边话还没说两句,菜齐了!
服务员同志推着一个亮金色餐车来到几人桌上,取出酒水,再一次确定的问道:
“同志,四瓶三年陈的ApApAt,全开了吗?”
“开!”
“等……”
肖初夏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晚了一步。
服务员手多快呀,几乎是何雨弦话音落下,便用洁白的口布托着厚重的琥珀色玻璃瓶身。
“嘭——”
“嘭——”
“嘭——”
“嘭——”
四声沉郁而利落的软木塞迸裂声过后,一股浓郁复杂的果香混合着橡木的醇厚气息,瞬间从瓶口喷涌而出,弥漫在餐桌周围。
服务员将晶莹剔透的郁金香杯依次摆放在四人面前,然后以精准的角度将酒液注入杯中。
深邃、富丽、如同顶级红茶一般的暖红色泽,在头顶华丽枝形吊灯的照耀下,酒体浑厚,折射出温暖而诱人的红宝石光泽。
不得不说,这钱没白花,居然还提供倒酒服务。
要知道,再早两年的时候,别说帮着倒酒,吃饭都得自己去窗口排队领菜。
这一刻,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邻桌几位穿着将校呢,高谈阔论的中年人停下了酒杯,目光惊疑的扫了过来,低声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远处一桌蓝眼鹰钩鼻的老外,微笑着向这边举杯致意,幕强的他们十分认可着这位非凡的品味和手笔。
穿梭在各桌之间、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也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向这桌投来注目礼。
肖初夏不着痕迹的把嘴里的口水咽下,要说的话全憋了回去。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才开的那四瓶“ApApAt”中文直译“阿拉拉特”,是来自亚美尼亚的白兰地。
这么说可能大家无法理解其珍贵之处。
换句话说,这就是苏联国宴用酒,地位等同华国的年份茅子。
菜单上明码标价:48元外汇券\/瓶。
光这四瓶酒,肖初夏兜里一半多的钱出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服务员急着开瓶的原因,一年都卖不了两瓶,可得抓点紧,她怕万一手慢了客人再后悔。
巴特尔几乎屏住了呼吸,他并不知道这酒有多贵,但看周围人的反应已经大体猜出来一些。
能让高高在上的“精英人士”露出这般瞠目结舌的表现,其价格不敢相信。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近乎窒息的,感受到财富和力量所能带来的那种碾压一切的静默与威严。
反观何雨弦,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反应浑然不觉。
缓缓端起酒杯,轻轻晃动,欣赏着酒液挂壁的“泪痕”,微笑着举杯说道。
“难得出来一次,别刻薄自己嘛。”
“来,尝尝老大哥的精华。这一杯,敬我们的新开始。”
切斯——
趁着客人碰杯之际,服务员在每人面前用放下一个镀银餐盘,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吐司片。
吐司片是赠品,服务员接下来拿起来的银质冰盘才是重点。
红鱼子酱——老莫最顶奢的菜品,没有之一。
人头大小的银质冰盘,打开盖子,一盘子碎冰中央托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水晶小碗。
碗里面是晶莹剔透,饱满乌亮的颗粒状黑籽籽。
服务员用一把似勺又像是铲子的平头象牙小勺,小心翼翼的铲起一铲子鱼子,均匀的抹在之前摆放的吐司片上。
抹完一个,便端着冰盘走到下一人身侧,继续刚才的动作。
“啪!”
突然传来的声响,吓得服务员同志险些没端稳盘子。
是何雨弦!
只见他一副生气的模样,指着有些受精的服务器说道。
“干什么?!有没有搞错!我不是点了四份吗?”
“同志,红鱼子酱是按克卖的,一罐足够四人享用……”
“什么克不克的,让隔壁老外看见以为我们吃不起似的,就这么一点够谁吃呀?”
“再来一罐!一人一罐!”
“好的同志,请稍等。”
老墨餐厅是涉外餐厅,服务质量没的说,绝不会出现无故殴打规顾客行为。
其服务之好,隐隐有点“顾客就是上帝”的念头。
既然顾客都发话了,作为服务员没理由替客人省钱。
很快,四碟精致小碗摆在四人桌前。
此时,餐厅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
邻桌那几位将校呢客人已经完全忘了交谈,举着的酒杯僵在半空,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四碗“黑色的金山”。
有人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已不是羡慕,而是一种被赤裸裸的财富展示所冲击的眩晕感。
“来呀,吃,大口吃!这样吃才过瘾!
说着,何雨弦身先士卒的拿起桌上的银制汤勺狠狠的舀起一大勺倒进嘴里。
一口咬下,鱼籽在嘴里咯吱咯吱的爆浆开来,那味道,又鲜又腥,不是很好形容。
这时,远处一个褐发碧眼的大洋马被何雨弦壕无人性的行为打动,挺着两个跟木瓜似的大柰子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hello,we kan have your meke love?”
呜——
初听此话,何雨弦惊讶到差点被嘴里吃到一半的鱼籽噎住。
老外都这么直接的吗?
霉语刚刚列入教材,之前人们学的都是俄语,所以餐厅里可能就那么一两个能听懂大洋马刚才说的话。
而何雨弦恰恰便是其中之一。
当下忍不住的从头到脚打量了起这位毛遂自荐的外籍友人。
还可以,高耸的鼻梁,鲜红的大嘴巴,有三分莫妮卡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该大的地方特别大,老实说,何雨弦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真人呢。
对于何雨弦不加掩饰的审视,大洋马毫无怯意,甚至故意不小心的扯了扯颈下衣衫,露出一抹晃眼的白腻。
直到武凌菲在下边狠狠的扭了何雨弦一把,某人这才收回正经的眼光。
“咳咳……那什么……”
考虑到对方可能听不懂中文,何雨弦迅速切换成对方听的懂的语种。
“no!no! no!”
说着,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把桌上吃剩下的那碗鱼子酱递给了大洋马。
“go!g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