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的骑士们踏着圣光冲锋,矛尖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银鸟群俯冲而下,用身体撞击骑士的铠甲,却被圣光弹开,发出痛苦的哀鸣。阿风将平衡之核高举过顶,金黑交织的光芒形成屏障,勉强挡住前排骑士的冲击。
“雷奥,你看看山谷的湖!”阿风大喊,声音里带着焦急,“圣光已经过量了,再这样下去星轨会崩碎的!”
湖泊的水面正在冒泡,原本清澈的湖水泛起浑浊的金色,湖底晶体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痛苦地喘息。星图虚影扭曲成怪异的形状,金黑两色的纹路如同被撕裂的布帛,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雷奥却不为所动,长矛直指阿风:“那是暗影最后的挣扎!只要彻底净化,星轨自然会重归‘正轨’!”他显然认定,只有纯粹的光明才是正确的,任何暗影的存在都是错误。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墨痕的缚灵索如同银鞭甩出,缠住两名骑士的长矛,用力一扯,将他们拽下马背,“当初在圣城,是谁说要联手守护平衡的?”
“此一时彼一时。”雷奥的圣光长矛突然爆发,将缚灵索震开,“我亲眼看到主教被暗影吞噬,绝不能让悲剧重演!”他似乎将对主教的恐惧,化作了对所有暗影力量的偏执。
灵汐的笛声变得急促而尖锐,试图干扰骑士们的节奏。可这些骑士都经过严格的圣光洗礼,对音波攻击有着极强的抵抗力,冲锋的步伐丝毫未乱。凌羽操控风系魔力卷起雪尘,暂时阻挡了骑士的视线,却被雷奥一记圣光冲击波打散。
“这样下去湖会炸开的!”凌羽大喊,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光明之力已经饱和,每一次圣光爆发,都让湖底的晶体多一丝裂痕。
阿风看向平衡之核,金黑两色的倾斜越来越明显,黑色几乎快要被金色吞噬。他突然想起初代守夜人的话:“平衡不是固守,是流动。”或许,想要阻止光明过量,必须主动引导暗影的力量?
“墨痕,掩护我!”阿风突然冲向湖泊,“我要去稳定晶体!”
墨痕会意,缚灵索如网般展开,将骑士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灵汐的笛声转向柔和,用木系魔力催生藤蔓,缠绕住骑士的马蹄。凌羽则凝聚出风墙,将雷奥暂时挡在外面。
阿风冲到湖边,平衡之核在他掌心滚烫。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与星轨共鸣的灵力全部注入核心,同时在心中默念着引导暗影的咒语。平衡之核的黑色部分突然亮起,一道墨色的光流从核心涌出,顺着湖面流向晶体。
“他在强化暗影!”雷奥怒吼,冲破风墙,圣光长矛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刺向阿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湖泊突然剧烈爆炸!不是向外喷发,而是向内塌陷,形成一个旋转的能量漩涡。金黑两色的光芒在漩涡中疯狂交织,星图虚影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漩涡。
骑士们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雷奥也被震得后退数步。阿风则被漩涡中心的力量牵引,身不由己地向漩涡坠去。
“阿风!”墨痕等人惊呼,想要冲过去却被能量屏障挡住。
阿风在坠落中拼命抓住平衡之核,核心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柔和,金黑两色完美交融,化作一道银白的光流包裹住他。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星轨融合,能“看到”雷奥铠甲下的恐惧,能“听到”晶体破碎时的悲鸣,还能“触摸”到暗影之主在次元裂隙中的躁动——原来,光明的过量不仅威胁着暗影,也让光明自身失去了约束,变得狂躁不安。
“原来……平衡的关键是我自己。”阿风恍然大悟。星核与暗影之核的融合,不仅是力量的结合,更需要持有者的意识去引导,去理解光明与暗影本无对错,只是需要合适的“度”。
他将意识沉入银白的光流,想象着风的流动、水的循环,想象着光明与暗影如同昼夜般自然交替。奇迹发生了——旋转的能量漩涡渐渐平息,塌陷的湖泊重新隆起,湖底的晶体虽然布满裂痕,却重新散发出稳定的光芒。金黑两色的光芒在晶体周围形成新的星轨,不再是固定的图案,而是如同呼吸般缓缓起伏。
阿风缓缓落在湖边,平衡之核已经融入他的手掌,化作一道银白的印记。他看向雷奥,对方正呆呆地望着重新稳定的星轨,脸上的偏执渐渐褪去,露出迷茫。
“这才是……真正的平衡?”雷奥喃喃道,他能感觉到圣光在体内变得温和,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
阿风点头:“光明需要暗影来映衬,就像白天需要黑夜来休息。没有绝对的纯粹,只有合适的平衡。”
雷奥沉默了许久,最终放下长矛,对身后的骑士说:“我们回去。”他转身时对阿风说,“圣城那边,我会解释清楚。但如果……如果有一天光明再次失控,我还会来的。”
“我期待那一天你能明白,”阿风微笑道,“该控制的不是力量,是人心。”
雷奥没有回头,带着骑士们离开了山谷。墨痕等人冲到阿风身边,看着他手掌上的银白印记,眼中满是好奇。
“这印记……”灵汐轻轻触碰,印记发出温暖的光。
“它会提醒我,”阿风望着重新变得清澈的湖泊,“平衡不是一劳永逸的事,需要我们永远保持敬畏和理解。”
山谷的风再次变得柔和,银鸟群飞回湖面,在新的星轨下盘旋。冰原的草芽长得更绿了,远处传来狼族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