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贴在她耳边的声音裹着灼热的呼吸:“比昨天的手感还要好,看来雪蛤没白喝。”
他低头,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随即扬声朝殿外唤道:“李德全。”
守在殿外的李德全早已屏气凝神,听见传唤立刻应声,声音恭敬又不失分寸:“奴才在。”
“去把皇后养身子的方子取来,”萧夙朝的指尖仍停在她胸前,语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再让人仔细查查方子上的药材,看看有没有伤身子的副作用——若是有,立刻让太医院重新调整,务必保证皇后喝了只养身、不损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往后每天的雪蛤,让御膳房多炖一盏,加些温补的药材,务必让皇后把身子养得更软些。”
殿外的李德全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定不耽误皇后娘娘养身。”
脚步声渐渐远去,澹台凝霜看着萧夙朝眼底的认真,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胸前,声音软得发腻:“哥哥怎么连方子的副作用都要查呀?太医院的人难道还敢害我不成?”
萧夙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腰侧,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你的身子容不得半点差池,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朕也得掐灭在源头。”他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再说,把你养得好好的,朕摸起来也舒服,不是么?”
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李德全便捧着明黄封皮的方子躬身进来,锦缎衣摆扫过地面时轻得几乎无声,他垂首立于软榻三步外,声音恭敬又沉稳:“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的养身方子已核验完毕,太医院七位太医共同断定,方子所用皆为温补药材,只养身、不损体,绝无半分伤损肌理的副作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医们还特意嘱咐,此方若与御膳房每日备的百香果柠檬茶同服,既能中和药材的微苦,又能额外养胃养肤,长期下来对娘娘的肌理调养更有裨益。”
萧夙朝头也未抬,指尖仍在澹台凝霜腰间轻轻摩挲,只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子呈上来。”待李德全双手将方子递到近前,他扫过上面的药材名录,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薛柠语那边,咽气了吗?”
“回陛下,废太后……挺过来了。”李德全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方才天牢那边来报,她醒后哭闹不止,一直嚷着要见景泰帝,还说要当面求见皇后娘娘,求娘娘饶她一命。”
“倒是命大。”萧夙朝嗤笑一声,指腹掐了掐澹台凝霜泛红的脸颊,语气里淬着冷意,“那几个对皇后动手的小混混,也这么好命,挺过来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此前已下旨,赏他们凌迟之刑。”李德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依旧平稳,“天牢的刽子手已经动手了,这会儿刚剐了不足十刀。”
萧夙朝眼底的寒意更甚,指尖骤然用力,惹得澹台凝霜轻哼一声,他却没理会,只冷声道:“去传朕的旨意,给那几个东西撒点辣椒水,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等凌迟过后,剩下的残躯,赐虿盆。”
“遵旨。”李德全躬身应下,又悄悄瞥了眼软榻上依偎着的两人,见萧夙朝没有其他吩咐,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殿门合上时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殿内暖意再次回笼,澹台凝霜却能清晰感受到萧夙朝周身未散的冷意,她伸手攀上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领,声音软得像裹了层蜜,却带着几分戏谑:“哥哥心好狠呀……不过是几个小混混,竟要让他们受这般苦楚。”
萧夙朝指尖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冷意,却在触到澹台凝霜后颈细腻肌肤时,不自觉放轻了力道。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那点故作娇怯的笑意,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狠戾,却又裹着对她独有的纵容:“又不对你狠,你怕个屁。”
他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角,指腹碾过那片柔软,眼底冷意渐散,只剩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那些东西敢动朕的人,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凌迟加虿盆,不过是让他们尝尝,惹了朕的皇后,该付什么代价。”
说着,他将人往怀里又紧了紧,让她更清晰地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声音沉了几分,带着蛊惑般的低哑:“至于你……”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舌尖轻轻一卷,惹得她身子微颤,“朕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对你狠半分?”
澹台凝霜被他咬得耳垂发烫,浑身泛起细密的痒意,可暖情香的燥热还没完全褪去,肌肤黏着薄纱实在难受。她轻轻推了推萧夙朝的胸膛,指尖蹭过他温热的肌肤,声音软乎乎的:“哥哥,人家身上黏得慌,想去洗个澡。”
见萧夙朝眼底的欲望还未散去,她又凑上去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哄劝:“哥哥先去批会儿奏折好不好?等人家洗完澡,就来殿里陪你,到时候……任哥哥怎么疼人家都好~”
这话落在萧夙朝耳里,却像是一盆冷水骤然浇下,瞬间熄灭了他心头的灼热。他彻底怒了——从她点暖情香、换紧身薄纱,到主动凑上来勾他、说“想要”,每一步都是她先起的头,他忍着难耐的燥热配合,甚至为了她去查养身方子、替她惩治薛柠语和小混混,满心都是和她亲近的期待。
他这辈子鲜少这样被勾得心神不宁,今天她难得这般主动,本让他高兴得几乎要失控,可她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洗澡,还让他去批奏折?那他呢?他忍了这么久的欲望,她打算就这么晾着?
萧夙朝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翻涌的愠怒与占有欲。他没给澹台凝霜反应的机会,手臂骤然收紧,猛地将人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软榻上,黑色薄纱裙摆向上翻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臀。
“啪!”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在殿内响起,落在她的臀上。萧夙朝的掌心还覆在那片肌肤上,语气冷得像冰:“想去洗澡?谁准你动了?”
第二巴掌落下,比刚才更重了些,惹得澹台凝霜一声轻吟。他俯身按住她挣扎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香是你点的,衣裳是你换的,亲近是你提的,现在想跑?澹台凝霜,你把朕当什么了?”
澹台凝霜指尖攥着软榻锦缎的指节泛白,眼底却掠过一丝狡黠——她要的就是萧夙朝这失控的模样。趁他俯身按着自己、力道稍松的间隙,她突然抬手向后一探,指尖精准勾住萧夙朝腰间明黄色的玉带,手腕猛地一扯,便将那缀着玉扣的腰带抽了出来。
“哥哥的腰带真好看。”她侧着头,发丝散乱在颊边,声音里还带着刚被打出来的轻颤,手里却把玩着腰带,玉扣在指尖转了个圈,甚至故意用带尾轻扫过他的手背,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
这副明知故犯的模样彻底点燃了萧夙朝的怒火。他眼神一沉,不等澹台凝霜再耍花样,大手骤然探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腰带。粗糙的带身被他攥得发紧,尾端的玉扣相撞,发出清脆却冷冽的声响。
“还敢闹?”萧夙朝的声音里淬着寒意,他将腰带对折,让坚硬的玉扣抵在掌心,手臂高高扬起——
“啪!”比之前巴掌更重落在臀上,腰带边缘擦过肌肤,留下一道红痕。澹台凝霜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下意识向前缩,却被他牢牢按住腰腹,动弹不得。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腰带带着发狠的力道落下。萧夙朝眼底翻涌着怒火与压抑的欲望,语气却冷得像冰:“澹台凝霜,朕看你是忘了规矩!谁准你动朕的东西,谁准你在这时候闹?”
腰带抽打肌肤的脆响在殿内回荡,混着澹台凝霜细碎的喘息,萧夙朝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她连挣扎的力道都弱了下去,他才稍稍收了力,声音沙哑得吓人:“现在还想跑吗?还想耍你的小聪明吗?”
澹台凝霜趴在软榻上,每动一下都像扯着皮肉,她攥着锦缎的手指微微发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听见萧夙朝冷得吓人的声音,她才勉强侧过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连称呼都变了,满是服软的委屈:“主人……我疼……”
这声“主人”让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松动,可眼底的冷意仍未散去。他收回攥着腰带的手,指腹摩挲着带身的纹路,语气没有半分缓和:“知道疼就好。”他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惹得她又是一阵轻颤,“跪到殿外的玉阶上,罚三个时辰,好好想想今天错在哪。”
说罢,他扬声朝殿外唤道:“江陌残!滚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暗卫统领江陌残一身玄衣,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刚踏入殿内,便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暖情香,那香气带着暧昧的甜意,再看软榻上姿态狼狈、眼眶泛红的皇后,以及陛下手中还攥着的玉带,他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把殿里的暖情香找出来,扔了。”萧夙朝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陌残猛地一怔,深吸了一口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让他一个暗卫统领,进来扔皇后点的暖情香?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整个暗卫营都要揣测陛下和皇后的动静。可他不敢有半分迟疑,只能压下心底的错愕,躬身应道:“是,陛下。”
他目光快速扫过殿内,很快在窗边的熏炉里找到了那燃着的暖情香。他快步走过去,用银筷夹起香饼,动作干脆利落地扔进一旁的铜盆里,火星溅起又很快熄灭,空气中的甜香也渐渐淡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江陌残不敢多待,再次躬身行礼:“陛下,暖情香已处理妥当。”见萧夙朝没有其他吩咐,他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殿门合上的瞬间,他才悄悄松了口气——这差事,可比去刺杀敌国将领还要让人紧张。
初春的风还裹着倒春寒的凛冽,刮在脸上像细针扎似的疼。澹台凝霜跪在冰冷的汉白玉阶上,绯红色一字肩宫装虽艳丽,却单薄得挡不住半点寒气,露在外面的肩头早已冻得泛了青,连带着指尖都僵得发木。
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牙齿忍不住打颤,心里把萧夙朝和这鬼天气骂了千百遍——明明前几日还暖得像入了夏,偏偏今天刮起倒春寒;萧夙朝更是狠心,罚她跪三个时辰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李德全来守着。
她偷偷抬眼瞥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德全,只见他穿着墨色锦袍,手里捧着拂尘,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像鹰隼似的,死死盯着她,连她动一下手指都能被立刻察觉。澹台凝霜暗自撇嘴,这人长得就跟话本里的反派总管一样,冷着脸的时候更吓人,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更别提偷偷给她递件暖衣了。
寒风卷着细雪沫子吹过来,澹台凝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浑身的寒意越来越重,脑袋也开始昏沉起来。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膝盖早已跪得发麻,眼前渐渐开始发黑,耳边的风声也变得模糊。
终于,在跪满两个半时辰时,澹台凝霜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滚烫的热意从身体里猛地涌上来,下一秒便眼前一黑,直直向前倒去。
“皇后娘娘!”李德全瞳孔骤缩,哪里还顾得上维持平日的沉稳,手里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快步冲上前,伸手稳稳扶住澹台凝霜软倒的身子。触手一片滚烫,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皇后要是在他看守的时候出了差错,陛下怕是要扒了他的皮。他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将澹台凝霜打横抱起,一边快步往殿内走,一边扬声朝殿外的宫女喊道:“快!传太医!皇后娘娘晕倒了!”
李德全抱着澹台凝霜快步往寝殿走,玄色锦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怀里人的体温烫得惊人,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浪,吓得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急得直打鼓——谁不知道陛下待皇后娘娘的心意?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她爱她,几乎就差把人别在裤腰带上随身带着。方才在玉阶下,他只盯着皇后有没有偷偷起身,竟没注意到她脸色越来越白、嘴唇泛青,直到人直接晕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要是陛下知道,因为他没及时看出皇后的异样,让她在寒风里跪到高烧晕倒,依陛下那护妻如命的性子,定是头一个扒了他的皮!到时候别说保不住总管的位置,能不能留着小命都难说。
怀里的澹台凝霜轻轻哼唧了一声,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李德全连忙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娘娘您再撑撑,马上就到寝殿了,太医很快就来,可千万别出事啊……”
穿过回廊时,迎面跑来几个宫女,见李德全抱着昏迷的皇后,都吓得脸色发白。李德全没工夫跟她们多说,只急声道:“快!把寝殿的地龙烧得再旺些,准备好温水和干净的帕子!”
他抱着人冲进寝殿,不等宫女上前,便小心翼翼地将澹台凝霜放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脏又是一缩——这烧得也太厉害了,陛下要是回来了,可怎么交代啊!
太医提着药箱快步冲进寝殿,药箱上的铜环随着脚步叮当作响,他刚进门便被殿内焦灼的气氛裹住,不等喘匀气,就见李德全快步迎上来,双手紧紧攥着,语气里满是急切:“张太医!您可算来了!快给皇后娘娘看看,她烧得厉害,还晕过去了!”
张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走到软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澹台凝霜搭在手腕上的锦帕,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不过片刻,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脸色也沉了下来,指尖反复确认着脉象,语气里满是凝重:“娘娘本就因之前调养不足,身子底子弱,如今又受了倒春寒,风寒入体,气血凝滞——怎能让她在冰冷的玉阶上跪两个半时辰?这简直是要娘娘的命啊!”
李德全在一旁听得心头发紧,连忙追问:“太医,那娘娘现在情况怎么样?能治好吗?”
“普通人受了这般风寒,好好调理两三日便能好转,可娘娘身子虚,眼下能先把烧退下去就算万幸。”张太医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纸笔,一边快速书写药方,一边忧心忡忡地补充,“最怕的就是高烧不退,万一引发了肺疾或是其他病症,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写好的药方递到李德全手中,又叮嘱道:“这药方需用温水煎服,半个时辰内必须让娘娘喝下第一剂,后续每隔一个时辰煎一次,务必盯着娘娘服下。另外,殿内地龙要一直烧着,再用温水浸湿帕子敷在娘娘额头,辅助降温——有任何异样,立刻派人去太医院找我!”
李德全双手接过药方,指尖都在发颤,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奴才都记着了,定按太医的吩咐办!”
李德全捏着药方的手指都在发紧,转身就朝殿外疾声喊:“落霜姑姑!落霜姑姑!”
守在殿外的落霜听见急唤,快步推门进来,见软榻上澹台凝霜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顿时心头一紧。“李总管,娘娘这是……”
“皇后娘娘受了风寒,高烧不退!”李德全将药方塞进她手里,语气带着不容耽搁的急切,“太医说必须半个时辰内煎好第一剂药,还说就怕高烧反复不退,你快带着药方去御膳房,盯着他们用最好的炭火煎,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好!”落霜攥紧药方,转身就往外冲,裙摆扫过门槛时都没顾上停顿。
她刚走,殿外就传来栀意带着怒气的训斥声,又急又厉:“皇后娘娘在玉阶上跪了那么久,你们眼瞎吗?不添衣裳便也罢了,后来娘娘脸色白得像纸,嘴唇都青了,你们就没一个察觉不对的?还是养心殿的内侍呢,吃干饭的废物!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看陛下不扒了你们的皮!”
宫人们被训得大气不敢出,纷纷垂首瑟缩着。可不等栀意再开口,一道低沉的通报声突然响起——“陛下驾到!”
殿内殿外的宫人瞬间噤声,齐刷刷跪伏在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玄色龙靴踏过门槛,萧夙朝大步走进殿内,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其实刚过两个半时辰,他就早没了之前的怒气,满心都是软下来的牵挂,只想着来看看他的乖宝儿有没有知错,是不是冻坏了,却没料到殿内竟是这般凝重的气氛。
他目光快速扫过殿内,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瞬间提了起来,脚步也快了几分。最后,他在寝殿的软榻上看见了澹台凝霜——她蜷缩在锦被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艳红,眉头紧紧皱着,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抖。
萧夙朝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快步走上前,脚步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指尖触到的滚烫温度让他瞳孔骤缩。“怎么发烧了?”他声音发紧,语气里满是慌乱与心疼,俯身轻轻拍着她的肩,声音放得极柔,“乖宝儿,醒醒,别吓朕,醒醒……”
澹台凝霜蜷缩在锦被里,任凭萧夙朝怎么轻唤,都没有半点反应,只有滚烫的呼吸拂过锦缎,证明她还醒着。萧夙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方才的牵挂瞬间被恐慌攥紧,他猛地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李德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又因担忧而发颤:“李德全!朕让你在玉阶下盯着娘娘,你告诉朕,她怎么会病成这样?”
李德全膝盖一软,重重磕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陛下……是奴才的错!奴才只盯着娘娘有没有起身,没留意到娘娘脸色越来越差,等发现时,娘娘已经晕倒了……”
“没留意?”萧夙朝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惊怒,“就算你眼瞎没发现,那一起守着的宫人呢?他们也都瞎了吗?眼睁睁看着娘娘冻着、烧着,连一句通报都没有?”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跪伏的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萧夙朝却没再看他们,目光重新落回澹台凝霜身上,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满是慌乱的讨好。他伸手轻轻将她汗湿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小心翼翼地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乖宝儿,醒醒好不好?别吓朕……”
他俯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那灼人的温度,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疼:“朕错了,朕不该罚你跪,不该让你受冻……朕不罚你了,再也不罚你了,你醒过来,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轻唤,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听话昂,睁开眼看看朕,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