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仰着脸,眼尾还带着方才笑出的红晕,伸手环住萧夙朝的脖颈轻轻晃了晃,声音软得发腻:“哥哥抱抱霜儿。”
萧夙朝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在她腰侧捏了捏:“你的目标,是哄它开心。”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沙哑,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澹台凝霜却故意装听不懂,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蹭过他的下颌:“那先抱抱嘛,抱够了才有力气呀。”
“贪心。”萧夙朝低笑一声,终究还是顺着她的意,拦腰将人抱起,大步走向那张铺着云锦软垫的床榻。他把人放在榻边,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带着纵容的催促,“好了,该哄哄它了,嗯?”
澹台凝霜乖乖应了声“嗯”,却没立刻动手,反而转身从榻边的小几上端起一盏刚沏好的热茶。她跪坐在榻上,裙摆铺展开像朵盛放的绯色牡丹,双手捧着茶盏递到他面前:“先喝茶。”
萧夙朝挑眉,视线在茶盏上转了圈,明知她没安好心,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故意逗她:“这里面,该不会下了情药吧?”
澹台凝霜鼓了鼓腮帮子,眼神飘忽却嘴硬:“才没有,是下了酸梅精。”
萧夙朝挑了下眉,竟真的仰头一饮而尽。那股子尖锐的酸意瞬间从舌尖窜到天灵盖,他眉头猛地拧紧,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连带着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平日里冷冽的模样荡然无存,倒添了几分难得的狼狈。
澹台凝霜早有准备,飞快地从袖袋里摸出手机,对着他连按了好几下快门。屏幕上定格了他蹙眉掉泪的模样,配上她早存好的“委屈巴巴”“酸到变形”的表情包边框,简直天衣无缝。她捂着嘴偷笑,趁着萧夙朝还没缓过神,转身就往床内侧爬,想把手机藏起来。
可还没爬出去两步,脚踝就被人猛地攥住。萧夙朝稍一用力,她便像只被拎住尾巴的小猫,“嗷”地一声被拽了回去,结结实实地摔进他怀里。
澹台凝霜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对上他沉下来的脸,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哥哥?”
萧夙朝没说话,只是沉着脸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几分被捉弄后的愠怒,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闹,再闹。”尾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指尖却没真的用力。
澹台凝霜见状,立刻识趣地服软。她手脚并用地攀上他的脖颈,主动凑上朱唇,在他微凉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啄,声音甜得发腻:“好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就是看你方才太严肃了,想逗逗你。”
萧夙朝被她这声“好哥哥”叫得心头微松,却依旧板着脸,朝她摊开手,语气不容置喙:“手机给朕。”他可没忘方才那几道闪光灯——这小丫头片子,定是拍了些不该拍的东西。
澹台凝霜把手机往身后藏得更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抗拒:“不嘛,就不给。”她才舍不得删那些照片,萧夙朝平日里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冷峻模样,哪有这般生动的表情,简直是百年难遇的珍藏。
萧夙朝却没跟她多费口舌,目光扫过桌上那瓶还剩小半的酸梅精,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他伸手拿起玉勺,舀了满满一勺深褐色的浓稠液体,不等澹台凝霜反应过来,便捏住她的下巴,利落地把酸梅精塞进了她嘴里。
“唔!”那股子比茶水浓烈十倍的酸意瞬间炸开,澹台凝霜腮帮子一鼓,酸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手里的手机也顾不上藏了。
萧夙朝趁机从她掌心抽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划开屏幕。相册里存着七八张他蹙眉掉泪的特写,连带着刚生成的表情包都赫然在列。他面无表情地一张张勾选删除,连最近删除的文件夹都仔细清了一遍,两个系统备份愣是没留半分痕迹,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咽下去。”他把手机揣进自己袖袋,低头看向还在龇牙咧嘴的澹台凝霜,语气听不出喜怒。
澹台凝霜酸得舌尖发麻,却不敢违逆,乖乖地把那口酸梅精咽了下去,酸意顺着喉咙往下窜,连带着心口都泛着涩。她一把抱住萧夙朝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蹭来蹭去,眼泪混着委屈的鼻音:“哥哥坏,就知道欺负霜儿……”
萧夙朝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哪坏了?方才不是你捧着茶盏给朕‘奉茶’?不是你笑眯眯地往里面加酸梅精?”他忽然顿住,目光转向屏风后搭着的那件衣物,声音沉了几分,“去,把那件薄纱换上,就在这儿换。”
澹台凝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屏风杆上搭着一套月色纱衣——上身是精致的挂脖式文胸,仅用两根细带系在颈后,下身是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超短裙,外面罩着一件半透的薄纱罩裙,料子轻薄得能看清底下的肌肤。她光是看着就觉得脸颊发烫,这哪是穿衣,分明是……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头摇得更厉害了:“不嘛不嘛,哥哥换别的好不好?这个太……”
话没说完,就被萧夙朝捏住了下巴。他眼底的笑意早已敛去,只剩下沉沉的欲望,指尖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由得你选?”
澹台凝霜被他眼底翻涌的欲望看得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她知道这时候再犟下去只会更糟,索性微微仰头,用柔软的唇瓣轻轻咬了咬他停在下巴上的指尖,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几分讨好的试探。
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混着她唇齿间若有似无的气息,萧夙朝的眼神瞬间暗沉如墨,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榻中间带了带。
锦被被他随手拨到一旁,露出底下光滑的缎面褥子。萧夙朝俯身,先解了她腰间的玉带,又慢条斯理地褪去她身上那件绯色寝衣,动作算不上温柔。
澹台凝霜被他看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地想拢住衣襟,却被他按住手背。“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那件挂脖式文胸被他拎起,冰凉的缎面贴上脊背时,澹台凝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萧夙朝的手指在她颈后灵巧地打了个结,细带勒得不算紧,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肌肤,引得她一阵轻颤。
换短裙时,他的掌心几乎贴着她的大腿根划过,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绷紧了身子,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最后那件月色薄纱罩裙落下,朦胧的纱料遮不住底下玲珑的曲线,反而更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萧夙朝直起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澹台凝霜被他看得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想往他怀里躲,却被他捏住腰肢按在原地。
萧夙朝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腰侧,那处的薄纱下肌肤细腻温热,隔着料子都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目光像淬了火的钩子,一寸寸描摹着她被薄纱衬得愈发玲珑的曲线,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朕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这话直白得近乎粗鲁,却让澹台凝霜心头猛地一颤,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半拍。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惹火,也清楚萧夙朝的忍耐已到了极限。索性破罐子破摔般,双臂猛地收紧,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双腿灵巧地圈住他的腰,脚背甚至故意在他后腰轻轻蹭了蹭。
她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鼻尖蹭过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和藏不住的羞赧:“来啊。”尾音微微上扬,像根羽毛轻轻搔在萧夙朝的心尖上。
萧夙朝被她这主动的姿态烫得浑身一紧,手臂下意识地箍住她的臀,将人往上托了托。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曲线和温热的呼吸,那点仅存的理智瞬间崩塌。
“这可是你说的。”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已经开始解自己腰间的玉带,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萧夙朝的呼吸粗重得像要燃起来,他抬手松了松颈间的衣襟,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声音沉得发哑:“趴床榻上去。”
澹台凝霜从他身上滑下来,指尖还带着些微的颤抖,乖乖应了声“好”,转身便顺从地趴在了床榻边缘。月色薄纱被压出褶皱,裙摆往上翻卷,露出大半截白皙的腿,腰肢弯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萧夙朝站在床榻边,玄色长袍早已散落,他抬手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微微抬头,语气不容置喙:“张嘴。”
澹台凝霜睫毛轻颤,终究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萧夙朝舒服得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声音里带着几分喟叹与懊恼:“早这么乖该有多好,省得朕费这许多功夫。”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心里却不服气——谁让他总爱欺负人。她悄悄腾出一只手,指尖探入他敞开的衣襟,摸到他紧实的腹肌,趁他不注意,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
指腹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再松开时,那处已经泛起淡淡的青痕。
萧夙朝动作一顿,低头就看见她埋在被褥里的侧脸,嘴角还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简直无语——这小家伙怎么专爱跟他的腹肌过不去?前几日掐的印子才消,这又添了新的。
他没好气地加重动作,另一只手扬起,“啪”的一声落在她的屁股上。薄纱根本挡不住力道,澹台凝霜顿时闷哼一声,被打的地方瞬间泛起一片绯红。
“敢掐朕?”萧夙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指尖还按在那片发烫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澹台凝霜被打得浑身一颤,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湿意,却又不敢再胡闹。
萧夙朝的呼吸渐渐平复,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缓缓抽出,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角,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好了,消气没?”
澹台凝霜抬眸看他,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却没像往常那样闹别扭,反而主动凑上前,伸手解开他腰间最后一道系带。她仰头环住他的脖颈,声音软得像:“没生气,要抱抱。”
萧夙朝动作一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温热柔软,呼吸轻轻拂在他颈间,这主动温顺的模样,是头一次。他的宝贝素来娇气,稍有不顺便要闹脾气,此刻却乖得让他心头发软。
他抬手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哑声道:“好,抱抱朕的宝贝。乖,坐好。”说着便扶着她的腰。
澹台凝霜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在他胸口蹭出些微痒意,仰头看他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拖长了调子喊:“好哥哥~”尾音未落,便凑上前在他唇角响亮地亲了一下,“人家爱你呦,mua~”
萧夙朝被这声“好哥哥”喊得心头一跳,低头睨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挑眉道:“缺钱了?”这小狐狸,每次用这种腔调说话,准没好事。
澹台凝霜立刻不满地晃着他的手臂撒娇,指尖还在他胸口画着圈:“哥哥~人家哪有嘛?就是忽然想跟你说呀。”
萧夙朝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腰间,闻言动作一顿,喉间溢出低哑的笑。他低头看着怀中人亮晶晶的眼睛,那点狡黠里藏着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便故意板起脸,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挠了下:“没听清,再跟朕说一遍。”
澹台凝霜被他挠得痒,咯咯笑着往他怀里缩,却还是乖乖地趴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爱你呦,哥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刻意的软糯,连带着心口都泛着暖。
萧夙朝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腹穿过顺滑的发丝,语气是化不开的纵容:“宝贝乖。”
澹台凝霜仰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哥哥,咱们玩个游戏嘛。”
萧夙朝挑眉,明知她一准没什么好主意,却还是乐意纵着她胡闹。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指尖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划着:“什么游戏?”
澹台凝霜咬着唇笑,眼神里的狡黠藏不住,故意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输一次,脱一件。”
温热的气息混着她身上的香,萧夙朝顿时低笑出声,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他眼底的欲望又开始翻涌,却偏要逗她:“哦?那得看玩什么。投壶还是猜拳?”投壶他胜算大,猜拳倒多了几分变数,这小丫头怕是打着什么歪主意。
澹台凝霜果然眼睛一亮,立刻拍板:“猜拳!就猜拳!”她心里打着小算盘——猜拳全凭运气,指不定能让他输得明明白白,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板着脸装严肃。
萧夙朝看着她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啊,就依你。不过先说好,若是朕赢了……”他故意顿住,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半透的薄纱,喉结轻轻滚动,“可就由不得你耍赖了。”
澹台凝霜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却还是梗着脖子逞强,伸手握拳抵在他胸口:“谁耍赖谁是小狗!来,剪刀石头布!”
萧夙朝低头看着怀里几乎不着寸缕的人,月白色薄纱堪堪遮到大腿根,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稍一动弹便有春色泄出。他指尖捏了捏她泛着红晕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你不去穿几件衣裳?待会儿着凉了又该闹着头疼。”
澹台凝霜却不怕,反而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柔软的身子几乎贴在他冰凉的衣襟上,声音带着刚被情事濡湿的软糯:“去啊,那你先出去嘛。”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神却亮得像藏了星星。
萧夙朝低笑一声,指尖滑到她下巴处轻轻抬起,迫使她仰头看自己。他眼底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情欲,此刻却染上几分戏谑:“乖乖亲朕一下。”
澹台凝霜毫不犹豫,仰起脸就在他薄唇上“mua”地亲了一大口,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像颗刚剥开的糖。
萧夙朝被她这主动的一下烫得心尖发痒,低笑一声,抽出,他看着她下意识绷紧又放松的身子,指尖在她腰间摩挲片刻,才松了手:“去吧。”
澹台凝霜这才从他怀里滑下来,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连忙扶住床沿站稳。她转头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对了,袜子算两件哈,一件五万。”说着还得意地挑了挑眉,仿佛已经算好了待会儿能赢多少。
萧夙朝望着她那副小财迷的模样,实在觉得好笑。他坐拥万里江山,金银珠宝于他不过是数字,偏生宠出来的宝贝就爱跟他算这些小钱。他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朝内室的衣帽间走去,玄色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响。
片刻后,萧夙朝身着一整套墨金色帝服走了出来。玄色底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龙纹,腰间系着玉带,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眉宇间的冷峻威严又回来了几分,只是眼底深处还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刚走到外间,就见一抹绯红朝自己扑了过来。澹台凝霜不知何时换上了件绯红色的一字肩宫装,裙摆层层叠叠像朵怒放的花,肩头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领口处缀着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萧夙朝眼疾手快,伸手就将人稳稳抱进怀里。那抹亮眼的绯红瞬间被深沉的墨金色包裹,像烈火撞入寒潭,奇异地交融成一幅动人的画面。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笑靥如花的人,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慢点,仔细摔着。”
澹台凝霜被他抱在怀里,指尖却不安分地勾着他腰间的玉带,指腹顺着龙纹刺绣的纹路轻轻摩挲。她仰头望着萧夙朝棱角分明的下颌,忽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扫过他颈侧,指尖故意往他衣襟里探了探,摸到他紧实的腹肌时轻轻捏了一把。
“哥哥这龙纹绣得真好看。”她嘴里说着正经话,眼神却像沾了蜜的钩子,黏在他喉结滚动的弧度上,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这儿摸摸,那儿瞅瞅,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萧夙朝被她撩拨得心头一热,低头就想咬她的唇,却被她笑着躲开。她退开半步,抬手拨了拨自己发间的珠钗,鬓边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语气带着点狡黠的委屈:“人家的簪子戴少了,方才找首饰盒翻了半天,才凑了这满头的。”
萧夙朝垂眸看去,她乌黑的发间果然插满了各式簪钗,珍珠、翡翠、赤金错杂其间,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倒真像把整个首饰盒都搬在了头上。他低笑一声,忽然打横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妆台。
“砰”的一声轻响,他将人摁在冰凉的妆台边缘,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怀里。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低头看着她微颤的睫毛,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戴了也白戴。”
澹台凝霜刚想反驳,就听他继续道:“猜拳的规矩改了,首饰不算,只有衣裳算。”说着,他伸手捻住她鬓边一支嵌红宝的金簪,轻轻一拔,那支簪子便落在妆台的锦盒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别动,朕给你摘了。”
澹台凝霜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应了声“好”。指尖划过妆台冰凉的玉石台面,看着他耐心地一支支摘下她发间的簪钗,金步摇、珠花、玉簪……转眼就堆了小半盒,乌发如瀑般散落在肩头,衬得她脸颊愈发莹白。
摘完最后一支簪子,萧夙朝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才抱着她转身,大步坐回蟠龙榻上。锦缎软垫陷下一个浅浅的坑,他将人放在自己腿上,掌心还贴在她温热的腰侧。
澹台凝霜刚坐稳,就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那玉带扣环精致,她捣鼓了半天也没解开,反而弄得指尖发红。
萧夙朝捉住她作乱的手,挑眉看她:“这是做什么?”
澹台凝霜顺势往他怀里一趴,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脸颊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声音软得像团棉花:“人家不习惯嘛。”她偏过头,鼻尖蹭过他衣襟上绣着的金线,“哥哥穿这么整齐,抱起来都硌得慌。”
萧夙朝被她这直白的撒娇逗笑,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腰间一带,稍一用力便解开了玉带。墨色外袍松垮地敞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他忽然低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尖,掌心隔着衣料按在她小腹上。
“这样呢?”他声音哑得像浸了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小腹,“摸摸?”
澹台凝霜的指尖带着些微的颤抖,却还是抬手握住,连带着心跳都乱了半拍。往日里总是被他引着、逗着才肯往前挪半步,今日这般主动,连萧夙朝都微怔了瞬,眼底漫开几分意外的惊喜,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低哑的喟叹。
他腾出一只手,横在她纤细的腰上轻轻一带,将人更紧地揽进怀里。锦缎衣料下,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过来,熨帖得他心口发暖。萧夙朝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些微的胡茬摩挲感,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纵容:“来。”
澹台凝霜这才想起猜拳的事,咬着唇抬起了另一只手。掌心刚要展开,就被萧夙朝的拳头稳稳罩住——她出的是剪刀,他出的是石头。
“输了。”萧夙朝低笑一声,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脱。”
澹台凝霜却不肯,反而把握着他的手收得更紧,指尖甚至故意轻轻动了动。她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着情动后的绯红,声音软得像浸了蜜:“人家忙着伺候哥哥呢,没手啦。”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耍赖的娇憨,“你帮帮人家嘛。”
她说着,还往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身子几乎贴在他敞开的衣襟上,另一只没被占着的手也顺势缠上他的脖颈,指尖在他发间轻轻挠着,活脱脱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