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都捆绑起来,带回去详细审问。”那名将军安排道。
“是,大人!”
“大人,这里发现了失踪的鸦片。”很快,一名官兵在墙后发现了失踪的鸦片。
张硕跟那名将军急忙走向前去。看见失而复得的鸦片,又惊又喜。
张硕明显舒了一口气,说道:”李将军,幸好找到了这批鸦片,才不至于耽误大人的大事。“
李将军道:”张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请张公子回去回复张会长,货已经找到,请其放心。接下来,我将会亲自带人,将货物送达。“
张硕道:”如此,多谢将军了。“
很快,张硕离去,那李将军则安排一部分官兵将那些歹人带走,自己则带着数百兵马护送着车辆离去。
李千帆在门口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起身离开了此处。
......
裕源行,张天求在客厅坐卧不安,不时的抬头看向大门。
这次货物异常重要,所以张天求特地将十三行的精锐都派了出去,想不到还是被人劫了道。
到底是什么人?
张天求正在暗暗思索,忽然,大门一声响,张天求急忙起身,口中喊道:“硕儿,有消息了吗?”
话至一半,张天求忽然顿住。只见一个瘦削的布衣男子走了进来,不是张硕,而是李千帆。
“千帆,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有什么事?”张天求惊疑不定的问道。
李千帆脸色有些不好看,缓缓走向前来,说道:“张会长,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天求一惊,急忙道:”千帆,何出此言?“
李千帆道:”我想知道午时出城的十三行的车辆,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张天求面色一滞,似乎在思索:“千帆,你为何如此问?”
李千帆凝视着张天求,说道:“张会长,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张天求惊愕的说道:“千帆,你都知道了?”
李千帆点点头,说道:“要不是我有心替你去寻找失踪的车辆,我还不知道,十三行竟然也从事鸦片的生意!”
说完,李千帆直视着张天求,看看张天求到底怎么说。
张天求一愣,随即又惊又喜的问道:“千帆,你是说,失踪的货物都找到了?哈哈,太好了。”
看见李千帆脸色难看,张天求急忙解释道:“千帆,来来来,听老夫跟你细说。”
说完,张天求不慌不忙的回到客厅,斟了两杯茶,对李千帆招了招手,说道:“千帆,来,坐下,听我跟你说。”
李千帆不动声色的向前,坐了下来,想要看看张天求到底要说什么。
“千帆莫不是以为我十三行丧尽了良心,也倒腾起那鸦片的生意?哈哈,因为此事涉及林大人的计划,所以先前老夫多有隐瞒。”
随即,张天求声音低了下来,说道:“千帆你说的不错,那些车辆里面全是鸦片,而且不止如此,前期以十三行的车队名义出城的也全都是鸦片。李千帆你肯定好奇这些鸦片是怎么来的吧,今日老夫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不过千帆你可要保守秘密。”
李千帆见张天求如此说法,已知自己是误会了张天求。
也是,自己因为轻羽的离开,悲伤之下方寸大乱,没有仔细探查。
于是李千帆有些汗颜的说道:“会长大人放心,我李千帆必定守口如瓶。”
“这些鸦片乃是林大人从各地剿来的鸦片,林大人过几日要在一个地方公开销毁这些鸦片,以示我大清戒烟的决心,也让那些国外列强看看,是否还敢往我大清输送鸦片。”
张天求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千帆,让李千帆更不好意思,嗫嚅道:“会长大人,是千帆误会了。”
“哈哈,千帆一片赤诚之心,老夫早已知晓。上次未对你说,是因为林大人此事正在筹划中,所以不便对外透露,也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此事功亏一篑。不过,此次车队被劫,显然已经透露了消息。千帆,你说你方才找到了那些鸦片,可知是什么人劫持了这些鸦片。“
李千帆急忙将方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却隐瞒了轻羽突破离开的事。
张天求面色担忧的说道:”果然,洋人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行,我必须将此事告知知府大人,请知府大人赶紧通知林大人。“
正说着,大门再度打开,张硕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见李千帆在此,向着李千帆微微点头示意后,对着张天求使了个眼色。
张天求不以为意,说道:”硕儿有话但说无妨,千帆不是外人。”
张硕一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父亲,失踪的车辆找到了。”
张天求哈哈一笑,说道:“硕儿,为父已经知晓。”
“父亲,你怎么知道此事?”张硕看向了李千帆。
“不错,正是千帆告知于我。硕儿,你可知千帆不但帮助我们找到了货物,而且,还助你和李将军等脱离了险地。”
见张硕疑惑不解,张天求将方才李千帆说的经过再度说了一遍,说的张硕后怕不已。
“原来如此,多谢千玄道长了。”张硕急忙对着李千帆施礼。
李千帆连忙回礼,说道:“侥幸,侥幸。”
事情已经交代明白,李千帆告辞。
张天求也不挽留,挽着李千帆的手臂向外走去,说道:“我要去跟知府大人汇报此事,就不挽留千帆了。不过,此中曲折,我自会跟上面汇报。哈哈,这次千帆你又立了大功,想必林大人也会不吝赏赐。”
李千帆正色道:“为国为民,道之所在,不奢求荣华富贵。”
张天求对李千帆更是钦佩有加。
李千帆离开了裕源行,看看天色已晚,加快了脚步,向着纯阳观而去。
及至纯阳观,黄皮和兮月已经做好了饭,正在等待李千帆和轻羽。
看见李千帆独自赶了回来,两人急忙问道:“轻羽呢?”
看着桌上的四副碗筷,李千帆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思念,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这样一来,却是把黄皮和兮月吓了个够呛,急忙问道:“轻羽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李千帆强行将思念埋进心里,勉强露出欢颜,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一席话下来,听得黄皮和兮月唏嘘不已。
李千帆道:“黄老,兮月姐,轻羽暂时在天外等咱们,咱们也要加紧修炼,争取早日去跟轻羽相见。”
轻羽的离去,让众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三人草草吃了晚饭,然后分别回到了房间,修炼起来。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寒风退去,空气变得温暖起来,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五月中旬。
这日,一顶轿子在四名官兵的护送下,来到了纯阳观门口。
轿帘打开,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员走了下来,在护卫的伴随下,走进了纯阳观。
“敢问千玄道长可在?”一名护卫高声喊道。
正在上香的几名香客回头看见是官兵,急忙闪避一旁。
李千帆正在房间内修炼,听见呼喊,走了出来,不禁一愣:“张大人,邢捕头?”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海珠县令张大人和捕头邢昭林。
张大人道:“怎么,千玄道长不欢迎我来?“
李千帆急忙道:”大人说笑了,快请进。”
李千帆将张大人一行带进了客厅,众人坐下,黄皮端上了明前新茶。
茶香缥缈,沁人心脾,张大人喝了一口茶,对李千帆说道:“本官今日前来,是奉了林大人和知府刘大人的命令,特地邀请千玄道长参加六月三日的虎门销烟观礼,不知千玄道长是否有时间?”
张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封信,放在了李千帆面前。
“什么!”李千帆一愣,接过了信,只见上面写着:“鸦片流毒,戕害民生,耗竭国帑,久为朝廷所痛斥。兹定于六月初三日,于虎门滩举行销烟之典,尽缴外夷私贩之烟土,以法销毁,示天下以禁毒之坚志,扬华夏之正气。纯阳观千玄道长德高望重,素怀忧国之心。兹特遣人奉邀,望道长届时莅临虎门,共观此振聋发聩之举,以证朝廷除弊之诚.。“
李千帆看了看落款,却不是知府大印,而是两广总督印。
这赫然是林则徐的邀请。
张大人笑道:”如何,千玄道长?“
李千帆收起信笺,急忙道:”诸位大人相邀,此振国威之举,千帆求之不得,必定如期参加。“
”好,千玄道长果然一心为国。既然信已经送到,本官就告辞了。“说完,张大人起身,带着邢昭林等离去,
李千帆急忙跟随,将之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