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卡处排着队伍,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检查。
李千帆前方处一辆马车,四个黑衣男子跟随在两侧,正等待着官差的检查。
队伍缓慢前进,渐渐轮到了那辆马车。
“站住,车里是什么!”一个官兵走向前去,对着车前的男子问道。
那名男子急忙弯下腰身,谄媚的笑道:“官爷,车里是我家夫人,偶感风寒,急于回城。”
那官差闻言,走向前去,掀开了帘子,只见里面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躺在车里,听见外面的动静,止不住的“咳咳”起来。
官兵不疑有他,放下帘子,准备检查车辆其他位置。
这时,那驾车的汉子手掌一翻,一锭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了官差的手中,口中媚笑道:“官爷,我家夫人病重,急需进城看大夫,还请官爷通融。”
那官差面上浮现一丝喜色,随即隐去不见,摆手道:”好了,好了,快走吧。别把风寒传染给爷。“
其他几位官兵见状,也纷纷闪开,不再阻拦。
这一切却没有避过李千帆的眼睛,李千帆略一沉思,手指快速滑动,顿时,一股秋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向着那车辆吹去。
车辆摇晃不定,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车底的一块木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随即,几个布袋从车上掉了下来。
风声消失,几位官兵看着车上掉落的布袋还未反应过来,这时,车里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带上东西,走。“
瞬间,一个老妪从车内飞去,一条软索瞬间缠住了一名官兵的脖子。
随着老妪手一抖动,那名官兵被甩向一边,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其他几名官兵大惊,急忙抽出兵器,喊道:”有反贼,有反贼。“向前将马车围了起来。
普通百姓纷纷闪躲,那几名随行的男子则快速将掉落在地的布袋搬上马车,准备驾车逃去。
那老妪武功甚是高明,几名官兵根本无法近身,很快就被打翻在地。这还是老妪不想将事情闹大,留了分寸。
”快,快去喊救兵。“一名官兵爬起身来,转身向着城内跑去。
“找死!”那老妪怒喝一声,长索像长了眼睛,瞬间到了那名官兵近前。
那名官兵魂不附体,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等死。
危急时刻,一柄剑光出现,噌的一声,老妪的长索断为两截。
老妪一惊,一双老眼看向李千帆:”你是何人?“
李千帆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问你,车里的布袋里装的是什么?“
老妪怨恨的眼神盯着李千帆,说道:”小子,我劝你休要多管闲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李千帆淡然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布袋里面应该就是鸦片吧。总督林大人严令贩卖走私鸦片,想不到尔等竟然明知故犯。赶快放下兵器,随各位官爷去衙门领罪。“
老妪脸色一寒,对其他男子喝道:”大家一起上,先剁了这小畜生。“
顿时,那四名男子纷纷向前,向着李千帆围攻而去。
四名汉子虽然凶恶,但也不过是江湖二流高手,李千帆毫不在意。
反倒是那老妪,长索虽然断裂,但并不影响其功力,仍然将一根长索舞动的神出鬼没,专门向着李千帆的破绽攻击。
李千帆知道自己不尽全力,怕是短时间内不能擒下几人,于是长啸一声,身边朵朵白莲升起,护住了身躯。
那老妪面色陡变:“你也是我教的人?”
李千帆心中一动,原来对方是白莲教。
李千帆趁着对方迟疑的功夫,长剑唰唰几声,已经将两名汉子刺倒在地。
老妪见状,旋即反应过来。这白莲护体术乃是前任教主王聪儿的绝学,已经失传,即便现任教主向东来也没有获得此法。
“他不是我教中人,别被他骗了!”老妪疾声道,长索更是凶猛,飘荡着打向李千帆。
李千帆胸口处飞出一枚铃铛,向着老妪罩去。
老妪急忙闪避,趁机,李千帆向前,将其他四名男子也刺倒在地。
老妪手中长索一闪,将六角铃打飞,看见地上躺倒的己方教徒,心中不妙,于是纵身而退,向着远方逃去。
“哪里逃!”四周飞沙走石,向着老妪劈面打去。
老妪一耽搁,李千帆已经追了上来。
老妪无奈,只得回身跟李千帆打斗起来。
两人棋逢对手,一刻钟后,仍然难分胜负。
“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李千帆眼睛一瞥,只见一队官兵从城门处奔来。
老妪大惊,不顾李千帆刺向自己的长剑,扭头就往远处窜去。
李千帆刚要追赶,数十支箭矢飞过,“啊”的一声惨叫,那老妪已经被流矢射中,扑倒在地。
几名官兵上前,将老妪押了起来。
一名官兵首领向前,对李千帆道谢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擒住了这走私鸦片的反贼。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李千帆道:“不过江湖浪子,姓名不足挂齿。对了,官爷,对方可能是白莲教的人,还请好好审查。”
官兵首领面色一喜:“竟然是白莲教?哈哈,这群反贼真是贼心不死。”
见官兵已经将白莲教徒全部抓住,李千帆于是跟官兵告辞,和轻羽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插曲,一路之上,李千帆和轻羽又经历了诸多官匪争斗的场面,可见,这次林则徐为了戒烟,决心之大。
又是几日过后,两人面前出现了一片深绿的山岗,连绵起伏,那山中的道道观在绿树丛中若隐若现,漱珠岗到了。
山道上,有零零散散的香客来往,一名老妇人盯着李千帆看了几眼,忽然开口道:“是千玄道长吗?”
李千帆含笑道:“大婶,正是贫道。”
“啊,真的是你。千玄道长,你这趟出远门一去就是三个月,可叫我等好生挂念。”
老妇人的话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大家陆续围了过来,嘘寒问暖,让李千帆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这就是漱珠岗,这就是纯阳观,而这,更是自己的家。
辞别众人,李千帆和轻羽快步向着纯阳观走去。很快到了门前,观门大开,里面几个香客正在上香,黄皮也在打扫着一边的香炉。
听见脚步声,黄皮回过头来,一见是李千帆,顿时,高兴的迎了出来:“千帆,轻羽,你们回来了。”
李千帆也是顿感温馨,说道:“黄老,我回来了。兮月姐呢?”
黄皮道:“兮月在后屋,我去喊她……”
“黄老,我出来了。”一道声音从后屋入口传来,原来兮月听见动静,已经走了出来。
“走,走,咱们去后院说。”黄皮对上香的几位香客道了一声歉,带领众人来到了大殿后面的房间。
“千帆,轻羽,你们没事吧?”兮月关切的问道。
看见兮月和黄皮好奇的眼神,李千帆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和轻羽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一讲,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千帆讲完,问黄皮和兮月道:“这几个月,观里没什么事吧?”
黄皮道:“最近林大人对整个广东戒严,不止宵小之辈少了,就连那妖魔鬼怪也销声匿迹,平淡了不少。我和兮月每日里也就是修炼,迎接香客,倒是乐的自在。”
李千帆点头道:“那就好。”
黄皮道:“天色已晚,我去做饭去。另外,屋里还有百姓们送来的上好酒水,一会咱们好生喝一杯。”
四人都是高兴不已,对于黄皮的建议皆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