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再小也是肉,申无庸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便宜不占的人,这要真是好东西,他怎么会不吃?
思及至此,申椒默默的放下了筷子,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申无庸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我知道自己貌美无双,可姐姐的眼神未免太直白了些,若叫人瞧见了,可是要有闲言碎语的。”
“哼,闲言碎语?”申椒短促的冷笑一声,“那不都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嘛?”
要不是他天天拉着姐姐同吃同睡,能有什么闲言碎语。
偏人家还正色道:“姐姐可不要胡说,弟弟对姐姐的心思可清白的很,爹娘为证,是姐姐觊觎我的容色。”
“他们话能信嘛?你就是跟他们说我是个哥哥,他们也敢给你作证。”
宠孩子嘛,申枸和屈柔什么话说不出口。
“少左顾而言他了,你要是不老实交代……”申椒一拍桌子,又泄气道,“我还真没办法。”
要不她还是去偷点儿饭吃吧。
申无庸嘎嘎笑道:“我还当姐姐有什么新花样呢,行吧,那弟弟就交代一回,这事儿没什么弯弯绕绕,弟弟就是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暖和的灵气?”
不应该吧,申椒记得他那时候抽她的灵气可没客气,就是嫌弃跟他的功法不一样,还少来着。
申无庸带上面具,整理下兜帽,边弄边说道:“弟弟是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尝出味道。”
他的语气听着挺平静的,却隐含杀意。
申椒很确定这杀意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还敢撩拨一下:“不喜欢尝出味道?为什么?这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嘛。”
申椒记得他说过他不仅没什么知觉,也没什么味觉,所以不管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儿,能尝出味道对他而言都是好事才对吧?
“欲壑难平的道理姐姐难道不知?”申无庸说,“今日吃了她的,明日吃了她的,一时放纵下去,要是因此软了心肠,是不是要一世放纵下去?那这人我是杀还是不杀?”
申椒思索了一下,托着腮又拿起来筷子,边吃边点评道:“你怕自己会爱上她。”
“姐姐最近是太自在了嘛?”
“别别别,说正经的呢,”申椒在他准备操控自己前,告饶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行吧?只要她能为你们所用,留她一命你不也有好处嘛?”
“不稀罕,”申无庸说,“尝不出味道不可怕,可怕的是要依靠某个人才尝得出,而这个人也正准备靠这个引我上钩,姐姐你说,这种人能留嘛?”
“想杀你们的多了,还差她一个,”申椒翻了白眼,“你想杀就直接杀了呗,干嘛要找这种站不住的理由。”
他分明就是不想让申殷殷活,跟这个人了做什么没关系。
就目前来看,她做的还都是讨他们欢心的事呢。
“你是不是怕拖得久了,你爹娘舍不得呀?”申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
跟申椒这种逆女相比,申殷殷肯定更讨人喜欢,每天在申枸、屈柔面前蹦来蹦去,这个满脑子爹爹爹娘娘娘的小心眼不想杀她就怪了。
再说申殷殷的能力是真的有用,或许申枸、屈柔真的会有收为己用的心思,反正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证据能证明申殷殷一定是那种骗了喜欢就杀人的人。
倒是申椒,可能会骗了能力,就惹事。
申无庸还不承认呢:“我没姐姐想的那么小心眼儿,爹娘也不可能舍不得,过两日我要陪爹娘练功,饭菜叫旁人送给你吃,姐姐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行。”申椒答应的很痛快,就是申无庸不说,她也不可能出去,外头可还有个看她不顺眼的申殷殷呢,她还不如待在暗道里呢。
还能看见申殷殷溜到池边搞小动作,往池子里加了些什么,许是怕不够,一葫芦都倒了进去,又在周围涂涂抹抹的,这是……准备动手害申无庸了?
就靠这玩意儿能成嘛?
申无庸不怕毒药可不是说笑的。
“那不是毒药。”身后一个声音悠悠道,竟是几日不见的申无庸,语气有些虚弱,但人品还是那么糟,抓起申椒就瞥一边去了,自己坐到了床榻上,从缝里看着外头的动静。
申椒多少有点儿不满的嘟囔道:“什么人呢,她害你,你不去找她的晦气,倒来寻我的麻烦。”
看不出别人都要睡觉了嘛?
申无庸是准备睡觉了,把申椒的被子扯过去盖在身上,往那里一蜷就合了眼。
申椒看那申殷殷把她的小动作弄完,扭头去叫申无庸时,他都睡着了,额头一片滚烫的将面具摘下来碰到一边儿,脾气有些坏的指使道:“叫人去弄干净,别让我看到那些。”
本来也是些无色无味的东西,他能看见什么呀?
申椒不情不愿的去了,池水里有股若有若无的酒气,闻起来也不像什么有问题的东西,她在周围涂抹的倒像是——催情香?!
申椒真想把这一家子都拽过来看看,什么叫**,这才叫**,什么叫觊觎申无庸,这才叫觊觎申无庸。
只是苦了她和那些器物,一桶水一桶水的冲洗,还被杀了个回马枪的申殷殷逮了个正着,她气恼的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你瞎啊?”别的器物没理她,申椒没好气道,“没见过洗池子的?”
“谁让你们洗的?!”申殷殷质问着,眼神有几分慌乱。
申椒爱看狗咬狗,正想卖了申无庸,可身子忽然有点儿不会动了,大晚上的申椒也不想吃苦头,只好说:“我乐意洗,你管得着嘛,谁不知道这里是我和申无庸共用的?我闻见一股怪味儿,洗洗怎么了?关你屁事。”
申殷殷气的想要打死她,还得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说:“我好不容易配好了给阿弟治病的药,已经加进了池子里,只等他回来了,你可知你这一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有了个干净的池子,还躲过一劫,”申椒看也不看瞳孔收缩,越发心虚的申殷殷,自说自话的松了口气道,“是药三分毒,谁知道治他的药,会不会害到我。”
申殷殷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理不直气也壮的朝她吼:“你还知道那是给阿弟治病的药,还不快些抬回来。”
“没了怎么抬?”以往用剩的毒水不是分给要供养蛊虫的器物,就是拿去养蛊。
今天的被申椒倒了,她想要不如去求求土地好了。
申椒嫌恶道:“可别说你废物到连第二副药都配不出来,爹娘收养你可不是让你吃白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