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公子命我送些吃食过来。”
门外响起月夕的声音。
温晏宁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进。”
房门打开,月夕让人将东西都摆上了桌,然后走到温晏宁身边,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
“夫人,这些都是公子特意嘱咐小厨房为您准备的餐食……”
藕粉桂花糖糕,蟹粉酥,燕窝粥,东阿阿胶桂圆羹,鲍鱼烩珍珠,鱼肚煨火腿,清蒸大虾,佛跳墙,清蒸狮子头,翡翠玉笋……
满满一桌。
温晏宁站起身来,走到食案前看了一眼,还算满意:“他有心了。”
月夕笑着点头:“夫人您慢用。”
……
夜深了。
宾客们的喧闹声依旧高涨。
新房内,红烛高照。
门外传来一阵略显踉跄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韩云商“醉醺醺”的,被月七扶了进来。
他双眼微眯,脸上泛着红晕,走路虚浮,嘴里嘟囔着:“伯仲,来!再…再喝一杯……”
月七非常配合的高声道:
“公子您醉了!可不能再喝了!您不用担心宾客,有国师爷在呢……”
若是仔细观察,醉鬼的眼中是没有半分醉意的。
温晏宁正坐在妆台前擦脸,她刚沐浴完,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看到韩云商主仆俩人拙劣的演技,不禁笑出了声:
“逃酒?羞不羞?”
韩云商挥退下人,想要往她身上靠:“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让他们绊住我?”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中一阵悸动:“宁宁……”
温晏宁轻轻一闪,躲开了他的怀抱,笑着说道:
“一股子味儿,先去沐浴更衣。”
韩云商装作委屈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不要赶我走嘛……”
温晏宁拍开他的手,嗔怪道:
“莫要耍赖,快去把身上收拾干净,不然我可不准你上床。”
韩云商努努嘴,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那好吧,夫人等我,莫要睡过去,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阔步朝着浴房走去。
没一会儿,韩云商便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寝衣,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看到温晏宁乖乖巧巧的坐在床边等他,他满心欢喜的加快了速度。
靠近后,他发现他的夫人……正在面色如常地翻看着小册子!
韩云商脸一红:“你……”
温晏宁抬起眸子,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这是今日你家旁系亲戚塞过来的,竟比我出嫁前看的那些丰富多彩……”
韩云商凑近一看,册子上的图案是比平常的要大些,而且文字描写的也更加的奔放、大胆。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浑身发烫。
他清了清嗓子,取走她手中的册子,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有现成的不看,夫人非盯着那破册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和耳畔,温晏宁感觉有些痒,笑着往后躲了躲。
韩云商把她拉回来,抱到腿上坐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大红纱外袍:
“谁能有为夫的好看?”
倒不是他自恋,他可是真真正正的,榜上有名的,蝉联多年的,京城第一美男子。
温晏宁面颊绯红,没吭声。
韩云商顺势圈住她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夫人怎的不说话了?”
庞r大w已然苏醒,雄jjq昂昂的。
温晏宁清晰的感知到了。
**被*的有些难受。
她羞涩的小小声说:“自然是夫君的最好看……”
韩云商满意了,开始轻啄她的唇瓣,随后气息不稳地笑道:
“那今夜便让你看个够……”
………………………………
窗外更漏声响,已是三更时分。
新房内,床榻还在跟着烛火一同摇曳。
……
酣战一夜。
温晏宁被战倒了。
别看韩云商平时只知道卜卦,那战斗力,杠杠的,和永动*似的。
日落西山。
温晏宁可算是睡醒了。
她趴在韩云商的胸膛上,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夫君真是…威武…雄壮……”
韩云商闻言,勾勾嘴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还睡吗?可要传膳?”
她摇头,有些担忧道:
“父亲、母亲会不会责怪于我?这般晚了才起……你说咱们还要去敬茶么……”
“不会,放心吧,他们会理解的……”
听外祖母说,当年,父亲和母亲可是整整两日没出门呢,餐食都是让下人放在门口,第三日清晨给公婆敬完茶,午时便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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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猎开始了。
温晏宁是乡君,又嫁给了韩云商,是皇亲国戚,自然也要出席。
天空飘起了细雪。
她倚在钉着厚厚兽皮的马车内,身上裹着韩云商的玄狐大氅,一手拿着暖炉,一手拿着现下时兴的话本,看的入神。
“张嘴。”
韩云商忽然将一块牛乳菱粉香糕递到她唇边,指尖还沾着些许糖霜。
温晏宁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香糕:“夫君喂的就是好吃。”
韩云商很受用,笑眯眯的把她剩下的香糕一口吞尽,然后给她倒热茶:
“起来喝?”
“不要,热茶烫舌头,待会儿喝,若是夫君愿意帮我吹凉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是韩云商自己把她养的越来越娇气,怪不了任何人。
他也没打算去吹凉,因为他知道,温晏宁就是不想喝,想看话本子,所以才随口那么一说。
目的么……就是给他找事情做,让他别吵,别闹,乖乖的待着。
韩云商把茶杯放在了铺着白狐皮的案几上:
“孟浪的话本子就那般好看?整日不离手。”
他哼了一声:“倒不如与为夫好好实践一番。”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剧烈颠簸。
“啊!”温晏宁惊呼着栽进他怀中。
他一手稳住案几,一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困在雕着蟠螭纹的车壁前,挑眉坏笑:
“夫人这是在投怀送抱?”
“夫君睡都没睡,这就梦上了?怎就时时刻刻想着那档子事儿呢……”
温晏宁埋头在他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可冬日的衣裳有些厚实,她根本没咬到分毫。
她觉得没劲儿,就又缩回去原来的位置看起了话本。
韩云商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收回目光,打开车窗询问月七:
“方才发生了何事?”
骑马、带刀,护在马车一侧的月七闻言,勒了勒缰绳,放慢了些许速度:
“回公子,方才有鹿群经过……”
月七刚说完,就看到一位拿着拂尘的老太监来报:
“韩公子可在?太子殿下邀韩公子一块儿去射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