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早就想送给你了。”
姚沛宜终于在箱子底下找出了靴子,“只是这段时日总是在返工,所以才迟迟没拿出来。”
俞定京只瞧小姑娘一脸紧张兮兮,背着手走到他跟前,“我是用心给你做的,你别嫌弃啊。”
“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俞定京好奇地看着小姑娘,“所以…你是要送我什么?”
姚沛宜深吸一口气,将靴子塞到人怀里。
“你自己看吧,我反正是努力绣了,但能力只有这么多,你将就着穿,若是实在嫌弃丑也别扔了,塞哪里都好。”
俞定京懵了一瞬,看向怀中的靴子。
高筒靴以锦缎和毡子作为内衬,摸上去就知道很保暖,鞋底厚实,是乌皮靴,上头还绣了纹样。
“这是你做的?”
俞定京愣了许久,拿着靴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
“是我做的。”
姚沛宜看着人的反应,“我第一次给人做鞋子,上头的纹样也绣得不太好,但是料子我是选的最好的,尽量保暖些,
这样你冬日里出去,也不会那么冷了。”
俞定京摩挲着靴子,恍若能感受到姚沛宜一针一线有多么用心。
“谢谢你。”
他瞧着上头的纹样,嗓音低哑下来:“很好看,沛沛,你是第一个给我做鞋的人。”
姚沛宜听到那句好看,顿时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开始妙妙他们都认不出我绣的是鸳鸯,还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先被人搂进了怀中。
他抱得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从小时候起,虽然身居高位,但俞定京也能瞧见嫔妃们为子女缝补衣裳,而他自己的母亲却连多一句话都不愿和他说。
更别说为他做一双鞋。
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姚沛宜却满足了他。
让他也感受到,自己是能被爱护的。
“沛沛做鞋是不是很辛苦?”
俞定京极力掩饰住嗓音里的哽咽,紧紧抱着人。
“不辛苦。”
姚沛宜见人如此激动,心里也很满意,“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他下巴紧紧抵着她肩膀,“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
“还有人给你送过生辰礼啊?”
姚沛宜的关注点显然偏差了。
“没有,只有你。”
俞定京覆住她的后脑勺,“辛苦你了,沛沛。”
“做一双鞋而已。”
姚沛宜失笑,“以后常给你做就是了,就像是我爹娘一样,我爹每日出去料理政事,我娘有时间就给我爹整理衣物,
帮他缝补鞋袜,虽然我不能像我娘那般完全做贤妻良母,但我也会尽量体恤你的。”
俞定京听着她说话,竟失神了半晌,畅想起她所说的未来。
“我年纪小,希望你也能包容我一些,我虽然不知道你过去那些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姚沛宜深吸一口气,认真说:“可是夫君,我会尽力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日后,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咱们的家永远不会变,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听到“家”这个词,俞定京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断开,捧住了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堵住了她的唇。
唇舌交缠,气息递换。
两人从屋子里滚到床上。
“月信就快来了。”
姚沛宜被亲得头脑发胀,忽然就听到这一声低哑克制的声音。
“你记得?”
“嗯。”
俞定京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抚平,呼吸有些粗重,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情不自禁咬住她的耳垂。
“唔……”
姚沛宜缩了缩,被男人抓住了双手,钳到头顶,“沛沛。”
她应了声,“怎么了?”
“早些睡,我先去沐浴。”
俞定京忽然起身。
姚沛宜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忙将人抓了回来,“泡冷水澡对身子不好。”
俞定京没想到她竟然察觉到他要去做什么,有些挫败,闷声说:“没事的。”
“我们是夫妻呀。”
姚沛宜拉住他躺下来,小声说:“我能帮你的。”
俞定京顿了下,鬼迷心窍般,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问:“你要怎么帮我?”
姚沛宜指尖划过他的腰,在他嘴角啄了啄,“我在避火图中见过的。”
俞定京身躯一僵。
“沛沛……”
他有些慌乱。
“不怕的。”
姚沛宜按捺住紧张不安的心脏,“我会小心的。”
俞定京攥着被褥,白皙面颊随之涨红,无法直视小姑娘过分“虔诚认真”的表情,难堪地将脸塞到枕头里。
“我记得是这样……”
姚沛宜动作小心着,她听妙妙说过,儿郎物什比较脆弱,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有断子绝孙的后果。
“嘶——”
埋在枕头里的男人抽搐了一下,吓得姚沛宜不敢动了,抖着手,“你、你没事吧?”
“…嗯。”
俞定京嗓音极度沙哑,缓了小半晌,带着些期冀地询问:“沛沛还能继续吗?”
姚沛宜一愣。
原来他方才那声不是痛苦?
“…好,我试试看。”
姚沛宜咬着嘴唇,像是初次练习写字的孩童,握笔总有些生疏无力。
俞定京从没试想过,有朝一日姚沛宜竟然会为他做这般……
极致亲昵之事。
而且竟会是如此感受。
“沛沛……”
俞定京情绪不可控制地低唤出来。
姚沛宜正想问他感受,刚抬起脸,滚烫气息就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唔……”
唇齿交缠。
姚沛宜能感觉到他攻势从未如此猛烈过,像是醉了酒,又像是丛林中饥渴太久的野兽嗅见了猎物身上的血腥味。
逐渐难以抵抗的成了她。
“…夫君。”
小姑娘轻柔含糊的提醒声,叫俞定京越发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沛沛日后都这样唤我,好不好?”
俞定京微微退后,将小姑娘唇瓣上晶莹渍迹舔舐干净。
姚沛宜不禁脸红心跳,抵着他的胸膛,“你……”
“不要。”
俞定京睫翼颤动着,泛着一层湿气,哑声说:“不要停下…沛沛,好沛沛。”
姚沛宜含糊着应下来,不禁暗道俞定京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面颊越发滚烫。
他的反应越发异样。
叫姚沛宜觉得不适应。
寂夜中风声格外大,将花窗吹开了些,寒风钻进来,叫炭火盆子都跟着灭了。
屋内温度冷了下来。
床帐内却热意升腾,两人胸膛内的跳动躁动着。
姚沛宜时不时被人亲一下,又累又困,力气消耗殆尽,后面都是他使力气,耳畔传来粗重吐气声。
“我要睡了。”
俞定京尚未从脑子里嗡嗡作响中回过神来,瞧见小姑娘微红的眼尾和沾湿了的睫翼,心尖一颤,情难自控。
“沛沛……”
姚沛宜察觉不对,当即往后退,“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