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夏书柠那好久没用过的火系异能。
没办法,技能栏太满,偶尔也得拉出来溜达溜达,免得生锈。
天色彻底黑透时,阎罗小队终于抵达了关押战狮小队成员的越军据点附近。
那是一个典型的“口袋型”大峡谷,地势极其险要。
四周都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滑得连猴子看了都摇头,上面还长满了茂盛的树木,天知道里面潜伏着多少越军的暗哨。
谷内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河流,河面宽阔,水流湍急,哗哗的水声老远就能听见,源头似乎在山崖内部。
唯一的入口是一条土路,路口矗立着两座高大的了望塔,像两个门神。
塔下是沙袋垒砌的重机枪阵地,火力交叉,连只老鼠想溜进去都得掂量掂量。
土路一侧是湍急的河流,另一侧是光滑的陡崖。
整个据点易守难攻,敌人只要守住出口,进去的人无异于瓮中之鳖。
更邪门的是,用望远镜看不到房屋,也看不到人员活动的迹象,安静得像片坟地,透着股邪性。
刘平英指着峡谷,声音低沉:
“我当时亲眼看到他们押着人进了这里……本想再靠近点侦查,就被那些菊花忍者发现了……”
此时此刻,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处据点,越是观察,心越是沉到谷底。
无论他怎么推演,强行接近甚至营救的成功率都是负数。
阎罗小队的每个人都是军中瑰宝,不应该为了营救战狮的人而折损在这里。
这本来就是他刘平英的责任。
想通这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走到夏书柠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
“夏老大,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了,这里地形太险,硬攻几乎不可能。里面除了越军,可能还有樱花忍者、苏国佬甚至阿三的人……”
“你们把武器分我一些,在外围帮我进行火力压制,我自己找机会潜伏进去……”
秦芳接话:“你的意思是你去送,我们看戏?”
刘平英一噎,并不理会她,接着托孤:
“如果……如果我侥幸能把人救出来,求您,帮我护送兄弟们回国。”
他说着,眼眶发红,实际,他想说帮他把兄弟们的尸骨带回国。
夏书柠挑眉,眼神像看傻子:“哦?那说说你的具体计划?你打算怎么潜入?”
“从那条土路突进,正面强攻?”
刘平英硬着头皮,几乎就要点头。
夏书柠毫不客气地追问:“那两座了望塔上的重机枪,射界覆盖了整个路口,你打算怎么解决?用头去硬接子弹吗?”
刘平英脸色一白。
夏书柠面无表情,继续追问:
“还是从河流潜入?负重武装泅渡?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行吗?湍急的河水不会把你冲走?”
刘平英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还是你想从悬崖峭壁爬进去?上面的暗哨,你能找出几个?确定不会在半空中就被打成筛子?”
接连几个问题,像连环炮一样,轰得刘平英脸色惨白,绝望和羞愧让自诩硬汉的他直接飙泪。
他发现自己除了满腔热血和赴死的决心,竟然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夏书柠冷哼一声,张口就骂:“匹夫之勇!宁愿无脑送死,也不愿意动动你的猪脑子。”
她不再看他,转向自己的队员,“都别闲着,说说看,如果是你们,打算怎么打?”
秦芳第一个开口:“老大!我看这峡谷林子密,跟上次一样,让绿豆带鸟群放火!”
“我们趁着浓烟滚滚潜入,浑水摸鱼,干翻这帮龟孙子!”
田桉补充道:“这次咱们还有这么多野狼,机动灵活,不仅可以帮我们排雷,还能快速突破敌人的外围封锁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黄听南观察得更仔细,她指着峡谷几个不易察觉的角落:
“你们注意看,峡谷好几处高地都拉设了铁丝网,很可能是通了电的。”
“我怀疑,这就是专门为了防止鸟类,从空中突袭或者投掷东西。”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些铁丝网依托树木和岩石架设,网孔细密,高度足以阻拦大多数飞禽。
田桉挠挠头:“那水淹估计也行不通了。河道完全在峡谷内部,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上游做手脚。除非咱们能召唤龙王。”
“下毒也不行,”楚之墨接口道,“河水这么急,什么毒药下去都被冲走了,效果不大。”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但是,我认为,即使不直接放火,也可以顺着风向考虑释放毒烟,灌入峡谷,熏出几只老鼠!”
“我怀疑敌人的主要工事和人员,都藏在山体的洞穴里,跟地老鼠似的。”
“除非我们能弄到重炮把整个山体炸塌,否则即使我们舍命冲进去了,在复杂的洞穴系统里作战,伤亡会非常大。”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我们不清楚洞穴的出入口在哪里。峡谷里除了山岭,就是密林和比人还高的杂草,出口肯定被精心伪装过,很难寻找。”
“另外,”楚之墨最后补充道,“我们之前缴获的装备里,没有防毒面具。如果要用毒烟,我们得先去抢一批。”
夏书柠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楚之墨这番分析,条理清晰,考虑周全,终于慢慢开始有了些将门虎子的样了。
刘平英在一旁听着阎罗小队成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不由得面红耳赤。
哪怕他们的计划还有些漏洞,但每个人的发言都基于观察和思考,有可取之处,远比他那个只凭一腔热血的无脑送死计划要强得多。
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但这种务实而高效的战术讨论氛围,深深吸引了他。